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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里趕你暗里救你 第3頁

作者︰古靈

當那個溫文爾雅的高瘦中年人出現在電梯門口時,頭一個瞧見他的阿曼達便不由自主地咦了一聲,正在低語討論調查結果的麥尼等四人聞聲跟著看過去,也不約而同地發出高低不同的四聲「啊」!

如果有人說要看看典型的紳士派英國人,那個中年人絕對當之無愧,可是他偏偏是個東方人,而最令人驚奇的是他的容貌與培迪起碼有八分相似,爾雅斯文、風度翩翩,不同的是中年人的鼻梁上多了一副眼鏡,在成熟穩重中更有一股深沉內斂的優雅氣質,宛如高貴古老的貴族似的。

五人相互對視一眼,然後帶著同樣忐忑不安的心情,毫不猶豫地同時迎向前去--要被罵、被刮、被扁成肉泥肉醬都無所謂,總之大家都一起來,這就叫做有難同當。

「于先生?」

于司讖露出溫和的笑。「麥尼先生?」大紅胡子,這家伙就是他未來的「媳婦」……還是「女婿」嗎?嗯!是個豪爽的人,他欣賞,不過……

兩人分別伸出手相握,驀地,于司讖若有似無地揚了一下右眉,眼底倏忽掠過一抹恍悟之色,唇畔的笑意也跟著加深了。

原來如此,難怪那小子會……嗯,實在很有趣!

「幸會,幸會。」有意無意地,于司讖的左手亦搭上對方的肩頭按了按--仿佛在安撫對方不安的心,之後才放開麥尼的手,轉向羅特四人。「這四位是?」

「我的得力屬下,阿曼達、約瑟巴、道南與羅特。」

「四位好。」以同樣的方式分別與四人握手致意之後,于司讖即主動切入正題。「請問我兒子的情況如何?」

「老實說,很不好,他傷得很嚴重,特別是他的頭部……」麥尼遲疑了下。「醫生並沒有把握他還能不能清醒過來,就算清醒過來,之後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癥這點也沒有人敢確定。」

「是嗎?」于司讖蹙眉點點頭表示了解了。「可以讓我看看他嗎?」

「當然可以,事實上,現在只有親人可以進入加護病房探望他。」

五分鐘後,加護病房內,于司讖神情肅穆地佇立在病床邊,憐惜的雙眸深深凝住病床上昏迷的兒子,手斷了,腳斷了,肋骨也斷了--幸好脖子沒斷,全身上下又是繃帶又是石膏,臉上亦鼻青眼腫、傷痕累累,活像被砸爛的夏威夷披薩,已經看不清原來的五官容貌,是那樣狼狽,那樣淒慘得令他禁不住心痛。

這個小兒子向來是他最疼愛的呀!

好一會兒後,他才徐徐伸出右手輕放在于培勛的手臂上,又是片刻過去,他始又好笑又好氣地收回手。

好奸詐呀!小弟,居然用這種方法逼迫他來幫忙!

不過……

為了她的安全,兒子竟然願意做到這種地步,他也不得不認輸了。

「好吧!兒子,爸爸就幫你這一回吧!」他低低呢喃。「不過,雖然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卻不能立刻讓他就逮,因為他必須再殺四十七個人。如果我沒有‘看見’就算了,可是一旦被我‘看見’了,我就不能阻止他,這點你應該能了解,對吧!兒子?所以……」憐惜的手輕輕撫過于培勛頭上的繃帶。

「只好委屈你再昏迷一段時間!」

同一時刻,加護病房外,麥尼、羅特與阿曼達三人焦急地來來回回,听冷漠的醫生作那種凡人听不懂的專業化解釋,總比不上親眼所見來得確實,偏偏他們不是親屬,不能進去探視,所以于司讖一走出加護病房,立刻被他們團團包圍住。

