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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雲密布2 第3頁

作者︰鐵勒(綠痕)

彼長空當下擰緊了眉,「我不回神農營。」在這種時候趕他走?就算他願走,他可不知回去了後會不會被人趕回來呢。

「為何?」余丹波隨即將冷眼掃向膽敢抗命的他。

「這點小傷不算什麼。」強忍著疼的顧長空,還刻意在他面前伸展活動著四肢以證明他沒事。

「論身份,你是國戚,看在大元帥的份上,我不能讓你冒險。」余丹波冷冷陳述,「論軍職,你是我的下屬,我要你回神農營你就得去,除非你想抗命。」

決心跟他卯上的顧長空,跟了他這麼久,早就模透了他這種不听安排馬上就祭出軍令的德性。

「按軍律,不從將命者,罰五十軍棍。」他索性好心地提醒一下余丹波違令者該有的下場。

分析了好一會他為何甘受軍棍也不願去養傷的原因,卻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的余丹波,盯著他執著的目光,不一會,腦筋轉得很快的余丹波,緩緩想起一個在六軍南下前,曾經向他借過人的人來。

「長空。」他試探地問,「袁師傅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麼?」

沒想到這麼快就泄底的顧長空,倔著臉龐,硬是不肯透露詳情。

「我沒那麼簡單就被暗算的。」偏偏余丹波光是想就知道袁天印會對他交代些什麼。

「你若是不會被暗算,我就不會替你挨兩箭。」他冷哼一聲,故意抬出一個人來,「更何況,我是為了保全玄玉的戰力又不是為了你。」

忍著脾氣的余丹波再問一次,「真不回神農營?」

「不去。」顧長空堅定地抬高了下巴。

「來人!」余丹波馬上就讓他承當後果,「拖他下去重打五十軍棍!」

「將、將軍?」沒料到余丹波真的言出必行,慌了手腳的百夫長忍不住想替顧長空求情。

余丹波眼中的寒意差點讓他結冰。

「走吧。」反倒是講義氣的顧長空,大大方方地拉著百夫長領他出帳受罰。

其實,心底實在是很擔心負傷的顧長空能不能挺過五十軍棍,但礙于軍令如山,卻又不能收回成命的余丹波,在他們走後,不自在地朝留在帳中的中郎將勾勾手指。

「叫他們下手輕點。」在中郎將將依他所令站至面前時,他出口的話,幾乎是含在嘴里般的模糊不清。

中郎將挑高了兩眉,努力按捺住笑意,等著看他還有沒有下文。

「還有,把軍醫順道帶去。」不出所料,余丹波果然又再補上了一句。

「是。」覺得他們這對上司下屬都別扭得緊的中郎將,盡了全力,才沒有讓笑聲溜出嘴邊。

余杭一戰,因南國大將邢萊戰死,故而余杭東北門戶洞開,伏羲營大將趙奔趁勝追擊拿下三湖,使得南國丹陽東南方徹底淪陷。

三湖這座地美豐饒的南都,不但提供了趙奔所率之軍一個稍事休息的據點,亦提供了楊軍豐沛的糧草,讓據留在三湖的楊軍在充實糧草之余,還有余糧可用糧車將糧草運往南方,以支援自開戰後就深入南土,因此糧草所剩不多的余丹波等軍。

站在三湖城城頭上,看著一根根楊軍方旗在風雪中飛揚的趙奔,在身後踏雪的聲音傳來時,回首看向來者。

「南軍派員來叫戰了。」站在趙奔身後的黎諾,與趙奔一般,同是行軍元帥信王親點的領軍大將,與趙奔亦是相交多年的老戰友。

「叫戰者,可是盛長淵?」听聞過盛長淵赫赫戰功的趙奔,並不怎麼希望與這等對手交手。

「不。」黎諾卻給了他一個意外的答案,「是盛長淵底下的驃騎將軍,邢葛。」

「邢葛?」對南國大將人名倒背如流的趙奔,眼里摻了些詫異,「邢萊之兄?」派個小將來,南軍是想玩螳螂擋車這把戲嗎?

