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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萬歲 第9頁

作者︰娃娃

那倒是,官至寶轉過念頭,幾乎可以看見那雙溫柔的眼楮滿載著失望了。

「管她的呢!」他聳聳肩,即使心中不舒坦,卻還是強裝著無所謂。「一次逼跑兩個,這樣才叫做一箭雙鵰。」

一箭雙鵰?!

喬東風不敢苟同,光那首還沒被擦掉的「長恨歌」就足以證明這小子與他夫子間的不太尋常了。

在心里嘿嘿一笑,喬東風決定順著官家七姑娘的盛意邀請住下了,因為他還想等著看場好戲。

好戲開鑼,相府嬌嬌女郭虹珠來到。

那天郭家千金大駕光臨,官宅門口綿延了半里的挑夫及十幾擔的物品。

掀開上頭的布巾,里頭全都裝滿了禮,官家人多,這嬌嬌女為了討眾人歡心,好讓未來夫家滿意,每個人都備了禮,人人有獎,個個開心,就連官至寶的貼身小廝四喜,也得到了幾條絲絹汗巾。

冰虹珠一進官家,就讓娘子軍給請進了內院,出來時嬌嬌女眼楮紅腫,想是已被告知了未婚夫的病情。

知道了實情的郭虹珠二話不多說,立刻上書齋,想去探望正在上課的未婚夫官至寶。

不看還好,一看之後更加紅了眼楮,不認不理也就算了,他竟還緊貼著他的夫子不放,躲在季雅背後對她扮鬼臉,十足十是個小蠻童。

「至寶哥哥!」郭虹珠刻意放柔了嗓音,「我是小珠呀,你忘了我嗎?」

「我怎麼會忘了妳呢?」他又朝她扮了個鬼臉,嘴角揚起一抹壞笑,「小豬,可妳不應該是留在豬圈里的嗎?沒事跑出來做什麼?我這里可沒有豬食的。」

「至寶!」

季雅看不下去了,她半旋身將逆徒揪出身後,「是小珠不是小豬,珠圓玉潤的珠,這位郭姑娘是你的……」

「未婚妻」三個字還沒說出,卻見眼前大男人蠻性發作,雙臂向前一抱,緊緊摟住了季雅腰際,他的動作同時瞪大了兩個女人的大眼楮。

「我不要!我不要!我什麼都不要!小豬小羊小貓小狽都不要!我只要我的夫子!至寶只要夫子!其他的都不要!小豬小羊統統趕回去!」

情況很是尷尬,兩個瞪大了眼楮的女人又同時紅了臉頰。

季雅是被羞紅兼掙紅了的,至于郭虹珠,則是被氣紅了的。

虧她千里迢迢,不眠不休地趕來,虧她日日惦記,卻看到了如此令人難堪兼傷心的場景。

「珠珠!」

跋緊跳出來打圓場的是官家七姑娘,只見她一手拉著郭虹珠出房,一手遮住她的眼楮。

「別看別看,別氣別氣,妳明知道十二弟是病著的,和他生這種氣,不是白白氣壞了自己?」

「可是七姊……」

雖明知看了要生氣,但郭虹珠還是忍不住頻頻回頭,每回頭一次就更惹紅了眼眶。

「妳們這樣放縱他是不對的,可別讓至寶哥哥治好了『蠻童癥』後又轉成『戀夫癥』了。」

戀夫癥?!

迷戀夫子癥?

