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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別愛我 第9頁

作者︰席絹

「你觀察她很久了嗎?」我丟了一顆方糖到嘴巴內,並且加了四五顆到我小小的咖啡杯內,幾乎沒將所有咖啡給擠出杯外。

而朱棣亞永遠會對我這種行為皺眉。但在明知勸也沒用的情況下,通常選擇閉嘴,免得浪費心力。

「她當了我三年的員工,但了解她則是最近兩個月的事,畢竟我與她有了關系。」

「她--呃--我想應該不是在兩情相悅的情況下上床的吧?」如果是,我必然會第一個知道。

他點頭。

「我一直在猜她的動機。一個親人遠在國外,只身在台的三十歲科技界人才,年收入百萬以上,有房子、有車子,年輕貌美又獨立自主的女人,你想她還缺什麼?」

「看得順眼的性伴侶或完全為她所獨有的孩子?」時代新女性們向來只轉這兩個念頭,而非功成名就的好丈夫。畢竟現代的男人太不可靠了,十個有錢九個置外室,信自己愛自己最為妥當。

可見我說對了,因為朱棣亞的笑容有點苦。

「她想要一個小孩,不要男人與婚姻。」

「她懷孕了嗎?」

「應該還沒有,因為她企圖再找我過夜。」

「不想拒絕?」我跪坐在沙發上,好奇著他的反應。

「我不想讓她去找另一個男人,但也不願因這原因與她再有交集。」

「如果我與其他男人上床你會不會介意?」我問著。

「會,我怕你被騙。」伸手撫了撫我的頭︰「你呀,不知何時才會有因渴望而上床,而不再是因為好奇去與人親密。」

呃--我承認我不曾把性生活當成生命中的必需品,像情色文學中所形容的那種一听到曖昧字眼或被撩撥即虛軟無力,熱血奔騰。應該不是出于不愛的原因,即使有了愛,性畢竟也只是一道過程而已,並非一定得由它的完成來表態愛情已臻圓滿。我不能想像如果有一天,我瘋狂愛土一個男人之後,成天想的便是上床!上床!上床!與愛人打一照面便是「我愛你」個沒完,然後上床、親吻,共同激情到隔日的到來。

我喜歡與一個溫暖的男人一同醒來,但那不代表必然有著激情狂愛的前一夜︰我喜歡與不討厭的男人手牽手的走去每一個地方,卻不必要親吻來表示愛情,只要他有一雙溫暖厚實的大掌。難道,那便不是愛了嗎。

我甩了甩頭,不去深究那些根本無解的疑問。

「你現在正在追求她嗎?她想必對你很有好感吧?」

「在意,但又堅決不讓自己太在意。她知道我有一個雲游四海的老婆,她不願破壞我的婚姻。」

「與你上床就不算對不起我了嗎?她們這些現代新女性真是自私。如果不愛你就不該與你上床。我會原諒愛你愛到無力自拔的女人,但不會原諒那種借種借到別人丈夫身上的女人。」我不以為然的輕哼。

他淺笑,伸手K了我頭一下。

「若沒有相當的感情,你以為有哪個女人會輕易與男人上床。尤其是那種自律自愛、從不允許自己留下瑕疵的女人。」

顯然這位仁兄觀察得頗有心得。

「很難說呀,你是有錢途的俊男耶。」

「她的父兄皆是美國矽谷的高科技人才,我這小鮑司不算什麼的。」他對我的挑剔失笑不已。

我斜眼睨他,這位老兄嚴重的在偏袒外頭那位小姐,看來是真正陷入情關了。想必那女子有其獨特的美麗讓朱大公子失魂落魄,看得我亂刺目一把的。

「我不喜歡你被搶走啦!」索性,我任性的叫著,像只無尾熊似的抱住他腰。

知道終須得失去,卻怎麼也舍不得。

就像小時候捐玩具、舊衣,那些用不著卻很喜歡的物品捐出去時,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但卻不能不捐,因為我知道有人比我更匱乏,不能因為我有戀物癖就死佔著自己已用不著的東西。

為什我會如此豐裕?致使我在割舍時傷心得哭不出來。對于那些我用不著卻喜愛萬分的東西,必須流失時,都像刀刨似的難受。

我不要!我不要!

