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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沙爾的新娘 第9頁

作者︰婷婷

他極具佔有性地摟著她,捧覆著她渾圓的胸;剛健的男性軀體後頭和細滑玲瓏的女性曲線緊貼,完美相契。

「娘,你在哪里?」鳳眼刷地睜開,對沙爾視而不見。「為什麼那個伯伯要欺負我?不要!蘇蒂不會叫了——不要!」她推開皮裘,整個人重心傾斜,跌下了睡榻;拖著腿,雙肘胼著地往外爬。

他及時橫腰環抱起她,無比溫柔地將她重新安回裘被之下。

「娘?」她直覺地抓住他的手,感受掌心傳送過來的體熱,整個情緒逐漸緩下來,眼皮亦逐漸合攏。

「嗯。」內心這種酸酸甜甜的暖流是什麼?不停地在心中發酵、滋長,他不自覺地放柔眼神。

「陪我。」赤紅的眉毛舒展來開,在昏熱的中增添一抹稚氣。「幫我趕走壞人……」

當晚,他撤夜無眠,睜眼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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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闕家那個牧場嗎?」燈微人靜,男女交歡的嬌喘申吟顯得特別清楚。雲停雨止,孫嬌娘像只撒嬌的波斯貓,溫馴地靠在班納圖克身上。

「那可是大魚一條。哇,听說他們在屋子下弄了個地窯,里面藏的全是金銀珠寶。如果把那些弄到手,那一輩子就吃喝不盡了。」呵呵,她已經開始想像起自己吃香喝辣、穿金戴銀的富貴樣。

「呵呵呵呵!」這筆生意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班納圖克都是漁翁,暴收雙頭利!殺人放火干個淋灕痛快後,還會有人付錢來謝謝你,佐川今天臨走前就已經先預付了一張銀票。

「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別急,時間還有得是。我已先派人混進闕家,就等機會。」孫嬌娘壯觀的胸上下彈跳,被班納圖克色迷迷的捏了一把。

「哎喲,死相。」孫嬌娘口中假意嗔怨,卻往班納圖克的懷里攏去,發出了媚惑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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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瑞不知道她為什麼被驚醒。

那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居然作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夢見小時候差點慘遭強暴……眼睜睜看見父母的臉孔支離破碎,掉人深黑不見十指的暗色中……

爾後,她的娘親溫暖的雙手緊緊抱住她、撫慰她,令她深眷留戀,趕走了零散持夢靨……

「咦?我本來要叫醒人呢。」端著食物進來的朝勒孟看到坐起來的鐘瑞大感意外。「阿賓說你該起來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鐘瑞遲疑了。她該不該板著臉,拒絕那碗聞起來熱騰騰、香噴噴的食物?

「姑娘,就算要打仗也得先填飽肚子,皇帝是不差餓兵的。」朝勒孟將心比心,豈會不知她的猶豫。

她眯起眼打量這個年輕人︰普通平凡的面貌,卻有一副討喜的笑容。她終于伸手接過,告訴自己,暫時的妥協是為了走更遠的路程。

「謝謝。」

朝勒孟有些滑稽地聳聳肩,他可沒奢望從這倔強女子身上得到這句話呢,也許這算是意外收獲。「听說你是白驛南的繼女,你是俄羅斯人?」

「混血兒。」她簡潔地回答。若非朝勒孟笑起來很像她的小扮尼可拉斯,她也不會產生和他交談的。「我母親是中國人。」

「混血兒都像你這麼漂亮嗎?」朝勒孟有些忘我了。高觀、挺鼻、濃眉,在女性身上是太男孩子氣沒錯,但鐘瑞流露出的少女青春柔媚氣息,卻和那股天生的英氣交織,形成一股自我而獨特的風韻。她,可以是秀美斯文的少年郎,也可以是清灩弱弱地秀麗佳人。

朝勒孟可以了解沙爾的鐵石心腸何以開始融蝕。思及昨日自己親眼目睹的一幕,忍不住想開懷暢笑。

鐘瑞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

這家伙好古怪,干麼看別人吃飯看到發笑?