闢盼弟幾乎要用力點頭了。

別說虹珠,她們個個都有眼楮,早就看出來寶貝弟弟對于這女夫子有著幾近痴迷的依賴。

但她們總想著那是因為他生了病,乍然之間變成了個孩子,失去安全感才會變成這樣,再加上目前只有季夫子可以治得了他,眾人還得仰仗著她,所以也就視而不見了。

「珠珠,妳想太多了。」

「不是想太多,而是至寶哥哥他……」郭虹珠輕咬唇,滴下了兩滴眼淚,「就連以前還沒生病時,也沒對我像對他夫子那麼好的……」

是呀!人前摟緊著不算,還口口聲聲說誰也不要,只要他的夫子,看了就讓人傷心。

「珠珠,妳也知道十二弟還是病著的嘛,這也是當初咱們要瞞妳的原因,現在妳來了,親眼所見,就知道咱們當初會瞞妳,實是情非得已了吧?」

「我現在知道了,七姊!」

冰虹珠伸手抹掉眼淚,小臉換上了堅定的表情。

「幸好此事尚還有救,也幸好妳們告訴了我實情,我會幫妳們瞞住我爹的,至于我自己,則決定了若沒見著至寶哥哥沒事,我是不會走的。」

「妳真要留下?」官盼弟問道。

「不但要留下,而且七姊……」郭虹珠伸手握住她。「季夫子會的想來我也會,請妳先將季夫子暫時調離至寶哥哥身邊,由我來教他,也好讓我能有多點時間和他相處。」

「妳……熬得住嗎?」官盼弟語帶遲疑,「這可不是一件簡單任務。」

「我懂!」郭虹珠點點頭,手握得更緊了。「七姊,您就幫幫我吧。」

闢盼弟思忖片刻,也點了頭。

「好,我幫妳。但妳要先有心理準備,現在的十二已經不是那個斯文有禮的官至寶了,他很孩子氣,也很無理取鬧,動不動就會生氣,妳確信能捱得住嗎?」

冰虹珠昂高下巴,大聲回答。

「沒有問題,如果季夫子可以,那麼我就可以!」

第五章

夜涼如水,燭火搖曳,美人托頤。

季雅靠在桌旁托著腮幫子,方才她已寫完手札,接著就……無事可做了。

幽幽一嘆後她換了方向繼續托頤,想得太過專注,就連長燭即將燃盡都沒發覺,甚至屋里不知何時潛進了人都不知曉。

她專心在想著的是……好無聊。

是的!無聊,尤其是和前些日子兵荒馬亂、馴服劣徒的日子比較起。

自從三天前郭虹珠來到官家以後,她就開始無聊了。

她順從了官盼弟的要求,將官至寶交給郭虹珠教導,且還得幫忙避開可能會與逆徒見著面的機會,他來找她,她就躲起來,知道他在書齋里發脾氣,她還得硬下心腸不睬不理。

有關于至寶的事情,她都會要求自己千萬別管,但同住在一處大宅院,消息自然鎖不住,听說至寶又開始之前那種咬毛筆、蹲在桌上學猴叫的壞毛病了,書齋里的擺設天天翻新,每天都像經過一場戰爭洗禮……

但這只是過渡期,官盼弟這麼說,畢竟當初她開始接近至寶時,不也是同樣的遭遇?

忍耐!忍耐!大家手牽手,心連心,等待著撥雲見日。

只要郭虹珠不放棄、不認輸,他們就該尊重她的決定,畢竟她是官至寶的未婚妻,也才是最有資格決定他的未來的人。

一句「未婚妻」讓季雅連多說一句的勇氣都沒了。

是呀!她是至寶的誰呢?她不過是他的夫子,授業夫子罷了。

教導只是一時片刻的事情,而妻子才是真正要相處一輩子的人,她有什麼資格開口表示不同意?

即使她打心底舍不得見他不開心、舍不得听見他糟蹋自己,但她還是得忍下。

她要松手,她知道,也明白,不管早松晚松,她遲早都要松開他的手的,他的手,可不會乖乖地永遠任由她牽著,引導他前進。

未婚妻、未婚妻、未婚妻……

她在桌上無意識地用手指寫著這三個字。

莫名其妙地,她突然羨慕起郭虹珠了。

她早知道至寶有個未婚妻,但為何當她看見郭虹珠現身,且還能與至寶寸步不離,再想到了將來她絕對有權要求他蹲低,好讓她的唇瓣貼上他的臉頰,以作為鼓勵之時,她的心竟會酸澀刺痛?

「那是因為……」似是為她解惑,一把蒼老嗓音自角落幽幽響起。「妳已經對官至寶動心了。」

「誰?是誰在那里?」

季雅赫然轉頭,將目光投往嗓音傳出的方向,片刻後,伴隨著腳步聲,一個老人從陰影中走出。

那是個全身白衣兼白發白須的枯瘦老頭,瘦得像餓鬼,面容卻微染著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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