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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倒數兩三秒 第14頁

作者︰素問

臭德性,我會感動才怪!不過,沙瑞星竟能用幾個簡單的工具把那個大鎖捅開,絕對有當怪盜的潛質……去年暑假老妹給我講她看過一本叫《天眼》的書,上面記載了很有趣的開鎖常識,好像得具備對絲和旋轉兩項基本功,關鍵是打開和鎖芯套在一起的幾根甚至十幾根鎖柱,沒有下過狠功夫,絕對玩不轉,至少我倆照那個古老的方法,整整三天連一個小片鎖都沒搞定!

他剛剛在樓下一直吼著餓,不會是忙于捅車鎖的事,沒顧得上吃飯吧!

「喂喂,沒聲兒了?有沒有搞錯,是你先打電話給我的好不好?」

「急什麼,你不缺這幾毛錢的話費吧。」我才不信以沙伯伯高級工程師的待遇,他們家會虧待了這個三代單傳的獨子。

「我急著吃泡面行不行?」他的聲音含糊了不少,听上去在咀嚼著什麼。

「你還沒吃飯?」天啊,不會真的被我猜中了吧!

有一次過年,沙伯伯夫婦倆來我家拜年吃年夜飯,沙瑞星急著回校隊集訓,便打電話到我家說他吃泡面,不來回折騰。結果,我第一次見識到了沙伯母發怒的樣子,可怕又偉大的女神啊,連下九道金牌,沙瑞星那頭大蠻牛五分鐘內,乖乖地出現在我家大門口。

