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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心鎖 第22頁

作者︰宋思樵

‘你啊!別太挑剔了,有母性情懷的女孩子大半部是那種宜家宜室、賢慧能干的好太太、好媽媽,只要她不強迫你吃女乃嘴、包尿片、睡搖籃,你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別太拿喬了。免得錯過了一段好姻緣。’齊羽介溫吞吞的消遣他。

季子璜翻白眼抗議了,‘去你的!我是找老婆,又不是找女乃媽,你當我是乳臭未干、有戀母情結的小女圭女圭嗎?’

‘別翻臉,波爾先生,有點幽默感嘛?中午我作東請你上館子大快朵頤一頓如何?’齊羽介閑散自若的笑問道。

‘你不必跟我來這套前局後恭、設宴請罪的把戲了,誰不知道你齊總中午只吃你那位俏秘書親手準備的便當,所以,我這個顧人怨的老同學還有點起碼的自知之明,不敢掠人之美,敲你的竹桿,讓你做個不解風情、又不識好歹的呆頭鵝。’季子璜含沙射影的反將他一軍。

齊羽介啼笑皆非的緊盯著他,又好氣又好笑的嘆道︰‘你什麼時候在我公司里安插了商業間諜?又什麼時候成了道听途說、穿鑿附會的三姑六婆了?連這種荒唐可笑的小道消息你都相信?’

季子璜似笑非笑的眨眨眼,意味深長的調笑道︰‘我本來也是半信半疑的,但,剛剛你那位秀麗可人、脈脈含情的女秘書端茶進來時,卻讓我這個冷眼旁觀、心里直冒酸意的第三者瞧出了一點端倪,才恍然知道你這個死會的老同學是多麼的搶手又艷福齊天?’

齊羽介尷尬地白了他一眼,‘你呀!真是愈說愈離譜了,明明沒有的事你也能憑空想像,捏造得有模有樣的?’

季子璜好整以暇的笑了笑,‘咱們心照不宣,你不用愈描愈黑,反正,只要你擺得平,我這個已經啃香蕉皮啃得齒牙發酸、神經麻痹的老同學也樂得裝聾作啞、視而不見,絕對不會到褚湘寒那里添油加醋的。’

齊羽介無奈地攤攤手,‘隨你的便,反正——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懶得為這種捕風捉影的事多作解釋,你愛怎麼大作文章、自娛娛人我都悉听尊便!’

‘這可是你說的喲!到時候褚湘寒打翻醋醣子,跟你鬧家庭革命,你可別拿著菜刀來砍殺我喔!’季子璜撇撇唇,半真平假的笑著說。

齊羽介目光閃了閃,唇邊泛起一絲淡淡而苦澀的笑意,‘她不會為我打翻醋醣子的。’他定定的說。

季子璜心頭一震,但,他只是若無其事的淡笑道︰‘說得也是,湘寒並不是那種凶得潑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刁蠻女子。所以,我就算去亂嚼舌根、興風作浪,她也不會跟你無理取鬧的,唉!有這樣溫柔典雅又知書達禮的老婆,人生至此,夫復何求矣!’他感觸良多的發出一聲做作又無奈的長嘆,‘唉!這種萬中選一的人間極品已經被你捷足前登了,看來,我只好忍耐一點,退而求其次,改弦易轍,拿出王寶釧苦守寒窯的精神,慢慢等你的寶貝女兒雅雅長大了。’

齊羽介再次失笑了,‘我並不想掃你的興,不過,我們雅雅好像沒有戀父情結哦!’

季子璜不服氣的抬起胸膛,振振有詞的辯駁道︰‘這還不簡單,我從現在就開始下工夫,每天都抽空去你家做你女兒的大玩偶,邊陪她玩耍,邊施行洗腦的機會教育,讓他知道有個‘爸爸老公’的諸多好處。’說著,說著,他還真的站起身來準備告辭走人。

齊羽介詫異的喚住他,‘你干嘛?還真的要去我家追求我女兒啊!’

‘怎麼?你這個做岳父的嫌我這個未來女婿太老了嗎?’

