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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我不必太痴心 第4頁

作者︰席絹

不否認我貪戀表相,帥帥的面孔、衣架的體格;感官上的歡愉而言,這兩項缺一不可,否則豈不是太虧待自己了。

終于,他看夠了,也開口了︰

「我希望你會覺得當我的秘書不會太為難。」他勾出一個壞壞的笑。用眼楮調戲我,而他的身體放松閑適,並且沒踫我一根手指,可是我卻能明白地感覺到他的調情。這個男人果然高竿!

我的興趣充分被勾引了出來。當今世上會調情的男人不多見了。

「怎麼會為難呢?您都不知道,今天早上人事命令一傳下去,多少人嫉妒我呀!能陪伴在你身邊真是太榮幸了。」我貶著眼,一點也沒矯飾自己的得意。

他笑道︰

「看來你是名聰明女孩,不會故作清高正經,那省了我不少時間。你知道,我沒空去與你捉迷藏,你值多少我也不會虧待。」

「那是當然。我不會有非分之想;您未來的夫人豈是我們這種見不得場面的庸脂俗粉。」當他的妻子一定很不幸。我不會往虎穴去跳,又不是呆子。

他抬手撮撫著下巴。眼光不瞬地盯著我。看得出來他有剎那的迷惑與警戒,一如十分鐘前五樓王斯洋的眼色。我趕緊保持面孔的正常。

這種拉鋸研視持續了一會,他才又道︰

「還有,上班時間,別仗恃私情而公私不分。我希望第五任秘書可以看久一點。」

「是的。我明白。」我笑得諂媚迎合,學他放肆的眼光去挑逗他。

他伸手掬起我下巴,但也只是輕輕帶過,沒有久留,一會,口氣轉為疏冷︰

「下去吧。明天開始上來,在沒有私人關系之前,我希望你的能力符合我的要求。」

也就是說。他還要觀察我?

我起身︰「那我下去了,樓先生,分內工作相信我不會弄得太糟糕。」反正這男人應也不奢求全能的女秘書吧!在他把也列入選擇的情況下,他該有那種自覺。

「我明白。」他應著,又道︰「那樣就行了。」瀟灑無比地聳了下肩。可見他對我這種拜金女子的期許向來不高。

我點頭,走往門的方向;而他一直在看我。

當我手踫到門把時,他叫住我︰

「你是否……有特別之處?」

我側著身子看他。看到他眼中又是一抹深思。我眨眼︰「我當然是特別的!」愛嬌的口吻回應他。

他眉宇又回復冷漠,似乎再度肯定我與所有拜金女無不同之處,那種冷然居然仿佛含著某種失望的成分。是嗎?我一時之間沒有定論。

「你走吧。」他命令的口氣有些無情。

「是!」我輕快地打開門,欣喜于他的無情。說真的,敢花心就要是全然無情,否則太多情的花心只會弄得一身腥味,跳太平洋也洗不去。

他為什麼會看上我呢?我並不想知道。我只怕他會知道我把他當成愛情游戲中的男伴看待;我願意與他攪和,是因為看中他的。

身為一個狩臘者久了,必定痛恨被當成獵物。以前每一位女子要的的是他的人、他的金和他的地位。他可以明白,並且防得滴水不漏,可是如果他發現我相中的、是他的身體,呼,那我真的要小心了!這個男人能夠無情,就必然不好惹。

不被他看穿將是我必須下注的風險。我相信,堂堂樓逢棠公子一旦知道自己被當成牛郎。一定會對我的生命造成威脅。所以,我要小心,很小心。

第二章

我的父親是南部的大建築商,他的女人們最遠只能分散在台中以南、屏東以北。住在台中的,自然是我母親了;而住屏東的,是備受父親冷落而致流放在外的正妻;其他三名妾室全住在台南,並且宅邸與父親的居處都相距在二十公里內。很奇怪,我父親堅持獨自住一處,想要任何一個女人時,就動身去其香寨住一陣子,並不留女人在他的宅子過夜。

