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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錯花轎嫁對郎 第11頁

作者︰席絹

沒關系,柯世昭那家伙動不了她的!

馬車趕了兩天,已達戴雲山的地頭。在江南靠南的地帶,沿途很有水鄉澤國風味,很容易便可看到湖泊泉池養著蓮花,各式各樣的都有,為的是蓮子與菱角的營生。出來上工的少女吳儂軟語的嬌聲談笑,听起來很舒服;春天時節,恰是賞游的好時光!

這兩個男子是很懂得享受的,但又讓人看不出游手好閑的樣子。

玉湖與他們在山腳下的市集中心大客棧租了房落腳,沒有休息便來這家茶棚喝茶。看他們下棋,看樣子是打算耗一下午了!由樓上看出去,一邊是山群,一邊是種滿蓮花的湖泊,景觀上很寫意;遠遠的已能看出山頂上有一層金色的雲海罩著,隨著日光的照射,間或閃著一束束光影,走上山頂一定會有乘風歸去的感覺,彷佛成了神仙似的。

她又想起臨行前那討厭的柯世昭尖酸的口氣暗示她的丈夫與劉若謙「好得不得了」。在她看來,男人有男人間的友情,即使娶了妻也不該有任何變化;她不是蠻橫無知的人,齊天磊對她的好她又不是不知道,何需去疑神疑鬼?倒是那家伙居心不良,非要破壞他們的夫妻感情,她可明白得很。人渣一個!

正無聊得想伸伸懶腰時,樓下傳來一陣騷動,不知是怎麼回事。她面對的地方是後門的風景,沒有對著街口,所以看不到是否有大人物前來。

才轉過頭,就听見一聲輕脆俐落的女子聲音「我的兩位大爺,來到戴雲縣我的地頭,竟敢大剌剌的等我來拜見!嘿!還下棋呢!好雅的興致!」

那是一個做少婦打扮的艷麗女子,美得會讓人一見就流口水的那一種女人。彎彎的柳葉眉,粉女敕的瓜子臉上白里透紅,像玉琢出的人兒似!五官精致而明媚亮眼,包裹在黑衣下的身材更是沒話說的好,一看便知是那種八面玲瓏的厲害人物,形于外的精悍與老太君有得比了!

而艷麗美人開口的對象正是他們,因為二樓被齊天磊包了下來,不讓人上來吵雜。

劉若謙站起來拱手而笑。

「本該是我們兄弟倆上貴府請安,奈何得知舒大娘必然不在府中,倒不如在此恭候大駕。」

舒大娘黑白分明的杏眼橫了他一眼,便滴溜溜的轉到李玉湖身上了!低呼了起來「那家的千金?好俏美的姑娘。」

齊天磊將玉湖拉入懷中。

「這是我的媳婦兒,不再是姑娘了!來,玉湖,這是舒大娘,閨名叫瀲虹。瀲虹,這是玉湖。」

「敢情咱們是同一家呢!小時候習字,可以為了我的名字而放棄讀書!沒看過那麼難寫的名字。你也一同叫我舒大娘好了!身為一個寡婦是不適合有閨名的。」

舒大娘是個爽快的女人,兩三下就當玉湖是自己人,招呼樓下端來酒菜,立即從佣人手中接過一大包物品,打開才知是一本本的帳冊。

這麼美麗的一個女人,也似乎不比玉湖長幾歲,竟然是個寡婦?玉湖愣愣的仔細瞧她,多可惜呀!這麼年輕卻已沒了丈夫,所以才穿黑衣,並且不打扮吧?但天生麗質本來就不必借胭脂來彰顯,美麗是掩不住的;而她渾身散發的強悍氣勢,看得出來很有威望,必然是生意上很成功的女人。

「來!這些帳冊沒批完,今天誰也別想走!」舒大娘已叫人備好紙筆,攤開帳冊,同兩個男子報告營運情形。

劉若謙嘆笑︰「老天爺!我們才剛到地頭,連飯都還沒來得及吃一頓呢。」

「我已叫人備大魚大肉,等會有吃有喝,不會怠慢二位貴客。」舒大娘不為所動。

齊天磊比較認命,拿起筆,開始翻帳冊。玉湖不動聲色的看著,滿肚子的疑惑打算今晚單獨面對丈夫時再問。拿出袖子中的一包蜜梅吃,然後二個男人也搶著要。

「咦?」玉湖看牢帳冊上的商號。

「怎麼了?」齊天磊抬頭問她。

「我記得的,是‘鴻圖’對不對?」近來識字不少,而幾家泉州內大有名氣的商號名稱更是首先知道。這「鴻圖」商行不是天磊說過近幾年來崛起的商行新秀?

