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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魚愛上水 第19頁

作者︰水色

「什麼鬼話——」徐傲哼了一聲。

「鬼話神話也好,總之你喝了人家的水,就不可能扭過頭說不認識人家。我和方姒認識半年,她可是那種認真實際得近乎傻瓜的女人,一旦認為你無心于她,必會主動離開。」

徐傲被人挑中要害,當場上火,「男女關系最忌糾纏,只要不是我先提出分手,就非我負她!」

「嘖嘖……」李揚搖著頭在笑,「剎車件失靈了。」

「小心撞垮你!」

「撞我倒沒關系,最怕是你過了村沒了店,公司的張朗早對她虎視眈眈,明知你和她一塊住,還不時送茶遞水,方姒若要拍拖,三個月,不,三天就能全新上演。」

他一室,半天才說︰「他瞎了是不是,要相貌沒相貌,要身材沒身材,竟然……」卻說不下去。

「如果他是瞎,你就是盲。」李揚招手叫侍者拿一杯伏特加酒,「你這模樣比先幾年欠人家數百萬時還難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剛掛了老頭子。」

徐傲沒做聲,眯著眼楮看向小桌上的短燭。

李揚替他倒了一杯清啤,自己仍然是伏特加——老婆知他和徐傲到酒吧,回家後嘴里還有酒氣才正常。

然而,就在侍者捧著酒前來,準備放在桌面之時,坐在對面的徐傲突然像受了刺激一般「霍」地跳起,在侍者身側掠過飛速往門外沖去!

侍者閃避不及,手一顫,酒「嘩啦」地向旁邊李揚的褲子淋去。水跡火速漫延,大有把重要部位全方位淹沒之勢。

「徐傲你搞什麼鬼!」李揚臉都綠了——和兄弟喝酒是小事情,但若喝至要回家換褲子絕對是禁忌行為,回家可得和老婆解釋很久!

侍者連忙道歉,因為他們是經常光顧的熟客,所以不見外,連忙按住李揚「噓噓」叫了兩聲,示意他朝旁邊的玻璃窗下的馬路看去,笑說︰「李先生褲子濕子只是小菜一碟,徐先生卻要上演三國演義呢。」

李揚湊近玻璃窗一看,臉色立時一松,笑說,「那小子終于遇克星了,只是不知這方姒有沒有練內功心法?」

侍者倒也聰明,站在旁邊「呵呵」地笑,直至經理叫喚,才飛似的拿干淨毛巾給他擦褲子。

李揚兀自笑眯眯地看向窗外——一個男人親密地拖著方姒的手從斜坡處一直慢走下來。兩人一路談話不斷,那男人指著前面一個畫著影星克魯斯的廣告燈箱,附在方姒耳邊不知說了句什麼,隨即博來她一臉的甜笑,分明一對相交不淺的熱戀男女!而徐傲,已經奔出酒吧,像只被燒著尾巴的水牛,朝著兩人沖去!

對于徐傲來說,此時看到方姒和那個男人一起的情景絕對比上次更難受,不,更痛徹入骨!原來他口中的「笨蛋」女人不但不笨,還異常精明,竟然曉得一邊與他周旋一邊暗中和別的男人玩噯昧游戲!

☆☆☆

不過,贏在他沖至距離方姒二人數丈之時,他突然借著前方一對情侶的遮掩停下腳步,身子隨即一閃藏身一棵行道樹側,以一雙充滿血絲的眼楮目送方姒和那男人擦身之過。

活了幾十年,他當然深諳兩敗俱傷所帶來的後果——只會加速方姒離開,與這個男人的關系明朗化。這結局是他絕不想看到的!雖然這並不能平息心里的憤怒。

與此同時,他立即去電李揚,要他打電話給方姒,說律師樓明天有個重要會議,要她早點回公司。然後火速截了的士回家,打一場完全沒有退路的情仗!

