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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點擒郎 第16頁

作者︰席絹

「我沒有!」但其他的鐘家人皆有。

鐘迅的下巴幾乎縮入衣領內,無臉見人。其實,以嚴苛一點的眼光來看,他也有某種程度的自私可鄙,否則不會一再的讓大哥為他犧牲那麼多。

很好!懂得愧疚就還算有救。

方笙神態更加優雅閑適了。

「鐘迅,如果鐘適對「華康」還有一點點牽念,應該是在于對你的放不下心。我想你們之間應該還有許多外人不知道的恩情存在,致使他這麼維護你。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鐘迅甩了甩頭,問道︰「你到底有什麼想法,就直說了吧!」

當然要說,引起他的愧疚等的就是這一刻。

「今晚吃飯時。你有沒有發現令尊對我殷勤了許多?」

「是,他以為你是我的女朋友。」

「少來,令尊不是那種會對兒子的女友和顏悅色的人。事實上只有大筆可圖的利益當前才會令他眼光閃亮、笑容不絕。」

一個二十四歲的女子講話這麼刻薄不好吧?!但該死的是她批評得一針見血,再對也沒有了。讓鐘迅這個為人子的不禁代老父臉紅。

「你到底在計畫什麼?」鐘迅幾乎沒舉雙手宣告投降,想拜托她有話直說,別再迂回下去了。

方笙丟開拭發的毛巾,開始踱步了起來︰「其實令尊應是無時不刻想踢掉鐘適的,別說話!」她指向他張開的嘴,堵住他的辯駁。「但令尊又苦無信任的人得以取代鐘適。而你這個獨生子即使不成材,依然無法讓令尊因而將經營權交到其他鐘家人手上。所以今晚我的表現引發了他一個想法,並且百分之九十會成為令尊的計畫。為什麼不呢?這是可保他事業永不旁落的好方法,想必令尊今晚必會開心得睡不著覺。為自己的想法而沾沾自喜。不過我倒奇怪令尊直到現在才會升起這個想法,」說到最後幾乎像在自言自語。

可憐的鐘迅依然一頭霧水。是方笙的粵語不行嗎?還是他的智力有問題?為什麼一長串的話听下來。他仍不明白這小泵娘正在發表什麼高見呢?

台灣與香港兩地的文化差異不會這麼大吧?

「方小姐——」鐘迅的口氣充滿了乞憐,只求她別再打啞謎了,拜托直接點出正題吧。

「我的意思是。令尊很中意我。並且打算讓我成為你的妻子。」方笙丟下一顆炸彈,炸翻了鐘迅!

「什——什麼?!」他跳了起來!但來不及做更多的詢問,門鈴即響透整間房,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會是誰?在凌晨一點的時刻?!

方笙怔愣了下,突然間浮起一朵好壞的笑容,笑得鐘迅毛到骨子里面,感覺自己大去之期不遠矣。

她前去開門,甚至沒費事的開口問來者何人。

「嗨!鐘適,真是稀客。」她好溫柔的說著,一身柔雅的睡袍呈現在來客眼前。

「方笙,我們必須談一談——」鐘適的話尾終結在看到鐘迅即刻化為沉喝︰「你怎麼在這里?!」

「大——大哥——」鐘迅被大哥難得一見的怒火嚇了個結結巴巴。明明沒做什麼壞事,卻說不出理直氣壯的話。

「他好心的送我回來。」方笙好天真的挑弄戰火。

「然後順便上來坐兩三個小時?!」他咬牙問。

方笙點頭,刻意拉了拉睡袍,卻又恰巧足以令眼前的男子看到里頭是一件極撩人的透明睡衣。

「對呀,我們什麼都沒做,真的哦!」

老天爺!別再害他了成不成!鐘迅發現自己被陷害了,如果接下來發生可怕的凶殺案也不是太意外的事,難道這女人——這妖女早就料定這種情況了嗎?瞧瞧!他都可以看到大哥頭頂上正冒著煙哩!他不快點澄清可不行,連忙走近門邊道︰「大哥,方小姐請我喝咖啡,只是這樣而已,我不會對你的朋友亂來,你應該信得過我。至于你們之間有事要解決,那我就不打擾了,先走一步!」

可惜他溜得不夠快,香風襲來,方家妖女投來溫香軟玉,在他唇角輕吻了一下。

「今晚真是謝謝你。沒有了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一陣疼痛讓方笙住了口。

在一股強悍的手勁下,她住後跌入雄健臂膀中。頭頂上方傳來獅吼︰「鐘迅,回家去!」

「是!是!我走了,大哥,請相信我——」真的被她害死了!鐘迅不住的咬牙切齒。禍水!當真是禍水呀!