銳不可當,逐漸可以與齊家別苗頭。

齊天磊贊賞的輕吻她手背,再模了模她臉。

「是的。舒大娘是鴻圖的老板。」

她吃了一驚,不太明白目前的狀況。

而舒大娘笑了聲。

「是唷!抬上台面的老板。」

玉湖乍然有些了解了!但心思更亂,如果她沒猜錯,天磊與劉若謙也可能是「鴻圖」的老板!這代表什麼情況呢?天磊在玩什麼把戲?

「來,一同來看。」齊天磊不由分說就拉她加入批閱帳冊的行列;此行本來就是要教她這些工夫的。

玉湖差一點申吟出聲!她實在討厭那些寫得密密麻麻的東西。可是人家舒大娘也是一介女流,打起算盤來快得像飛,她再苟且下去就有些不成材了!

當然,在強迫學習下,她的進步比較快,可是她比較好奇的是這二個男人與舒大娘結識的經過。這個齊天磊,老愛教她猜,不願大方的提供解答。

直到帳冊全部核對完,月已升上中天;樓下布了上好的酒菜,他們才得以伸伸腰下樓去吃。

舒大娘實在是個靈活又颯爽的人,連喝起酒來也不讓須眉,全場皆由她來主導。連干了好幾杯酒也只見雙頰薄紅而已!玉湖只敢一小口一小口的啜著,想來她丈夫是打算讓她沾染一切惡習了!直勸她多喝些。他就愛看她醉酒的模樣。

舒大娘一旦撇開公事後,便是完全的豪放,對劉若謙搭起肩膀來了。

「喂!我說你們也太不給我面子了!我家一二十間雅房,還怕沒得住嗎?偏去客棧落腳,你們嫌我怠慢還是寒酸?」

劉若謙閑散道︰「都不是!避嫌而已。至于我那天磊老弟,已有妻室難不成還去讓秀波那丫頭攪和不休?」

「喂!別扯上我!」齊天磊正殷勤的替玉湖剝蟹殼,好讓她下酒吃。

但舒大娘可不饒人。

「喂什麼?人家秀波巴巴等了你兩年,不料少爺你只肯出錢買她卻不讓她服侍!她對你可是死心得很!」

玉湖眨了眨眼,薄醉的她已忘了矜持,雙手危險的爬上齊天磊的肩膀,慢慢往脖子那方向靠近。

「你在這邊買了女人?」

「我只是不想見一個好女孩淪落才買她自由,可是……」齊天磊雖然喜歡老婆吃醋,但當她喝醉時這種玩笑可開不得!但還來不及說完,就被唯恐天下不亂的劉若謙截了去「是呀、是呀─那女孩美麗得緊,每次來此,秀波姑娘總連忙奔來服侍他,倒奇怪這次消息也太不靈通了!舒大姑女乃女乃,怎麼不見你的左右手呢?」

舒大娘一搭一唱,還揚起蓮花指嬌滴滴道︰「我一听此次前來有二男一女,心中就有底了!雖然秀波巴望當二房,也不該讓她乍然見到正室娘娘自慚形穢,總得探探齊三公子的心意如何呀!而且人家新婚燕爾的,跑出一個女孩攪和多無趣。我說,齊三公子,不想沾她就別對她好,害她二年來一顆芳心死死跟著你,害慘人家了。」

「齊天磊─艷福不淺呵!」玉湖雙手抱向他頸子低吼︰「你敢對我以外的女人好,我先閹了你─」

「玉湖─」齊天磊抱她坐在腿上,狼狽又憤很的掃了眼他的「生死至交」!這年頭,實在找不到幾個善良的人了!

就見舒大娘與劉若謙一臉的笑意與看好戲的表情。的確,何等的千載難逢!在過去三年多以來,溫文爾雅、事事淡然視之的齊三公子,一向站在清閑位置看他人笑話,尤其愛看劉若謙被眾子追得淒慘的盛況,以及舒大娘每月一次拿刀砍人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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