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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時間海 第2頁

作者︰唐雲

正當湘君慶幸還有熱水澡可洗,而在浴室里享受時,忽然听到有人在浴室門口竊竊私語。

「妳看她跩得跟二五八萬似的,要不是靠她那張還過得去的臉蛋,誰會理一個私生女?」

「對啊,人家小山只不過對她好一點而已,她就那副德行。封了,妳說她是私生女?」

「嗯,听說她爸爸是個大老板,她媽媽是他的秘書,沒結婚就生了她,然後生病死了,而她爸爸早就有老婆了!」

「真的啊?我都不知道,原來她是個私生女。」

浴室里的湘君真是恨透了這些三姑六婆,哪來那麼多小道消息。沒錯,她是個私生女,但她很少跟別人提起這件事。不過紙是包不住火的,總是會有人知道,她本以為自己對這些閑言閑語早已經免疫了,但真的听見別人在背後這麼說她,心底深處還是有一種被撕裂的感覺。

她的爸爸位高權重,但除了在金錢上讓她不虞匱乏之外,並沒有特別照顧她,要不是自己樂觀開朗的個性,早變成自閉癥兒童了。擦干身上的水珠,湘君晃了晃腦袋,有什麼關系?反正她都這樣活了十八年了,等她能夠自力更生的時候,就真的什麼也不用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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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夜的好眠,湘君又再度步上她的合歡山之行,天氣愈來愈冷了,她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回到自己溫暖的窩。但山總要爬完的,因此她邁著小步子,艱難但穩健的跟著隊伍向前走。

「中飯就在這兒解決。」小山命令行進中的隊伍在原地休息吃午飯。

湘君懶得將身上的背包拿上拿下的,因此就勢坐在一塊石頭上,索然無味的吃著她的干糧。

突然,她看到遠處有一道奇怪的閃光,立刻拍拍手上的干糧碎屑,站起身朝發出閃光的地方走去,靠近後卻發現什麼東西也沒有。奇怪,難道是她看錯了?她站在那兒大口的呼吸著冰冷的空氣,想讓頭腦清醒些。

「尹湘君,妳不要隨便離隊好不好?妳就是會給我們找麻煩。」副社長手扠著腰,一臉煩躁的看著她。

「我只是走過來幾步而已,又沒有離開太遠。」湘君真是快受不了她了,這個聲音一听就知道是昨晚在浴室門口談論她的其中一人。這個副社長一定要這樣對待她嗎?

「妳難道一點團隊精神都沒有嗎?大家出來玩,每次都是妳在月兌隊出問題,妳到底是想怎麼樣?」

「我一點也不想怎樣,倒是妳,為什麼一路上都對我不滿?」

「我不滿?」副社長心虛地紅了臉,「妳不要以為社長跟妳是同班同學,就可以不遵守我們社團的規矩。」

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湘君嘆了一口氣,這個人也單純得過火了,她什麼也沒說,對方就全說了出來。「我要回去了。」

「我在跟妳說話,妳是沒听到是不是?」看著湘君無動于衷的從她身旁走過,副社長覺得臉上掛不住,伸手推了湘君一把,「說話啊!」

「我‥‥」湘君本來想回答她的,但因為她原本就在行進當中,加上雪地又滑,因此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人就整個往下滑落。湘君尖叫了一聲,身體不听使喚的一路跌下,就這麼連滾帶跌的掉下山去。

「天啊,我還這麼年輕,不要讓我這麼旱死吧!」這是湘君第一個閃入心中的念頭,而後就像書中常寫的,人在死之前,從小到大的記憶都會一幕幕的在眼前播出,湘君雖然沒有愉快的童年,但她清醒時的最後一個想法卻是︰「我還沒有結婚,老天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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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飛坐在這個離城里大約有十里路的破廟中。其實他應該早就到達城中找著一個舒舒服服的客棧住下來才對,誰知道路上卻突然台起大風雪,讓他無法繼續趕路,只好先棲息在這個破廟中取暖,等到風雪停了之後再繼續他的行程。

