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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氣小紫狐 第20頁

作者︰古靈

皇上干嘛向他「報告」?

又瞧了片刻之後,皇上終于找到一個好地方把棋子兒放下去。

「根據彭山縣令齊元振的報告,川蜀地區的暴亂是因為賦稅太重,以至于百姓抱怨不已,久而久之便導致暴亂。」

暗子嘉總算不太笨,他明白了。「皇上要臣去查查是不是真的只有這個原因而已?」他邊問邊落棋子,對于文謅謅的事他一向不愛,可只有下棋這檔玩意兒他可是精得很——跟打仗一樣嘛!

皇上並沒有正面回答,他兀自盯著棋盤又是好半晌之後,才放下另一顆棋子兒。

「你班里的事就交給下面的指揮使就行了。」

丙然!他就知道皇上不會沒事把他調到殿前指揮使班來下棋模魚,原來是方便他差遣。不過這樣也好,總比教他整天像孤魂野鬼似的在宮里晃來晃去好吧?照他的看法,護衛皇帝的工作雖然要緊,卻一點刺激感都沒有,實在不好玩。

「臣明白了。」傅子嘉回應著,又迅速落下一子。

皇上拿著棋子兒沉吟。「再到瀛州去看看朕能為瀛州百姓們做些什麼。」

「是,皇上。」

「還有鄭州團練使侯莫陳,朕想知道他背著朕做了多少『好』事。」

「是,皇上。」

「接著是……」

哇!到底要他跑多少地方啊?

呃!至少……食宿可以報公帳嗎?或者,該有點出差補助費吧?當然,如果能有加班費的話就更好了!

一路從許州到金州,傅子嘉和紫瑚快馬疾行。之後自巴州開始,他們緩下了行程,由梓州、潼州府到成都府,他們不但慢慢的晃、仔細的觀察,而且悄悄地明查暗訪。

也就是說,這兩個齷齪的家伙,不但白天到處去挖人家的隱私,一過了三更,就會結伙模到人家的屋頂揭瓦片,或趴在人家的窗外去偷听人家說話。當然,有時候也會不小心去給他听到人家正在嘿咻嘿咻地拚老命做人的聲音,兩人便會無聲竊笑不已,而後就三不管地趕緊回客棧里也去給他嘿咻嘿咻一下再說。

「做人」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

成都府之後是雅州、黎州,最後,他們越過森林茂密、嶺峻谷深的涼山來到北宋與大理邊界附近的瀘沽湖,畔湖居住的是蠡族分支納西族摩梭人。

摩梭人是一個母系氏族,財產按母系繼承,家庭由年長的女性當家,凡家庭農副業生產計畫、勞動分工、家務管理、食物分配都由女性家長安排主持。婚姻則是「阿注」婚制,蠡語「阿注」是伴侶和親密朋友的意思。

在納西族里,兒童只要年滿十三周歲,就要舉行成年禮「換裙子、梳雙辮、扯耳線」,意即褪下紅白色童裙褲,把童年時穿耳的舊線扯下,換上銀光閃閃的耳墜,單辮改梳成雙辮,戴上繡滿彩花的頭帕,再穿上中段是黑色的拖地百褶長裙,表示著該少女已經長大成人了。

男人則穿上黑色窄袖且瓖有花邊的右開襟上衣,下著多褶寬腳長褲,頭頂留有約三寸長的頭發一繒,漢語稱為「天菩薩」,蠡語稱為「子爾」(這是象征蠡族男子的男性尊嚴,絕對不能觸模),外面里以長達丈餘的青或藍、黑色包頭,右前方扎成拇指粗的長椎形「子爾」——漢語稱「英雄髻」。再利用閑暇時把胡須一一拔光,耳朵上戴有綴紅絲線串起的黃或紅色耳珠,珠下綴有紅色絲線。

成年禮之後三、四年,摩梭少年男女們便可依自己的意願尋找「阿注」,摩梭人愛歌舞,所以,對歌便成為男女交往最普遍的形式。

「我是牛女乃,你是泉水,水乳交融不能分……」

「我是鹽,你是茶,水煮鹽茶不能分……」

很可笑的歌詞,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如此對和便表示雙方都看上眼了,之後女方便以手鐲相贈,男方以腰帶還贈,就此決定了同居的對象。