「怎樣?他的情況怎樣?」

于司讖淡淡一笑。「就外表而言,確實很慘。」

聞言,麥尼三人瞼都綠了。

「對不起,我承諾過會保護他的,可是……」

「我相信這不能怪你,我兒子有時候的確相當亂來。」于司讖拍拍他的肩。「對了,他的女友呢?怎麼沒有……咦?你們怎麼了?」

他原是好意想轉移話題,免得這三個人被兒子害得愧疚過度,也跑去讓車子撞撞看是不是也會那麼慘,不料才說到「女友」這兩個字,他們三人的臉色立刻競相由綠轉黑。

「對……對不起,」阿曼達苦笑。「我以為培迪受傷之後,那個凶手就不會再去找他的女友了,所以就沒有再繼續保護她。沒想到當培迪手術結束,我打算去通知他的女友時,卻找不到他的女友了。听說她是和朋友出去旅行,可能要度完這個黃金周假期之後才會回來。」

呃……他好像「看」得還不夠多。

「這樣,那……啊!對了,另外兩位呢?」這個問題應該夠安全了吧?

「道南和一位線人有約,約瑟巴要去為另一件疑似相同凶手的案子搜證。」

「是嗎?唔……」看來現在正是時候。「那麼我們去喝杯茶,好嗎?」

片刻後,在醫院餐廳里,伯爵茶一送來,麥尼便直截了當地問于司讖,「你想知道培迪為什麼會遭遇到這種事,對嗎?」

「的確。」雖然他早就知道所有該知道的事,但如果他打算要引導他們去追緝凶手,又不想讓他們知道兒子的能力是從他這邊遺傳過去的,那麼他就必須非常謹慎小心。

讓他們從頭敘述一切,他再提出疑問給他們自己去思考、去求證,這應該是最安全的作法。

「我想……」麥尼遲疑地看著于司讖。「培迪的能力,于先生應該清楚吧?」

「我很清楚。」比他還清楚。

聞言,麥尼立刻松了一口氣。「太好了,那我就比較好說明了。那個……事情是從去年八月開始的……」

冗長的敘述終于在喝第三壺茶時來到尾聲。

「……老實說,我確實很疑惑培迪為什麼會踫上這件事,是他……呃,‘看’不見了嗎?」

「我想這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于司讖輕輕道,喝了一口茶,放下。「對了,剛剛听你的敘述,我有點疑問,不知道能不能請教一下?」

「當然,請盡避問。」

「謝謝,那麼……」于司讖略一思索。「首先,凶手為什麼能夠那樣詳盡地得知你們所有的想法和計畫呢?還有,人不是萬能的,無論做任何事總會有疏忽的時候,凶手怎麼可能犯下這麼多案子卻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除非……」

「除非什麼?」麥尼本能地月兌口問。

嘴角撩起一抹含有深意的笑,「除非他不小心遺留在現場的線索後來及時被調換,甚至直接被銷毀了。」于司讖小心翼翼地暗示對方。

麥尼微微一愕。「線索被調換或銷毀?什麼意思?」

「我並沒有什麼特別意思,只是提出我個人的疑問與猜測而已。」于司讖垂眸盯住茶杯里的褐色漣漪。「另外,你們認為是自己人,卻一直找不到完全合乎條件的可疑人物,是否忽略了某些事……」

「什麼事?」

「譬如最不可疑的人才是最可疑的人,也許凶手……」于司讖徐徐抬眸,「就在你身邊,而且是你最信任的人。」深沉的眼神透過眼鏡片凝住麥尼。「這是個盲點,很多人都會犯這個錯誤,也許你們往這方面去稍微思考一下會有所幫助也說不定。」

最不可疑的人才是最可疑的人?

凶手……就在他們身邊?而且是他們最信任的人?

麥尼眉心蹙攏,好像想到了什麼,卻又抓不住游移在腦海中的某個癥結。

見狀,于司讖悄悄起身。「我想再去陪陪我兒子,先告辭了。」這種時候最好讓他們自行去思考即可。

待于司讖離去後,阿曼達首先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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