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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是注定 第16頁

作者︰漱玉

見江天衡專心喝著曇花水,杜曇英偷偷轉身,拍拍胸口,安撫慌亂的心。老天保佑,幸好莊主眼傷未愈,不然讓他瞧見了她此刻這副拙樣,不知會是怎生個尷尬情況?

她千真萬確對他「居心不良」,可渺小的雀鳥怎堪與浩瀚蒼鷹比翼飛翔?

平凡不起眼的她只求能夠化解他的心結,助他月兌離這場劫難,心願足矣。

在他身邊默默看著他、陪著他、守著他,還給他光明歡欣,然後悄悄地離開,從此退出他的生命。

所以,無時無刻,她都得小心翼翼,不能露餡的。

沉思間,江天衡已喝完藥,他將碗遞出,杜曇英立即伸手接上。兩人的指尖不可避免再度相踫,杜曇英心一震,手一抖,江天衡本能反握住她,此舉更讓杜公英驚慌,一個不慎搖晃,出落地,硬聲碎裂。

清脆的破裂聲猶如佛寺一亮的晨鐘,鼓醒兩顆迷亂的心靈。

心醒了,人回了神,杜曇英羞難自己,死命使力想掙月兌,無奈徒勞,柔軟的小手讓江天衡厚實的雙拿給握得牢牢的。

掙月兌不得,教她羞怯又別扭,心頭七上八下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慌亂抬起頭,正巧對上江天衡的瞼。

他的頭微側,笑容已隱,薄唇抿起,一副若有所思狀。

掌心所握傳來的觸感讓江天衡很訝異。她的手掌不大,握在他的大掌中更顯柔弱無骨,溫軟的掌心和指尖都有著一層薄薄的粗繭,不似一般女子柔黃的滑膩細致,這是一雙做過粗活的手,可她待他卻是他受過最誠摯的溫柔。

這些年她一個軟弱女子是怎麼走過來的?任憑思緒游移,心頭涌現了淡淡的不舍。她听似柔弱,實則堅毅,剛柔並虧,這一番動人的似水溫柔,就是頑石,也要點頭!

屋里安安靜靜,緊握的小手依舊不死心掙扎著想逃月兌,雖然看不見她的表情,可他能想像該是一張比初春桃紅還嬌艷的清麗容顏。

此時許是他回到碧心山莊六年來,思緒最田明的一刻。他深切明白,他對她,已然動心!

明了自個兒的心情,柔情霎時滿溢胸懷,他定定對著她,唇畔漾著笑,那笑容溫和清朗,像迷咒似的勾住她的魂,教她一時忘了言語,只是微怔,端端回望。

謝謝。目雖不能視,江天衡卻能感受到她溫柔的眸光,嘴角上揚,無聲對她道了謝。

「我……」口里「我」了好半天,杜曇英才找回自己的神智和聲音︰「莊主,您別跟我客氣,這是我該做的。您好心答應收留我們一家的大思德,豈只是我做這麼點小事就回報得了的?所以,您真的別跟我客氣了。」

客套有禮粵兀話,見江天衡有地怔忡,杜曇英借機想抽回手,可小手還是讓他握得牢牢的,怎麼也動不了。

眉頭無端緊空,客氣有禮霎時生了藩籬,他不喜歡她對他如此見外。

不要跟我這麼見外!他一字一句無聲訴說,緩慢而堅定,緊緊交纏的四手,仿佛是在向她宣告,他已認定,他們之間已不再是毫無關系的陌生人!

她和她的子夜曇是他的再造恩人,那抹似曾相識的曇花幽香撩撥了他的心湖,心已動,他再也不容她躲避逃月兌。

她知道他心頭想的是什麼,可是她做不到,也不能啊!