的士經過廣東道時塞車,徐傲要司機拐彎行駛,耗多了十來分鐘終于回到家里。

進門後,他連抬眼視察都嫌費事,立即大步走至鞋櫃前揭開一看,心當場定了下來。

努力壓制情緒,他故意一邊換鞋子一邊發出很大的聲響。

方姒從客房出來,站在走廊淡淡問︰「回來了,要不要吃宵夜?」

又是用這副淡出鳥來的口吻!剛才明明見著她對那男人媚笑!這個可惡的女人!為什麼不能像對那男人一樣對他呢!

把鞋子放回櫃里,他努力若無其事道︰「你現在一個月多少錢薪水?」

方姒張了張嘴,一時意會不來。

他站起來盯著她,似乎不听到答案不會罷休。

小臉有點不自然,「總之……我、我每月還你一萬就成。」

看,女人就是不能寵!她初欠他錢時還內疚得要命!他好心叫她當女佣包住包吃時更感激涕零!事隔不過半年,現下連提個錢字就滿臉不自在,整個心里有鬼般的模樣!

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有時我很佩服你。」

「什麼?」

「明知自己欠人家的錢,卻一副反客為主的架勢,真有性格。」

她一愣,「你說什麼?!」

「沒什麼。」他慢騰騰走至地毯斜挨著牆壁,蹺起二郎腿,「只是突然覺得一個人精明與否果然不能單憑感覺。以前口口聲聲叫你笨蛋可真辱沒了你。」

方姒瞪著他,「我怎麼聰明廠?」

他瞅著她笑,左邊嘴角越發吊了上去,然而一雙眼楮卻毫無笑意!

她一驚,「你今晚怎麼了。句句說話都像帶著骨頭!」

他依然看著她不說話。

「懶得理你。」方姒扭頭朝廚房走去,動作略顯急促,「看你也是想吃宵夜吧,你今晚這模樣有點嚇人,不使喚別人一下怎麼泄得心頭之……火……」話未說完,她突然頓足回頭,「老天,你不會又輸了幾百萬吧?」

「不是。」

「那就行了。」她走進廚房,大聲說,「對于我來說,錢不是萬能,沒錢卻萬萬不能,沒有什麼比沒錢給弟弟交學費,買衣服和給他零用更重要的事情了。」

「你真這麼愛錢?」

「當然。但我不會走歪路鑽空子,能有正常工作讓我有錢可掙,然後不時加一小點薪金就心滿意足。」他不出聲。

方姒也不說話,低著頭專心弄煮面條。這陣子都是這樣,一方總不會堅持要聊下去,另一方沒意思,只好收場。

餅了一陣,背後突然近距離傳來徐傲的聲音︰「于你來說,錢和愛情誰更重要?」

她頭也不同,「不一定有沖突。」

「若有呢。」

「愛情和面包必須共存,有飯吃有屋住還有愛情最好。」她回頭看他一眼,「不過于你來說,最好把不婚的自由和浪漫的愛情相結合,反正有過程無結果才叫verygood!」

「的確是這樣!」

她輕哼,「現下的男人都這樣,所以二十一世紀的女人必須學會養活自己,靠豬靠狗也不要靠男人才是真理。」

「賭氣話。」

「欲求不滿而已,你當耳邊風好了。」

耳邊听不到回應,方姒也沒在意,加進醬油後用筷子一心一意攪拌面條,然後蹲子找五香肉末。

背後傳來他更近距離的話,「仍然是金錢至上的理論。方姒,你真是一個貪錢的女人。」

「你失望?」

「是的。」

「我不止貪錢,我還實實際際,腳踏實地。」她仍不回頭,仿佛全副心思都花在面前的面條上,說的話根本不曾經過腦袋仔細分析,卻句句肺腑之言,「所以從來不會做一些諸如‘山雞會變風凰’的白日夢。」

背後沒有回應,半晌,突然傳來他低沉的,形如那天吵架般的陰鷙口吻!「你冷血的!你眼中只有錢!」

方姒微微心驚,「面條行了……能吃了……」話畢也不望他,捧著盤子越過站在廚房門前的他,急急朝餐桌走去。

「站住!」他在後面叫。

她繼續走。

「我叫你站住!」他再叫,「聾了嗎?抑或你鬼迷心竅听得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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