我想,那是我唯一相似于他的地方。

從我上台北讀專科時,母親買了一間二十坪的套房送我,我的套房從不曾有外人踏入過;就是母親上台北時也會去父親的別墅休息,讓我的小窩完全為我所用。近七年了,我的世界宇宙不曾有人分享過。母親說,我是個頑皮卻自閉的孩子,而她從不曾試圖改變我;因為她說人人都該有獨立自主的人格。不該為誰而改變。

近日來母親頻頻上台北,為了她畫廊的事宜;而我便有機會常見到她。

今日是里期日。一大早我一身輕便,脂粉不施、長發不弄造型。便搭車前住內湖拜見我的母親大人去也。讓她分享我的種種惡形惡狀。

近幾年母親已不再開畫展,雖然仍有作品,卻沒有公開的打算,她比較致力去提拔新秀,因為她對當「畫家」已無興致,反倒是對「畫商」比較有挑戰的雄心。也恰巧她教過的學生中有一個潛力甚佳的。這次北上,母親就是要看她的門生創作情形,以及要討論如何去包裝一個畫家,

我到別墅時,那個新秀還沒到;我與母親坐在陽台的花棚下喝水果茶。

「還記得你專科畢業時的志願是什麼嗎?」母親問我,白色的罩衫被春風拂成波浪,飄逸極了。

我著迷地看著,回應道︰

「當一只花瓶。」

「鍾先生听到我轉述時,當場噴出口中的參茶。」她笑得爽朗。

母親一向在我面前叫父親為鍾先生,而平時他們兩人相處時只叫他鍾,致使十歲以前我根本不知道父親的全名是什麼。

「當時他趕來台北直說要拎我回家。」雖然我不入鍾姓,但我依然是鍾紹正唯一的女兒。正常的父親都不會允許他們的女兒去淪落到賣色相,尤其父親自己正是專門玩花瓶的男人,分外不能接受。

「到今天他依然會埋怨我對你的放縱。」母親面對我︰「但我一向覺得你懂得讓自己快樂。生命的價值莫過于此。」

我把頭靠在母親肩上,輕聲道︰

「短期內我想嘗試愛情的滋味。」

「哦!安全嗎?」母親撥弄我的長發,在我身邊呵氣︰「相錯了人可就慘了。有些男人會愛死你,沾上了,死也甩不開。多煩心。」

「安全的,他是花心大少,花得沒心少肺,萬無一失。我並不期待愛情,我只想撥一點時間去玩玩看,既是要玩,就要找調情聖手才值回票價。」

母親的眼眸閃著恍然︰

「那是你辛苦扮花瓶想要的結果了?」

「當初不是,但有這種結果我很樂見。我只想體會人人唾棄的身分是什麼滋味,虛榮、矯飾、拜金,我在夸大展示著人心中必然的,不料人人唾棄。媽媽,人心真的好玩呀!如果我乖乖地站在道德線內去做事,哪里看得到精采的人世百態?搞不好又多幾個二楞子來纏我,那我逃哪兒去?」母親問我︰「之前那個方主任解決掉了?」

「無形的「心」多碎幾次對他有好處,叫他以後眼楮睜大一點,什麼鍋就去配什麼蓋,不要妄想越界。」我排斥痴情,尤其加諸在不領情的人身上。在我覺得,情這東西也是人類刻意去夸張的一種,可以存在,但為何存在的結果是要綁住兩個自由人共度一生呢?人生終結在二、三十歲真是太黑暗了,我萬萬承受不起。

母親溫柔地拍撫我頸背,我繼而又說出我的不甘︰

「媽媽,我與他一定會上床,但我不想讓他佔優勢,那會使他想去研究我。你知道男人都有著「處女情結」,活似開了苞就是主宰似的。我要怎麼讓他知道我的初夜不是為他保留,而且必然有那麼一個的情況下,他恰巧是先來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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