做為一個江湖上頂尖的殺手,他早就習慣這樣的生活了,餐風宿露,大江南北的東奔西跑。他本來是一個無憂無慮的人,每天的工作就是練功和讀書,他的大哥是蘇州縣令,與他一文一武、一南一北,兩人相依為命,他從沒想到自己會過這種在刀下舌忝血的日子,但一封致命的書信卻改變了他的下半生。

他最摯愛的哥哥莫名其妙的死了,而他完全無法接受哥哥的死因。他們說他是被前來搶奪家產的盜匪所殺,但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他知道哥哥是一個清官,家無橫產,平常自己生活都已經很勉強了,哪來的財產呢?因此他告別了少林,走上殺手這條不歸路,只為了報這個不共戴天的仇恨。

這年的冬天真是冷得離譜,連他這個由北方南下的人都覺得有些受不住,他又將樹枝加入火堆中,希望能為自己多帶來些溫暖。

就在他加添樹枝的時候,突然听到一個異樣的聲音。丁飛很自然的警戒了起來,畢竟他的敵人太多了,無法不隨時提高警覺。

湘君申吟了一聲,從地上抬起頭來。她沒死嗎?但這里怎麼黑漆漆的,難道她真的死了?這個地方是哪里?她本來是在合歡山的,那里亮得像白晝一般,而這里‥‥卻像地下室般的死氣沉沉。

模模身上,好象沒有受傷,她松口氣的坐了起來,但是頭好痛,好象感冒了。于是她敲敲腦袋,突然發現旁邊似乎有些火光,考慮了一下,無法抗拒誘惑的向溫暖的火光慢慢走去。

倏地,一把亮晃晃的劍在她的眼前閃動著,一個男人坐在火光中,一臉殺氣的看著她。

湘君揉了揉眼楮。她是不是看錯了?這個人穿的居然是古裝,而且還穿著一件獸皮!她是不是在作夢?湘君擰了擰臉頰,會痛,她不是在作夢,那這是什麼地方?

「誰?」男人用一種冷得像冰的聲音問道。

雖然光線昏暗,但在微弱的火光中,湘君還是看得清這個男人帥斃了,一雙明亮的大眼、一對勻稱的劍眉、一張堅毅的臉比休葛蘭還俊上幾分,若不是他身上奇怪的裝扮和手上的劍,湘君一定會當場為他喝采兩聲。

「這個‥‥」面對著一臉殺氣的他及那把亮晃晃的劍,湘君的舌頭突然打結,「對不起‥‥請問現在幾點了?」這是很重要的問題,她必須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而其它人又到哪里去了。

丁飛無言的看著眼前這個奇怪的人,他穿著一件厚重而奇怪的衣服,看起來跟熊沒兩樣,而身後又背了一個大得不能再大的包包,古靈精怪的眼珠子轉啊轉的,再配上他那小巧而精致的臉龐,要不是那頭怪異的短發,丁飛真的會以為他是個女人。

「對不起,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到火邊坐坐。」不等他回答,湘君就慢步的走到火邊坐下,再不坐下來她就要冷死了,她的牙齒正不斷的上下打戰向她抗議。

听到湘君走過來的沉重腳步聲,丁飛判斷出他沒有任何的武功,至少是沒有上乘的功力,因此慢慢的把劍收了起來,但卻一點也不敢大意的看著這個奇怪的人。看他這身打扮可能是從外邦來的,最近外地有不少人到這里來做生意,他應該是屬于其中的一分子。只是丁飛不明白,這個男孩看起來大約只有十五、六歲,在這個風雪天獨自睡在破廟里,難道不怕遇到壞人嗎?

「對不起,請問現在幾點了?」在身體終于暖和些後,湘君又提出了這個問題,心想她得趕快追上其它人才行,否則那個副社長又要說她專門給大家找麻煩了。可是眼前這個人卻甩也不甩她,只是自顧自的吃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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