黎諾刻意睨他一眼,「據聞……邢葛主動請纓要為弟報仇。」趙奔殺了余杭護城大將邢萊,南國皆知,而邢萊至死都不放棄守城的事跡也早已傳遍了南國,這也難怪欲雪恥的邢葛會沖著趙奔下戰帖。

「盛長淵人呢?」預期中的對手沒前來收復三湖,反倒是派了手底下的人而來,這個盛長淵是太瞧不起他,還是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里?

「探子來報,奉南國太子命令鎮守丹陽的盛長淵,似乎是打算先行收復采石,好與西進的南國太子連成一氣。」自兩國開戰以來,一路挨打的南國,總算是派出了頭號大將準備收復失土了。

在心底琢磨了半晌後,趙奔很快就猜出盛長淵的心思,「未免我軍趁機突襲丹陽,所以他才派邢葛來攔阻?」

「應是如此。」他也是這麼認為,「難道將軍不想趁機奪下丹陽?」既然令他們有所顧忌的盛長淵已離開了丹陽,而邢葛又不是他們的對手,這可是個攻佔丹陽的大好良機。

不急于建功,且甚有自知之明的趙奔徐徐搖首。

「依大元帥令,在余將軍與閔將軍前來宣城與三湖聯成防線之前,咱們必須穩住丹陽東南方。況且以咱們現下的兵力,想拿下丹陽,恐無勝算。」他是沒把邢葛看在眼里,只是如此貿然出兵丹陽,采石距丹陽甚近,若盛長淵突然折返兵援丹陽,那到時他們可就要吃不完兜著走了。

「言之有理。」听完了他的分析,深有同感的黎諾不禁頷首,不過一會,他又把問題鉤回正事上,「你打算怎麼對付叫戰的邢葛?」

「相應不理。」趙奔笑了笑,並不認為戰技差了胞弟邢萊一截的邢葛能有什麼作為。

相交多年,知道趙奔從不是個驕兵,亦不會輕敵的黎諾,在听了他的話後,反應僅只是饒有興味地揚高了兩眉。

「在其他兩位將軍趕來前,咱們必須避免我軍無謂的損失。」深謀遠慮的趙奔決意全面撤換戰略,「命我軍全力守城。」

「我這就吩咐下去。」黎諾朝他拱了拱手,在欲走下城頭時,不解地看著他的側臉,「怎麼了?」

緊攢著兩眉的趙奔嘆了口氣,「我擔心信王。」

「信王?」

「若盛長淵親自領軍欲奪回采石,只怕,信王不是他的對手。」眼下行軍元帥宣王尚未抵達采石,單憑德齡單薄的兵力,采石這座落入楊軍手中之城,恐怕很快就得還給盛長淵了。

與他一般,也不認為德齡能夠守住采石的黎諾,在城頭上風勢增強之時,忍不住轉首遙望向采石的方向。

迎著風雪,率大軍浩浩蕩蕩開向采石準備收復失土的盛長淵,此刻距采石僅有一里之遙,在寂靜的雪原中,坐在戰駒上的盛長淵甚至能夠听到,此時采石城內此起彼落的敵襲警報鳴鼓聲。

眯眼細看著采石的盛長淵,朝身後揚起手,命集結成陣的大軍做好準備,打算在楊軍一出采石城城門後即刻進攻。

冰冷的雪花飄至他的面頰上,頰上的冷意,令他又再次憶起太子玉權在率軍兵援九江之前,將捍衛京畿的重責全都交至他身上的那番話,從不打算令玉權失望的他,宣誓性地握緊了韁繩。

哼,信王德齡?

「我要你後悔曾經踏上南土。」

絳陽。

率軍叫戰的南國太子玉權,在即將淪為戰場的絳陽平原上,見著了楊國前來應戰的大軍後,不可否認,在他心底,確實是有些失望。

此番叫戰的玉權,除國仇之外,因個人私情,他非得親眼見見樂浪與玄玉不可,偏偏這二者卻皆不在此戰場上,他不知楊軍大元帥玄玉是太不瞧不起他,還是玄玉認為單只派冠軍大將軍就足以應付他南軍?

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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