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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拂桃花靨 第24頁

作者︰蘇荻

這個吻搗進他從未觸及過的甜美禁地,但她的溫馴似乎令他有些懊惱,他瞬地昂回臉,深深地勾視她,黝黑清澈的眼中凝滿了憐惜又熾熱如火的光芒。

「你不喜歡我吻你嗎?」捧著高傲自尊,他沙嗄地粗聲問。

一吻既終,又被他劈頭詢問,煙兒又羞又惱,背過身不讓他瞧出自己火熱的雙頰。

「你說什麼是什麼,不要問我。」

「那你為什麼總是這麼被動?」時墨實在不想提出這麼殺風景的問題。「我以前吻過的女人,總是十分熱情,而你卻……」

正想數落什麼,才發現自耳根子到脖子底下早緋紅一片的她,躲躲藏藏想逃避臉上羞怯的嫣紅。

「怎地!你怎麼紅成這樣?」他歡天喜地將她扳回正面,頗?得意的揶揄她︰「原來,你早就陶醉其中了,對不對?」煙兒不習慣在人前表現出內心的情感,但他撩撥起她前所未有的歡愉美好,想無動于衷都很難。

「我不管他們說什麼,總之,我要定你了!」他又粗魯地擁她入懷,暫不去想那些煩心的問題。

霍家那刁蠻千金,他不屑一顧!???聚合樓丁仰賦的病情始終沒有好轉,一日復一日,陸太醫束手無策,只能宣告放棄。于是連竹敏夫人也跟著病倒了,獨剩丁紹冰強打起精神打理家中大小事務,意志力過人的她,一天幾乎睡不到兩個鐘頭。

這夜,守在丁仰賦的病榻前,丁紹冰落寞寂寥地坐看一室昏黃的陰暗,突然領悟到自己的這一生,或許就是這樣了。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多?孝順的女兒,總是不斷和自己的父親嘔氣,時常杵逆他,也不肯听他的話乖乖學琴,如今聚合樓後繼無人,整座琴樓成了空城,听不到半點琴聲,死寂空蕩的令人心驚。

突地,像有什麼鬼魅之聲自床上傳了出來,她駭地嚇一大跳,瞪著父親枯朽凹陷的臉許久,才發現他口中正喃喃囈語,又想到陸太醫說過的話,不由得連忙將耳朵湊過去仔細听清楚。

「……踔……累……」含糊不清的字句,讓她皺眉連連。

「……硌……摟……」

但漸漸地,她好似听出了一點端倪。

爹所說的,不就是操弄琴弦的指法──、踔、、硌、摟、摁、、捋、縹、繚、撇嗎?

難道他始終放不下的,是琴藝?

真是這樣的話,如果每天彈琴給爹爹听,說不定對他的病情會有幫助。

丁紹冰的目光一黯。只可惜,她除了勉強跟著習了幾堂課,其余的皆一竅不通,真要讓她彈琴,恐怕也是五音不全。

懊怎麼辦?

望著病入膏盲的父親,她失去了強悍的氣勢。???

大清早,隔壁□□雜的聲響讓郁還煙自動醒了過來,直覺地望向窗戶,外頭仍是混沌不清的泛白。

怎麼,這個時間就得準備工作了?意識到這點,她沒敢耽擱忙起身下榻,匆匆梳洗一番開門走出去。

沒想到頭一個遇上的就是昨兒個帶她來這的兒,見她一臉輕蔑地上下打量,又盯了眼煙兒身後睡的房間,眼底的不屑更甚。

「了不起,馬上就換了房呢,我還奇怪你怎麼不見了。」

听到這樣刻薄的話,煙兒卻不以為意,看到兒身後的丫環同樣頗具敵意的瞪著自己,知道自己肯定得被排擠。

「我該做些什麼嗎?」

「你?」兒嘲諷的一哼。「得了吧,昨兒個二少爺都吩咐過了,你負責他的生活起居,其余的,就不勞您動手。」

「既然如此,那麻煩你告訴我該怎麼做,我什麼都不懂……」

「你當然不懂啦。」兒也不讓她將話說完。「你除了懂得在床上服侍男人那一套,其余的,你哪里懂得半樣?」洋洋得意的等著看她臉色慘白,神情倉惶地逃開──怎料她只是靜靜地听完,對于自己犀利殘酷的言語,卻像左耳進、右耳出一般,沒有一點痛癢。

