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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狂舞 第31頁

作者︰陶靜文

愈發冷峻的銀狐身子一偏,與立在原地的賀青擦身而過,隨著他的消失,寒氣一並驅離,但另一道虛渺的清冷氣息卻在賀青周圍形成。

她的對手比預計中更難掌握,師父給的期限到來,但深不可測的銀狐令她覺得壓力龐大,上次在醫院她與他正式交過一次手,卻仍捉不到他的實力範圍,多年的調查所知也有限,他眼中對她的鄙視意味她相當清楚,不過今日起,不管他喜不喜歡,她都會出現在他面前——因為責任因為任務因為誓言,與永不放棄的信念,青蛇,一條死守承諾的忠徒,一生只能追著目標走。

「銀狐」是青蛇不變的目標。

第九章

春季正式告訪大地,尼斯堡盤據的山頭上綠意盎然,空氣芳香清新,晴空下萬物活靈活現,後花園內萬紫千紅,繽紛的大地已是熱鬧非凡,好動的人兒也在活絡的氣氛中插上一腳。

「小月小姐,拜托你,下來吧!老是待在上頭危險吶!」這話仍打動不了古小月待在樹上的決心,盡避眾人喊破了嗓子,她在上頭依舊快活怡人。

「瑪莎梅爾,別這麼大驚小敝,我很安全,沒事的,上頭的空氣很清新呢!」哇,好舒服,春天來了,這種暖暖的時節真令人心曠神怡。

在醫生周全的治療下,古小月的學習認知能這里啊!」狂神彎身撈起古小月腳下咿咿啞啞的佷兒,「是老大和小琪的寶貝,凱凱來,叫阿姨。」復俊朗的狂神,將小家伙扛在肩上。

嘖,標準的小孩子小孩。小琪居然當媽了?那個成天與可樂、電玩、球類運動為伍的向洛琪。

雖然與肩上的娃兒音語,可他臉上的表情卻是有話卻說不出口的躊躇。

「你說呢?笨蛋,」難道非得她在地上讓他再三保證,他才人了解她此行的意義。

「你不說我哪里知道。」他不悅地橫起笑力大增,語言功能已恢復得差不多了,與人正常對話已非難事,倒是過去的仍回不來,老是強迫她思及會引發腦部的陣陣劇痛,沒人再強迫她,索性由她順其自然。

「小姐,待會兒少主們就快回來了,你還是快下來,萬一你出了狀況,我們二老可擔待不起啊!」梅爾戴著老花眼鏡,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更顯出他憂心焦急。

「放心,放心——上頭視野極佳,要是烈回城,我一眼就能看到他那輛騷包的法拉利,不會為難你們的。」哇塞,她的視力超棒,連山下那所高中她也能一目了然,簡直比貓鷹的利眼還神準。

拜銀狐那怪家伙所養的黑豹軍團所賜——某日,想她興致奇佳不顧警告地溜到後山一游,途中勢必經過那群守門的豹群,誰知苗頭不對,那群猛獸認主不認客,瞥見陌生的她,追得她四處逃竄,沒人听見她要命的呼救,正所謂「狗急跳牆」,在非常情況的緊張時刻,古小月相當明知地仿效狗兄,翻上大樹逃過一劫,喘息之余才大驚失色,我的媽呀!這才驚覺自己的無限潛力,想不到她彈性極佳。

直至臉色死白又泛青的狂神,挺著昂然的身軀——不知是氣還是急地將她由上帶下,才結束了一場混亂,此後,那樹便成了古小月的禁地,不過古小月不怎麼鳥這項命令就是了,只要狂神不在,樹還是照爬,她已掌握了爬樹的技巧。

「尼斯堡」果真不是蓋的,由上面放眼望去皆是它的領域,她曾翻閱一本雜志,里面詳盡地報導「M盟」與「尼斯堡」的來龍去脈,奇怪的是那內容並未給她帶來太多的驚奇,仿佛好久以前她已了若指掌。當看到介紹「M盟」的主要龍頭與四位當家,在觸及狂神那欄時,一個個影像不其然地閃過腦海——一間廢墟般的空屋。