天哪,她的臉已經紅得跟蒸熟的餐黃包于沒啥兩樣,她感覺全身的血液似乎統統往腦門沖,莊主再不放手,她敢肯定下一刻昏過去的就是她了。

她不語,江天衡又看不見她的表情,無法得知她的回應,只能被動地搖搖手,想法子再引起她的注意。

答應我。他堅持又催促著。

看來若不答應,她的手肯定月兌不了身,為了不讓自己昏倒在這屋里,杜曇英只好從善如流。

「嗯,謝謝莊主。」她怯怯回應,許下承諾,心頭躍動怦然依舊。

希冀如願以償,江天衡心花怒放,使勝對著杜曇英,唇畔漾起一抹柔得幾要化出水的笑。

杜曇英又被他的笑容勾得心跳失了序,整個人傻傻和他對望,方才亟思要掙月兌的手也忘了動,就這麼任他握著。

哎呀呀,他的一舉一動徹底牽動了她的喜怒哀樂,這該如何是好?再這麼下去,等到她要離開的那一天,她可受得住永遠不能再見的痛苦?只怕心會碎了!可……她們又管不住自己的心,她的一顆心早都是在他身上去了。

鎊懷心思,各有打算,兩顆心在無聲中出出交流……

***

衡院,主屋外,院落一角。

適才江天衡和杜曇英兩人之間的互動,全落人蕭敬天和方采衣眼底。

對于近日觀察所得,兩人了然于心,彼此心照不宣。夫妻倆你看我、我看你,臉上漾著耐人尋味的笑容,極有默契地邁開腳步,走到廊下來商談。

「衣妹,你說這一切是巧合,還是天意?」

「夭哥,我說這是巧合,也是夭意。」

「那你的意思不就是……」

「讓冥冥天意注定的巧合成真。鳳鳴、子夜曇、青青,接二連三的巧合,讓人想不做聯想都不成。」

「沒錯,我也發現了,所以我隱瞞了我們倆對曇英姑娘的猜測沒對天衡說,這個關鍵要讓當事人自個兒發現,那才有趣。」

「你幄,什麼時候也變成老狐狸一只了?」方采衣忍不住取笑。

「呵呵,耳涌目染,誰教我有個比狐狸還狡猾的娘子,跟她相處久了,想不變得精明都難!」

「喂喂,蕭大莊主,敢問你這話是褒還是貶啊?」方采衣握起粉拳,準備摩拳茬茬向親夫。

「好娘子,是褒是貶,還不都是指咱們兩個?你就甭跟我計較了呵!言歸正傳吧,你的腦子活、點于多,你說,再來,咱們該怎麼做?」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可是咱們本來說好至少要待上一個月的,而且天衡的傷勢才剛穩定下來,我擔心……」

「這你別擔心,天衡的病情已在我掌控之下,更何況有曇英姑娘在,她細心得緊,我已將藥方和注意事項交代要當,天衡有她照顧,絕對不會有閃失的。咱們要再留著,鐵定壞事。解鈴還需系鈴人,天衡的心結、無人知曉的過去,杜姑娘是否就是那位系鈴人?咱們退一步,躲在暗處觀察,定有所獲。」

「好,就依你。晌午用過飯後,咱們就向天衡辭行,回朱河鎮去。」

第六章

那日,在杜曇英發痴癲傻任莊主握著她的手之際,蕭敬天悶聲不吭突然進來,嚇得她六神無主,霎時生了吃女乃力氣,抽回被莊主緊握的手,像只受驚的雀鳥蹦跳躲到一旁難堪去。

一切,蕭敬天都看在眼里,他強忍笑意,不點破,以免增添杜曇英的難堪。刻意板起往日嚴肅的臉孔,低聲將杜曇英「暫時」請出去。

杜曇英一听,一臉如獲大赦的模樣,感激涕零道聲謝,便狼狽逃出主屋。直到人走遠了,蕭敬天才放聲大笑,轉身面對好友,討論起正事。

一回過頭,就瞧見江天衡納悶詢問的表情,蕭敬天眉一挑,決定繼續罔顧朋友道義,拿出他娘子慣用的伎倆,來個四兩撥千斤,輕輕松松敷衍推托到底,急死當事者,他樂當個無事人。

這件事情的發展愈來愈耐人尋味,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日,一定很有趣,呵呵!

不多扯廢話,好友幾百年難得當個啞巴,就讓他欺負一下又何妨?嘴角咧開壞心的笑容,蕭敬天取來紙筆,專心同江天衡詢問起那名凶手之事。

***

如釋重負逃離主屋,在廊下呼吸新鮮空氣後,杜曇英總算有重回人間的感覺。心下正慶幸逃月兌成功之際,沒想到方采衣款款前來,笑盈盈對她道別,杜曇英當場如遭雷擊,任了怔,好些會兒才找回自個兒的神智和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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