「你要去哪里?」見鐘瑞將空碗擱到一邊,掀開皮裘準備下床,朝勒孟急忙跟了上來,又把她「請」回床上。

「我要出去透透氣。」順便重新偵察逃亡路線。「我腰桿都睡得發痛。」

「糟了,我居然忘了。」他拍拍她的肩,像哄小孩一樣吩咐。「乖乖地不要動。」然後一溜煙沖出帳外,片刻後事了周賓回來。

周賓一來也不多廢話。「把褲管卷起來。」

蚯蚓般的紅色腫條依然明顯,卻不如當初那般張牙舞爪。周賓替她重新上藥,一言不發地處理完後,就當沒見到這個美女般掉頭就走。

「好了,你再睡吧。」朝勒孟再度哲踅回來,笑眯眯地為她端來了杯女乃茶。「喝完就趕快睡,你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他看著鐘瑞啜著花,便坐了下來,有一搭沒一搭的想找她聊天。豈料一杯茶快喝光了,鐘瑞依然凝著臉,惜字如金。哇啊!這女人和沙爾有得比。

「你可以留下來陪我聊聊天嗎?」鐘瑞很「用力」地笑著,盡量將嘴角提高弧度。

第四章

人不為已天誅地滅,眼前這個年紀相仿的年輕男子有利用價值,她焉能不善加利用?

就這樣,在朝勒孟有點雞婆的回答中,鐘瑞總算拼出她目前的處境。

這群盜匪共有八十余名冬天來臨時就移注重在這帶山川河林中札營休息偶爾搶奪途經過客的家當財物,但要等著春融冰雪,大肆殺人越貨莫怪近年來,北大荒各氏牧場聞之色變!鐘瑞暗揣。「那麼,沙爾是你們的頭頭嘍?」

「不,是班納圖克。」朝勒孟更正。沙爾是我們的老大。

不知道朝勒孟有沒有意識到自個兒話中的矛盾?班納圖克是他們的頭頭?沙爾是他們的老大?頭頭和老大差在哪里?

「那麼商隊其他的人呢?他們是不是被囚起來了?里面是不是有一痊狄森民老前輩?他大約五、六十歲。」鐘瑞大略概述了他的外型輪廓。

朝勒孟只停頓了十分之一秒,馬上又重新堆砌出笑容。「我不清楚也,我沒看守過那兒。」他顯得非常抱歉。

撒謊!鐘瑞在心中暗知冷笑並不正面戳破。「那以前是沙爾帶領你們?」

「沙爾是個很不錯的領導啊。」朝勒孟頓角陷入回憶之中。「窮的時候,他會跟大家一起挨餓;有好康的,他總是第一個拿出來給大家分享……」

包括自己的女人?這酸不滴溜地念頭方起,她立刻生氣地加以排斥。去他的,她在想什麼啊?

「其實沙爾以前不是這樣的……」

「不然他以前更壞?像我這被玩過的女人直接鏟去,或者留下來慢慢折磨?」她譏諷地翹起嘴巴。

「如果不是西薔兒……」朝勒孟止住,似懊悔自己多嘴。

「西薔兒是誰?」才順完話她就恨不得咬爛自己的舌頭。她真是愈活愈回去,居然去關心敵人的紅粉知已。

朝勒孟這回抿著嘴,什麼都不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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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爾馳騁在江岸,許久,方才下馬。將馬安頓好,卸下全身衣物,他屏住氣,一步一寸果著身體浸入水中,水冷得正合他的需要。

克制男望的需要。

嘴角勾出一絲自嘲的苦笑。

為什麼是她?自從西薔兒去世後,他以為這輩子不會再為誰動心、憐惜,產生保護欲。沒想到他一一打破嚴格的自律,心混亂得了無去向……不,他並不希望隨著另一個女人的喜愛而牽動自己的心情,卻發現自持力寸寸漸嫁,愈發凸顯內心的無力及沮喪。

仰望穹蒼,他企圖在風中尋找謝世伴侶——西薔,兒的笑容,卻驚覺已絲絲淡散于空氣中,僅留微微的甜美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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