幸而鐘適沒有空料理他。將門一甩,房間內只剩他倆。鐘迅得以下台一鞠躬,退開這吃力不討好的舞台。

方笙真是不怕死!那她今晚就得領受大哥的怒火嚇人到什麼地步。

亂委屈一把的鐘迅思及此,心情便好了許多。今晚方笙就會知道惹怒一頭獅子的下場。真是大快人心呀!

***方笙當然沒有神機妙算的本事,可以屈指算出鐘適幾時會來。

嗯……可以說他的到來是意料之外的驚喜,也可惜了她因而未能與鐘迅協商出一個共識。不過,無妨的,以後還有機會,眼前的心上人才是她關注的重點。

不過,她要很小心,非常小心,否則一個不好,她會被他身上的怒火焚燒成灰燼,連骨灰都沒得尋哦!

當然她的梳洗更衣不是為了任何人,全是因為她向來回到居處第一件事就是洗去一身塵埃,可不挾含任何誘惑的歹意。不過鐘適可能不做如是想,尤其她睡袍下的睡衣足以令人噴鼻血。

「你在搞什麼鬼!」

他不是存心吼人的,他天性中的冷靜因子向來足以創造一座冰山。可是連續做十次深呼吸之後卻仍趕不走怒焰,教他一開口就噴出十丈高的火花。

唉!天干物燥,小心火燭呀!

方笙還頗有心情在心中揶揄暗笑。只是一張可憐兮兮的無辜面孔可不敢露出一丁點征兆,否則她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諱言她存心惹怒他。因為他一心要將她排除在情人關系以外不聞不問,並當真相信他可以做到視真情如無物的地步。既然如此,她演出琵琶別抱的戲碼又礙著誰了?

不懂得大吵人鬧的藝術不代表她會在受了悶氣後而不反擊。多的是方法,端看怎麼撩撥而已。

普通朋友?去騙呆子還比較快些!

如果當真是可以化為普通朋友的交情,那他閣下的妒火從何而來?酸味沖天的濃度可以用來釀十桶醋了!不知他老兄有沒有興趣往制醋業發展?

「方笙!我在問你話!」鐘適容不得被忽視,以冰冷的口氣又叫囂了一次。

「什麼?」她裝蒜,蓮步輕移回臥室,對他的捉奸丈夫臉視而不見。

或許與一名男子深夜共處一室有著無比的曖昧,但她可不曾讓鐘迅踏入臥室的範圍。比起大步跟了進來的鐘適呀,人家可是君子多了。

「別跟我玩把戲,你到底想怎麼樣?」他氣急敗壞的抓住她手腕,不讓她若無其事的坐在梳妝台前抹乳液。視他的怒火為無物?從沒有人敢這麼對他!

她吐氣如蘭,眼中情根深種。

「我只是想愛你、想要你——」

「那你就不該誘惑鐘迅!你要知道就我們之間發生的事,你不該再與他有什麼糾纏!」

「好。」她很乖順的允了他,反倒楞住了滿腔怒火無處發的鐘適。

「什麼?」他啞聲問著。

「只要不與鐘迅,其他男人都可以是嗎?」她好乖巧的問他,並且也騙到了他的點頭——

「沒錯——」

她撥開他已然放松的手,走到電話旁撥了一組電話號碼,在他面前找其他男人調情了起來。

「喂,何必生在嗎?哦,你就是呀?太好了,我是小笙笙,你還記得吧?現在有沒有空?我們上維多利亞山去看夜景好不好?至于你上次要求的事,如果山頂氣氛不錯,而你又有準備,咱們可以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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