不論春夏秋冬,每當暮色降臨,在瀘沽湖畔,在村前屋後,隨時都能看到一些行色匆匆的男人,有人影閃過牆邊,有人躡足房前,活像準備趁夜到人家家里去大搬家的盜賊之流,事實上,他們是到女阿注家夜宿去的。而天一亮,他們也會頭也不回地立刻離去,毫不眷戀。

摩梭人各居母家,男不娶、女不嫁,只是夜里偷偷模模的來、清晨又偷偷模模的去。夫妻間沒有經濟關系,孩子也由女方撫養,你不屬于我,我也不屬于你,這是最基本的同居觀念。所以,只要有任何一方不願繼續同居,同居關系即可宣告終止,然後各自再另覓新的阿注同居。即使生了兒女,從此也不再相認,有些孩子自出生到老死都不知道「阿達」(父親)是誰。

老實說,這種情況已經夠驚人了,沒想到傅子嘉和紫瑚兩人才剛到摩梭村落隔天,居然就有人分別向他們示愛了。

「謝謝,不必了,我有妻子(夫婿)了!」兩人不約而同地猛搖著雙手。

「我知道啊!不過沒關系嘛!換個人試試看也不錯呀!」

換個人試……天哪!這是什麼話啊?

可再隔個一天,他們就知道為什麼了。

村頭的阿鐵格羅能干又富裕,所以有女阿注五、六十人;而村西的郭他和阿楚俊俏有風韻,所以有男阿注百餘人……也就是說,只要不怕光溜溜的死在床上,女人(男人)是多多益善。

所以說,摩梭人根本不知何謂夫妻,也沒有所謂的忠貞觀念,他們完完全全是以幾近于雜居的方式生活在一起,無怪乎孩子會至死都不知道父親是誰,恐怕連母親自己都不清楚吧!

不知道要是某一號男阿注模到某一號女阿注家,發現自己已經晚了一步,里面早已有人在嘿咻嘿咻時,他是不是要趕緊轉戰其它戰場?要是又慢了一拍呢?再想想下一號是誰嗎?

「要不要試試?」紫瑚一派天真無邪的問。

「除非我死了!」傳于嘉怒吼道。

然後,傅子嘉幾乎是連躲帶逃地拖著紫瑚離開了那個恐怖的村落往回狂奔,直到抵達毅州之後才停下來找客棧打尖,途中,他始終緊抓著紫瑚,好似有人在追趕他要搶他老婆似的。

九月下旬時,各地街道上已經開始在賣紙錢、衣、鞋、帽等各種冥具了,如今已入十月初冬,眼看著十月十五就快到了,紫瑚不覺輕嘆了一口氣,正埋首在她發問,陶醉于她身上特有檀香味的傅子嘉不由得愣了愣。

「怎麼了?難不成你真想試試看?」

懶洋洋地趴在他光果胸膛上的紫瑚立刻掐起他一大塊肉用力擰了一下。

「哇、哇!痛啊!紫瑚,你想謀殺親夫嗎?」傅子嘉用力握住她的手,卻不敢拉開,怕一不小心順便抓下自己的一塊肉可就慘了。

紫瑚冷哼。「誰教你講話不經過腦袋就溜出來了!」

「那你干嘛老是吹氣?」傅子嘉揉著胸口道。「很冷耶!」

「冷?」紫瑚雙眉一挑,隨即身子一挺,繼而將雙手撐在他的身側兩邊,然後俯下腦袋開始使力在他胸口吹個不停。「是喔!我就是要冷死你,怎麼樣?」

暗子嘉卻開始笑了起來。「不要,紫瑚,不要,很癢啦!」

「癢?」紫瑚雙眼一眯,索性探下頭去用力……

「紫瑚!」傅子嘉猛然倒抽了一口氣。「你……你干嘛咬我?還這麼用力?老天,說不定流血了啦!」

紫瑚滿意地欣賞著那個小小的齒痕印,的確有點血跡隱隱滲出來了。

「嘿嘿!留點記號,這樣那個什麼女阿注的才不會跑來偷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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