「那就麻煩兒妹子教教我,可以嗎?」

「你!」真痛恨她還是面不改色的鎮定,尤其光看她的美貌,就夠教人怨妒不平的了。「哼,我才沒空管你會不會,咱們走!別被胡媽盯上了。」

其他小婢只能垂首跟著往前走,不敢多作逗留。

看來,除了靠她自己,她是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幫她了。

心事重重的走出素心坊,正想著時墨住的地方不知在哪里時,一個熟悉的人影遠遠地跑了過來。定楮一望,是殷旗!

「殷大哥,你是來找我的嗎?」等他停住後,她連忙探問。

「是啊,二少爺怕你不曉得他住的「羈雲軒」在哪,昨兒個吩咐我一早來帶你過去。」殷旗說道。「走吧,我們邊走邊說話。」

「嗯。」

「關于你爹的骨灰,我已經照少爺的意思暫時安置好了,你放心,少爺打算在「斂琴閣」後邊再建一個屬于你的樓閣,里頭會設立一個佛堂,到時候再將骨灰移過去,讓你方便祭拜。」

「屬于我的樓閣?」乍听到這事,煙兒意外兼失措的愣住。

殷旗有些不安的瞧瞧四周。「別讓別人知道,雖然少爺對你情深意重,但王爺短時間還無法接受你,可我想,依少爺這性子,恐怕還是會不顧反對的娶你?妻,並且讓你住進「斂琴閣」吧。」

「那怎麼行?如果為了我而讓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煙兒心中一亂,接下來的話化?無言的自責。

「唉,這也不是你的錯,」頓了頓,他似乎又再怪自己的多嘴。「好了,先別想這麼多吧,少爺前陣子不在,有許多事等著他處理。對了,我听胡媽說,你代替原本的小菁來服侍少爺的起居,這會兒他快起床了,得先準備好讓他梳洗的東西。」

「……嗯。」

來到「羈雲軒」,殷旗將該做的事項交代一遍後便走了。

此時,煙兒端捧著溫熱的水盆進到時墨的房里,因為不甚熟稔的關系,她顯得戰戰兢兢,深怕一不小心跌跤,卻忘了注意床上的人兒是否起來了。

眯起黑瞳,以為自己還沒睡醒呢,怎有個飄飄若夢的仙子跑進了他的房里,清新月兌俗的風姿、容顏,似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縴塵未染,看得他心旌動搖又旖旎若醉,總覺得置身幻夢之中。

「嗄……我是不是吵到你了?」發現他失魂地坐在床沿瞅著她,煙兒感到有些歉疚。

「過來。」聲音又沙又啞,凝在眼中的溫柔,已經濃稠得化不開。

她有些心慌,明知他不會過度逾矩,也從不強逼她,但……為什麼今天的他,看起來特別不一樣?

「怎麼,你怕我了?」時墨笑了,唇角勾起邪惡的彎痕。

「我……我不怕你。」她輕輕道,終于來到他的面前。

他伸手執起佳人柔荑,湊到唇邊印上溫熱的一吻。「真是,我交代胡媽的話只是做做樣子,怎麼你真當起我的丫環來了?」

「我並不介意……」

「噓。」他拍拍身旁的位子。「坐下來。」

煙兒只好先把話吞回,在他身畔坐下。

「有件事要先告訴你,是關于丁老爺的事。」時墨的神色一怔。「昨晚我問了陸太醫,他說丁老爺的病情十分嚴重,已經到了藥石罔效的地步,恐怕是沒得救了。」

听到這突如其來的噩耗,她震驚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我知道你一直掛念著丁老爺子的病情,所以,下午我會找個時間帶你一塊去聚合樓看看他,你說好嗎?」

咬著下唇,她面色哀戚地點頭。丁老爺扶養了她八年,這恩情不比爹爹給的少,雖然她在聚合樓的日子如同水深火熱,但丁老爺對她的疼愛,點滴都在心頭,足讓她一生感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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