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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光艷影 第24頁

作者︰陶靜文

銀狐只手撐起她欲坐起的身子,眉頭不禁微蹙了下,她輕得像羽毛。

「有事?」疑問才出口,銀狐已敏捷的替她解了衣帶,褪了衣衫。

「瑪莎有按時替你換藥?」

「嗯。」銀狐在她背上涂抹藥膏嗎?涼涼的,很舒服。「還需要再上藥嗎!」

「去疤。」上完藥,銀狐幫她重薪穿好衣服。

「謝謝。」

「背上有藥,趴著睡。」

「可是……」她的語氣有些遲疑。之前幾晚趴著睡,第二天一覺醒來,四肢百骸無一處不麻痹酸疼,動也動不了,像被坦克碾平的扁尸一樣,真是有苦難言。

不過她還是乖乖地臥回原位,心里開始為明早的身體祈禱。

銀狐隨後也熄了燈上床,動作很輕,似乎不想驚擾到身旁早已閉緊雙眸的人。

一整夜,賀青是輾轉難眠,首先是雙臂開始發麻,接著脖子也變得僵硬,酸疼的螓首左置右擺皆不自在;然後是背脊,保持數個鐘頭同一姿勢後,脊椎開始渴望伸展自由,而她平放的雙腿,早已失去知覺。

就是這股痛楚,夜夜擾人清夢。

察覺了賀青不適的悄然騷動,銀狐索性將她抱進懷里,讓她安適地跺靠著他的胸膛入睡。

「我吵醒你了?」又得煩擾他,可是這樣睡果真舒服多了。

「沒有。」他壓根尚未入眠。一個活生生的女人睡在他床上,她的呼吸、她的氣息在他的世界里搗亂,他若還睡得了覺,他就不是男人。

「抱歉,又讓你麻煩。」賀青靠著他冰涼的體膚,細聲細語的說,修長的雙腿想調個舒適的位置而移動……

「拜托,不該你亂動的地方就別亂動。」不安分的女人,他痛苦卻不改冷硬的低吼。

「對……對不起。」她的雙頰因羞愧而熱辣。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時失察,忘了男人的生理機能何其敏感脆弱。

銀狐沉默不語,一只猿臂無處伸展,只好交叉置于腦後。

「你的身體冰涼涼的,很冷嗎?」賀青突然開口問。她的身體是暖和的,可銀狐卻絲毫沒感染她的溫熱,難不成他血液真是冰冷的?

「一向如此。」他拉起被子蓋緊賀青,蓄意保持淡漠。

「說真的,我了解你的一切,卻不懂該如何與你共存。一個人永遠無法揣測另一個人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麼,守在你身後,我卻時時擔憂自己是否會不小心踩到你的痛腳,擾你不高興,面對這種不安定的局面,我……我是真的擔心。」她不敢提及任何有關蛇冢一事,生怕她和銀狐的關系再度惡劣。

蛇冢家她回不去,求死又死不了,被銀狐帶回尼斯堡後,她與外界的一切聯系全斷了,或許這正是他的用意,自始至終,銀狐皆打定了主意棄蛇冢如糞土。

「把蛇冢那個世界徹底地從記憶中踢除和遺忘,你會好過些。」銀狐難得開口說出蛇冢這個姓氏,只為了安撫她的不安,何時他也變得遲鈍?