突然,她對自己很好奇,每個人都有過去,不論是真是假,那數篇文章上有他們五人的詳細報導,長時間下來,她也听過小少人過去生活的點點滴滴,偏偏只有她的過去是一片空白,殘存的記憶全是模糊影像,曾經在夢中閃過不少走馬燈似的回憶,一覺驚醒後便消失,怎麼也回憶不起來究竟夢了些什麼,自己卻已是淚眼模糊。

于是她常攀上這棵大樹,淒息在在上頭俯看大地或仰望青空,不停地思考著,她想知道自己的過去,她問過每個人,大伙兒卻守口若瓶,她的過去在眾人眼中仿佛是一種禁忌,她知道失憶並不減退她心思敏銳的程度,她會知道那段屬于她個人的過去,靠自己去查,唯有填滿那片失落的空白,才能再次重生,沒有人能忘掉過往種種而生存,沒了過去就甭談未來。

他們說她失憶了,只需休息,這里是她自由的天地,但是,她還有一顆躍動的心,每跳動一次,她便會思考一次那段屬于自己的曾經。

他們試圖將它徹底埋藏,她感覺得到,只是不能這樣子,否則豈不斷送了她的未來。她想找回自己遺失的心,除此別無所求。

「小姐,小姐,怎麼啦?有什麼不對勁嗎?」

底下又傳來陣陣窩心的詢問關懷,喚回了她神游的思緒。

「沒什麼,一時閃神發呆了。」星眸已望見火紅的車身蜿蜒在回程的山路上,速度極快。

迸小月漾出一抹淺笑,俐落地翻下樹身,拍拍身上的樹葉與土屑,以最佳狀態迎接歸來的狂神。

唉下車的狂神,還來不及關上車門,行動電話便響起,倚在車身側,優雅听著彼方的報告,神情像是仔細聆听卻又隨意,微風吹動他的褐發,使狂神格外耀眼,這份光彩映進了坐在不遠處的欄桿上古小月的眼中,她耐心地瞧著,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笑意逐漸擴大,他真是好看,只是她不懂為何每個人全叫他「狂神」,他是烈,不是嗎?

漫不經心的狂神听著報告,空暇的手隨意地撩撥外衣的銀扣,時而低首,時而顧盼,正當他習慣性地爬梳發際時,一抬眼便見著了不遠處的古小月,一時間竟有些緊張慌亂,心底的律動開始不完整。

從來不曾有過這種狀況,在毫無預警與心理準備之下,自己的一舉一動全然落入古小月的眼中,她看了他多久?她的笑容又代表了什麼?原來被心上人凝視的感覺如此奇妙,他有些不知所措,有些甜蜜,連電話彼端下屬的例行報告也不再重要,突覺耳邊那頭嗡嗡聲太嘈雜,索性關了機,古小月在等他呢!

「怎麼想以外面等我?」狂神溫柔地問。

「你不喜歡啊?」她還以為烈會很開心呢!

「喜歡。」他輕輕柔柔地順著她的長發,心底很欣慰,古小月幾乎痊愈了,雖然有時噩夢連連,但失憶算是一種解月兌吧!「今天不看電視電影?」

突地,古小月燦爛的容顏黯了下來,顯然有心事。

「怎麼啦!」難道電視失寵了。「那打電玩,今天怎麼不打了?」

嬌小的腦袋一逕地搖蚌不停。

「小月?」怎麼回事,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又鬧起小孩子脾氣了。

「烈,我想——呃,我想……」一句她早已在樹上沉思時套好的話,如此面對他卻怎麼也開不了口,唉,烈可能不會答應。

「有話就說,別怕,醫生不是告訴你,心里想到什麼就說出來讓大家明了,這樣對病情才有幫助。」他哄著。

「嗯,我想去‘秋海棠’那個國家。」她照著電視上的形容詞說出她期望已久的事,電視上的介紹很吸引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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