始終記得沙伯母當時的話——要做運動員怎麼能吃泡面?身子早晚垮掉。

從那之後,我再沒見沙瑞星吃一口沒營養的泡面,挑的都是肉蛋魚菜,仔細得很。現在他竟然告訴我他窩在宿舍吃泡面?我有點不知所措了。

「你神游到哪兒了?沒事我要掛機。」他不耐煩地叫。

「啊,先別掛,我沒說完。」我翻翻看床頭的日歷,「明天周六,你有沒有事?」

「干嗎,請我吃飯啊。」沙瑞星陰陽怪調地說。

怎麼說?我是幫藏碧兒,也是幫廣播社,這次活動佟逸身為主審肯定是策劃之一,那我更不能置身事外。「有點事和你商量,出來吧。」

「什麼事神神秘秘的?現在說。」

「現在說不清。」我揉揉發絲,四望霧氣朦朧的宿舍,「我馬上要洗澡,你要吃面,大家都很忙。」「你總算意識到女人是要洗澡的?」他的口吻別提多諷刺。

「什麼意思?」我沒好氣地啐了一口,「我愛不愛干淨都和你無關!你管好你自己,若是被你媽知道你偷著吃泡面,看我們倆誰慘。」

「……」

沙瑞星突如其來的沉默讓我一怔,有些不大習慣,「喂,你有沒有在听?」

「男人婆,我吃泡面的事你少在我媽跟前多嘴。」他悶悶的警告傳來。

「知道怕了?」我壞壞地揚起嘴角,「拜托人的態度,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嗎?」

「我沒心思和你抬杠,記清楚。」沙瑞星陡然嚴峻起來,沒有看到他的表情,從口氣我也真切的感受到那股子的凝重。

我訕訕地一哼,嘴硬地說︰「看本姑娘的心情。」

「那你也別想和我商量了。」他把關系厲害擺得一清二楚。

「這麼小心眼啊?」我抓著電話,急切地保證︰「好啦,不說就不說,可你也得答應明天出來,我有事要告訴你。」

「如果是表白,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答復。」他可惡不已地說。

「再多說一個字,我保證你見不到下周的太陽。」我直接撂下狠話。對非常之人,就要用非常的辦法。

「果然,男人婆沒有一丁點可愛的地方,還是我們家月月乖。」

「沙瑞星,你搞清楚,月月是我家老妹不是你家的!」我和他圍繞爭吵不下千百次的老話題進行唇槍舌劍,像極了兩個不讓寸步的幼稚小孩。

「早晚是我家的。」他的話如理所當然般肯定。

「少做夢,讓月月成了你家的,那我就不姓林?」

沙瑞星的嗤笑從電話里傳出,「我懂了,你一直棒打鴛鴦都是因為嫉妒。」

「呸!」我也不甘示弱地學他的口吻冷笑,「我為什麼要嫉妒?我有喜歡的人,除非吃錯藥了才會為你嫉妒!」

「你喜歡人家,也得人家喜歡你才行。」沙瑞星毫不客氣地向我潑冷水。

「放心,我正朝著那個目標前進,順利得很。」我得意洋洋地宣布。

「那我等著你的好消息咯。」他很不以為意,「明天中午,就這樣決定了。」

「不行,明天中午我不行。」我立即否決。明天中午得幫碧兒照管肖嗆蟀吃午餐,當著外人的面,這頭牛更不可能答應做什麼采訪的專題節目了。

「你找我來商量事,怎麼要求比我還多?」他慍怒地說,「你看著辦,我晚上忙得很,沒有多余時間听你?嗦。」

「晚上我請客還不行?」為了達到目的,我只得開出優渥的條件等魚兒上鉤。

「先就這麼著。」他飛快地提出下一個要求,「但是如果我有急事,你得靠邊站。」

「行啦,我心里有數。」這家伙就會詐我的血汗錢,扣上手機,我又對著鏡子發了好一會兒呆,才被舍友提醒去洗澡。

第四章圖書館軼聞(1)

周六早晨九點。

我收到藏碧兒發來的幾條短信,內容的大致是她已經和肖嗆蟀打過招呼,一切順利。這讓我有幾分哭笑不得,好像私下里我倆在謀劃什麼。事實上,不就是吃午飯的時候多了個人嘛,而且對方是個大帥哥,我看了只會胃口大好。坐起來,我覺得臉上干澀,趕快爬下床洗臉刷牙,轉身與進洗手間的噥噥打了個照面。

噥噥也是滿臉迷糊,擠著眼瞅瞅我,嘴角揚了起來︰「哈哈,日臻,你看你的頭發。」

「頭發?」我下意識地模模頭頂,「頭發有什麼問題嗎?」燙了卷以後,頭發毛茸茸很正常啊。

「不是。」噥噥回身抓了一個猴子擺在桌上的鏡子給我,「你看看,頭發豎起來了,好像一只刺蝟啊!」

「什麼?」我接過鏡子觀瞧,可不是,打小卷的頭發都豎了起來,一綹綹,一叢叢,成了名副其實的雜草窩。

「昨天晚上睡覺前沒有把頭發弄干吧?」噥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白痴啊,這點常識都沒有還學人家燙什麼發?哪,摩絲,拿去自己固定!」

我扁扁嘴,握著摩絲無限委屈,「你不早點提醒我,現在都晚了。」

「不晚,亡羊補牢來得及。」噥噥一邊刷牙,一邊咕噥。

「哼。」我大聲地唾棄她,借以表達最強烈的抗議,然後,展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頭發拉鋸戰。我擔心傷害發質,沒有用摩絲,所以花了相當長的時間,以濕水、卷發棒及卡子勉強壓下了沖天發卷,整理好課本,我決定到圖書館溫習昨天沒有來得及看的書。

照常理說,東大周末溫書的人不多,但,凡事都有例外。大一新生剛來學校,都有一股子雄心壯志,好比「新官上任三把火」,需要慢慢釋放,最後逐漸變涼。我去得不晚,即使如此,圖書館一樓的自習室也沒多少空位了——那不是人多造成的,相反,學生寥寥無幾,無非每個桌子上多了幾本書。我不知已經被多少人拒絕靠近,他們都是一指身旁的位置,接著說一句「sorry!有人了」。靠,當我是白痴,睜眼騙人很有成就感嗎?明明是人沒到,偏要拿書佔位,還強詞奪理。

「這里有位置。」在我煩惱的時候,有人在對面低沉地說。

「佟逸?」我踮起腳尖,透過一排寫字桌的隔板,見到了那個說話的男生。啊,我第一個反應是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啊,覺得好痛,那說明了不是做夢,老天,你終于發現虧欠我太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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