‘我怎麼敢?只要你不怕人家譏笑你心理變態,老牛吃女敕草,我這個做爸爸的絕不多事,更不敢罵你是個顛倒倫常的老。’齊羽介笑意盎然的嘲謔道。

季子璜吹胡子瞪眼楮了,‘去你的!你這個得便宜還不忘賣乖的家伙,竟敢指桑罵槐的挖苦我,你看我怎麼報一箭之仇?讓褚湘寒罰你睡在書房里!!’他氣呼呼的咬牙說,卻不經意敲到了齊羽介的痛楚。

盡避心痛如絞,但,齊羽介仍不動聲色、維持著他一貫溫文爾雅、沉著穩重的書生風範。‘要不要順便建議她讓我跪算盤啊!’深沉如誨的臉上甚至還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跪算盤怎能泄我的心頭之恨?’李子磺渾然不識他那異樣的心境之苦,仍意猶未盡的調笑道︰‘最起碼也得跪萬里長城一圈才過癮。’

齊羽介不置可否的揚揚眉笑了笑,‘好吧!你盡避去嚼舌根吧!能跪跪萬里長城那個笑看古令多少風流軼事,多少歷史雲煙的名勝古跡,不也是人生的一大樂事,此生更是可以無憾矣!’

季子璜大驚小敝的瞪著他,‘齊夫子,我本來以為你這個老學究經過商場上爾虞我詐的斗爭琢磨之後,會比較實際正常一點,沒想到,你還是以前那個腦袋控固力、秀斗秀斗又悶騷顛狂得不符實際的書呆子,看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真不知道褚湘寒是看上你哪一點?’

齊羽介眼底閃過一抹蒼涼而蕭瑟的悸動,‘也許,她也是腦袋控固力,有點秀斗秀斗吧!’他有些嘲諷的開著玩笑。

季子璜的眼楮可是瞪得出銅鈴還要偌大,‘我看我還是別再跟你瞎胡扯下去,否則,連我的腦袋也要控固力了。’齊羽介並沒有留他,等季子璜離去之後,他蹙起眉宇,若有所思的重新坐在會客室的長沙發內,原來漾在房邊的笑意也跟著消失了。

***

麥當勞速食店。

歷以寧在趙蓓莉那雙充滿了關懷與研究的目光掃量下,不自在的低頭咬著吸管,有一口沒一口的掬飲著冰涼沁骨的檸檬紅茶。

趙蓓莉則大剌剌的咬了一口牛肉漢堡,順手並塞了幾根薯條,自然率性而毫不避諱的吃相跟她的外型一樣惹人側目。

‘你真的搬到了內湖山區和向采塵同居了嗎?’她吸了一口柳橙汁,直接切入她約歷以寧出來見面的正題上。

歷以寧的臉微微發燙了,盡避有些許的難堪和窘困,但,她還是坦白的面對著趙蓓莉,輕輕地點點頭。

‘你是因為感激他為你還債贖身,還是因為愛他才答應和他同居?’趙蓓莉犀利的提出第二個問題。

‘兩者都有。’歷以寧答得既坦率又簡單。

趙蓓莉吃完最後一口牛肉漢堡,草草拿著紙巾擦拭嘴吧,‘那麼,他愛你嗎?’‘應該是吧!他說他離不開我。’歷以寧把弄著紙巾輕聲回答。

趙蓓莉挑高不滿和懷疑的眉毛了,‘應該是?oK!我就假設他是,既然他那麼愛你,又離不開你,那他為什麼不干脆娶你?反而要你跟他同居?玩這種男歡女愛、不負責任的游戲?’

歷以寧的臉色微微發白了,她蹙著眉乏力地攪動著吸管,撥著那些閃著晶瑩光芒的冰塊,‘他之所以會選擇和我同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她簡單扼要地陳述著向采塵的隱衷。

趙蓓莉的眉頭也跟著打結了,于是她也學著歷以寧把玩起杯中的吸管,和那些冰塊玩起四兩撥千斤的無聊游戲。

這份突如其來的靜默令歷以寧更加窘迫無助而坐立難安了。她羞愧而遲疑地開口問道︰‘蓓莉,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愚蠢,很——下賤!?’

‘沒這回事!’趙蓓莉斷然否認,‘我只是——有點替你擔心,萬一——向采塵報仇雪恨之後仍不肯和你結婚,你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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