而朱棣亞只是緊緊的抱住我,包容我不安時的任性。

只是,他還能擁抱我幾次?一旦他也成了我割舍掉的「物品」之後?

※※※拒絕朱棣亞邀我同住他公寓,在他下班之前溜回啟智學校。否則依朱棣亞的個性一定會拎我同住,不然就幫我訂飯店,因為他很了解一般慈善機構不會有太舒適的房間可以供我住宿。三坪的房間,軍人木板床已是上賓級的招待,反正我睡袋都睡過好幾次了,又哪會在意這幾天的不便?我這個生來好命的人很能隨遇而安。

下了計程車,抬頭便看見大門口旁的鐘昂與其嬌小女助手正在為一批小狽洗澡。今日難得的晴陽大好,虧得他們的愛心豐沛滿人間,願意與這些流浪動物耗;沒愛心如我者,向來視而不見的走過。

「嗨,回來了?」鐘昂抬頭對我打招呼,全身幾乎濕透,汗衫與短褲上全是泡沫與水漬。

看到勤勞的男人總讓我羞慚,我定下腳步,以客氣的笑容應對︰「是的,很忙哦,我不打擾了。」我轉身欲進大門。

「杜小姐。」他叫住我。

我看著他,挑眉不語。

他笑了笑,漂亮的黑眼珠閃閃動人。

「我從校長那邊听了許多你的事。」

我相信!因為老校長唯一的缺陷就是有一張大嘴巴。

「哦。」我不置可否的漫應。

也許是我的過分冷淡令他無措,不自覺的以充滿泡的左手耙過他烏黑微卷的頭發,在上頭留下一坨泡沫。

「希望--希望你不會太難過如果你需要散散心,歡迎你到花蓮玩,我會給你地址。」他語氣小心且認真,可能怕觸動我的「傷心事」,卻又忍不往想伸出援手,讓「失意婦人」的我知道世間處處有溫情。

不待我回應什麼,他身邊那名嬌小女子補充道︰「杜小姐,我們鐘大哥一像是這樣的,對弱者伸出援手,你別太多心,他沒有「其他」含意的。」

唷!這可不是在警告我少作言外之意的痴心妄想?

我雙手抱胸,搖了搖頭,忍不住想「玩」一下這名小女子。她可能不知道我這人最受不了挑戰的,對于她心愛的物品,愈是寶貝我愈是想踫。

「我需要安慰。」我緩緩走近他們。以及我所討厭的小動物,在嬌小女子戒備的神色下,雙手抓住鐘昂的汗衫,印上我的唇,牢牢密合住他愕然的嘴。

哎呀!踫到他的舌頭了!好惡,但又有點麻麻的,戰栗了一下,我推開他退開一步,以手背抹去唇上的麻辣感,忙不迭的對嬌小女子展示我的勝利,伸出右手比劃出「V」字型,微笑得不可一世,往大門走去也。

這種事我做過幾次,每次的效果都不錯。雖然有著被妒婦追殺的風險,但不怕死是的英雌本色。反正我偷到的也只有一個吻,又不是偷了她們的男人。加上我最最看不慣那種暗戀某男人不敢表逢,卻又在其他女性出現時展現出獵犬面孔,非要趕走每一個覬覦的女性不可。

才踏入小庭院呢,另一項驚喜便跳到我面前,還來不及由銀光閃閃的法拉利的照射中恢復正常視力,由校長室中跳出來的谷亮鴻已來到我面前,臉色非常不好看。

「哎呀!稀客。」我嘖嘖有聲的繞著銀色法拉利走了一圈,留下不少指印。

「多少錢買的?看來你真的賺翻了。」

「你吻外面那一個男人!我在二樓看到了!」他沒理會我,叫得醋味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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