「原來你還念得出這姓氏,我以為你早忘了。」賀青抬起頭,一雙美麗的眼楮睜得如銅鈴,寫滿了驚奇。

銀狐深凝著十公分外的瓜子臉,細細梭巡她精致的肌膚,修長的食指逐漸代替眼,緩緩描著她的眼、鼻、口、頰,陡地,薄唇揚起邪魅般的詭笑。

有人為他準備了一個女人,含苞待放地苦守了他二十六年,只等他的采擷,那他何必再扮演聖人君子。

「我要你,賀青。就在今晚。」說完,銀狐坐直起身,順勢將賀青圍擁在他的懷中。他負責告知她訊息,至于同不同意由不得她選擇,因為他決定了即將發展的程序,就不允許生變。

「別踫我,銀狐。」賀青使勁推開箝制住她的鐵臂,失去重心地跌坐至床尾,靠著床沿欄桿喘息。

是她太天真了,再冷僻跋扈的男人都會有生理,他僅是想要她的身體,那是一種純生物本能的發泄,她再不濟,也不願淪落為泄欲的工具。

「你是我的,還需要我提醒嗎?要是忘了,沒關系,模模你耳上的青蛇,想想它所代表的意義;再想不透,就听听自己的心跳,想想是誰讓它獲得第二次幸運而重生。」

「我沒忘記!」她無助地攀著桁桿,心慌意亂的說︰「銀狐,你听我說--」

「別說,我不想听。」他只想要她,就這樣,她是他的女人,連命都是他的,她還掙扎個什麼勁?

「你不會想要我的,別自欺欺人了。一個瞎了雙眼的女人承受不起你的露水情緣,更何況……我做不到,做不到你的徹底,我放不下對我有撫育之恩的蛇冢。雖然我是你的影子,但我畢竟不是你呀,銀狐,我無法跟你一樣絕情,我還有道德與良知,你不能要我連這些身為人類的根基都一概叛離。」她試以冷靜釋化他的激狂。

他的影子不像他!不行,他喜歡他的影子像他。

銀狐一再逼近,頎長的身軀跪在她身前,他伸手抬起她惶恐的臉,「我以為……你是愛我的。」他深凝著她無神的靈魂之窗。

「什……什麼!」賀青不敢置信的驚愕出聲。

「從你出現至今,你的表現和態度,讓我這麼以為。」還有她刻意隱藏的心音。

「我不否認對你動情,但動情與……與是兩回事。」她移開螓首,拒絕被他觸踫。「你是不懂愛的男人,所以請你清醒點,一旦要了我,你只會後悔,然後我會像曾經被你臨幸過的女人一樣,讓你記不起面貌,憶不起姓名,你會把我遺忘在角落,直到我被塵封、消失。」

「我破例縱容你,你該知足了。」他的氣息聚滿了殘郁。

「那又怎樣,你還是不懂如何與我相處,否則你不會逃開,逃回你的冰天雪地,獨留下我一人。」孤僻慣了的銀狐終究不懂得與人共處,她太一相情願了,才會以為他有所改變;若他再不懂愛,注定得一生孤獨。

銀狐之所以想留她,只因為他對影子產生的擁有,所以試圖習慣她的存在,嘗試著收斂陰戾表露人性,她是昏了頭才會誤認他終于像個「人」,一個擁有感情的正常人。

「就是不懂,才要學習。」他理所當然的駁回賀青的指控。

他不想再從她嘴里听見任何一件關于他的百般不是,他承認她了,不是嗎?他想要他認定的女人,想擁有這個早已注定是他的女人,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有什麼不對?

思及此,銀狐冰冷的唇瓣蠻橫地封住她的吐息。

她還抱怨什麼呢?連唇齒皆如此與他完美契合的女人,她是為他而存在這個世界的。

「唔……」賀青拚命推拒,但抵抗的小手卻被人家一只大掌就給牢牢抓緊,閃避不及的下顎也被人給握了住,僅剩一只瞠瞪的美眸仍猶自掙扎著。

賀青因為詫異而沒閉目承迎這挑弄的深吻,銀狐也沒有,深邃的藍眸猶如月夜下的大海,光輝激瀲、炫亮,他凝視著身下小女人的荒措與生澀。

「你是太震撼還是不想認真?」還沒有哪個女人像她這樣被狂吻還能神游四方的。

責怪她不投入?當她如夢初醒時才覺自己被移位了,她的背後不再是欄桿,而是舒軟的被子。「背上有藥,今晚……就算了好不好?」她不小心觸模到他光果的肩臂,嚇了一跳,怯生生地縮回手。

結果,賀青訝然的發現,她又被調移位子。這次她在上,而他在下。

「你別嚇我,這……這個姿勢似乎很……很不雅。」她抵靠在他的果胸上,面紅耳赤,結結巴巴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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