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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命情人 第16頁

作者︰宛宛

「看著我。」抬起柳子夜的下頷,韋仞霄被她嬌美的容顏所撼動,但對柳子夜那悲傷而堅定的眼神,他卻感到有些熟悉。他沖口說道︰「我見過你。」

「是嗎?在何時,何地?」柳子夜清亮的眸子直盯著韋仞霄。

她和韋仞霄之間的差距有如天地一般遙遠,而現實早已教會她對于不可能得到的東西就不要去想,否則只是讓自己更添愁滋味。所以,即使他在後天看到表演後,就會知道她的名字,但今天,她不打算告訴他她是誰,就讓她保有這幾天的神秘吧!畢竟後天韋仞霄就會知道她是個地位低下的奴婢!

「我……」韋仞霄一時間無法回答,但他肯定地告訴柳子夜,「我會想起來的。」

「想起來又如何呢?」柳子夜幽幽地說道,趁著韋仞霄發愣之際,推開了他,快步向前跑去。

***

韋仞霄坐在書房中,心緒仍沉浸在前天那個女子所帶給他的撼動中。多麼輕靈的女子啊!看她的模樣大概是十七、八歲的年紀,應是已有了婚配吧?一般女子大約在十五歲就出嫁了,像她這種清雅如白蓮的女子,怎可能尚未許人呢!

憶起那女子閃亮中帶有哀愁的眼,韋仞霄確定自己曾看過這樣的一雙眼楮。她是誰呢?她自稱是韋家的下人——下人?韋仞霄腦中靈光乍現,她就是幾年前賣身葬父的那個小女孩!

對于終于想起她是誰,韋仞霄有些興奮,可是隨即又皺起了眉。他在做什麼?她是誰及是否已成婚對他來說都是沒有關系的事啊!他已有了妻室,而他對于娶妾這事向來都抱持著反對的態度,因為這對妻子也是一種傷害。

「相公,我可以進來嗎?」門外細柔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請進。」

韋仞霄看著自己的妻——鄭玉,踏著細碎的步伐推門進來。她單薄的身子彷若會被風吹倒,合宜文靜的舉動是一切女德的典範。但成婚以來,韋仞霄總覺得和妻子間彷彿少了些什麼,也許就是那股撼動人心的感覺吧!

「這是人參茶。」鄭玉小心翼翼地將瓷林放置在韋仞霄的桌上。「今天是娘的壽誕,相公為何悶悶不樂?」

「沒事的,娘子多疑了。」韋仞霄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他能告訴妻子自己的心思嗎?她已經夠忍讓了。

鄭玉進門後,雖然因她的家族門第而受娘所重視,可是成婚兩年,卻始終沒有懷孕,這使得娘十分地不高興。後來,娘說好說歹地並加上了眼淚攻勢,逼他又娶了遠房表妹——花沁雪回來。

沒想到花沁雪的驕蹤無禮,反倒更突顯了鄭玉的良好教養。因為自花沁雪過門後,鄭玉對她極其容忍照顧,態度真誠得連娘都直夸官門之女果然氣度不凡。想到妻子的善良,韋仞霄真誠地問道︰「你的風寒好些了嗎?」

「好多了。」鄭玉因丈夫的關心而喜形于色,隨即又想到什麼似的皺了下眉頭,「沁雪自從流產後,身子骨就大不如前,我想再找大夫來看看。」

提到花沁雪,韋仞霄無奈地嘆了口氣,「也許我命中注定沒有子嗣吧!」

沁雪去年懷孕還不滿五個月,就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孩子就這麼沒了。她堅持是有人推她,她才掉下的,可是當時她的身邊又沒有旁人,因此大伙只當沁雪是傷心過度而起幻想罷了。只是自此之後,沁雪就再也沒有懷孕。

「都是我的錯!若是我能夠生育,又或者我能顧好沁雪,相公就不會有這樣的遺憾了。」鄭玉自責地看著夫婿,浩然欲泣。

「別說了,能娶妻如你,我已經很高興了。走吧,娘的壽宴快開始了,我們得先去迎賓客。」

***

由于韋家在商場及官場上的名聲響亮,不少人想攀附關系,拜壽的人群將韋府大廳擠得水洩不通,各項珍奇賀禮更是堆得半天高。

韋仞霄一直忙著和前來視壽的賀客寒暄,根本沒有空再去想那名注定與自已無緣的女子。直到所有客人都用完了晚膳,準備觀看舞劇表演時,韋仞霄才有空喘口氣。

「相公,你跑哪去了?」花沁雪不滿地在韋仞雪耳旁抱怨道。

她向來自負美貌,而她也的確十分喜歡丈夫的英俊偉杰。可是丈夫對待她的態度,就和對待那個貌不驚人的鄭玉一同,甚至還對鄭玉多了一份耐心,這是她一直氣不過的。看著長相艷美的花沁雪,韋仞霄微微地動了下嘴角, 我忙著招呼客人。 

「你好久沒到我那里去了。」花沁雪側著身子黏著韋仞霄。

「沁雪,大庭廣眾下注意你的禮儀。」韋仞霄揮開了她,「娘過來了,去扶娘。」

穿著一身紅色錦衣,顯得富貴氣十足的韋老夫人,在鄭玉的陪伴下走了過來。

「娘,你累了吧?喝荼。」花沁雪之所以得韋老夫人喜愛,除了她是韋家的遠房親戚外,更因為花沁雪對老夫人說話時,嘴巴總像含了糖蜜似的討人歡喜。而且雖然花沁雪的孩子流掉了,可是曾懷過孕代表她是能生育的,不像鄭玉,一點動靜都不曾有過。

「不累。來,坐娘旁邊。」韋老夫人技著花沁雪坐了下來。

看若仍站在一旁的鄭玉,韋仞霄伸手招呼她坐到自己身邊,這個舉動讓花沁雪氣得臉頰通紅。

對于兒子的行為,韋老夫人不置一詞。她知道鄭玉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媳婦,所有的婦德都兼備,而且又不像沁雪那樣驕縱。可是她太安靜,太不會說好听話了,不能陪老人家解開。所幸兒子還算體帖,知道多照顧鄭玉。

「娘,你看——」花沁雪正打算抱怨韋仞霄對自己的冷淡,卻被韋老夫人打斷了話。

「沁雪,別說了,表演開始了。」

此時,自大廳的門口走人一個身穿鮮艷綠色羅衫的女子,揚聲唱出五言歌謠『梡沙女』。

南陌春風早,

東都去日斜;

千花開端錦,

香撲美人車。

韋仞霄心不在焉地听著演唱及簡管事的介紹。忽然,他的腦中浮出一個想法——韋家的男樸一向是穿著布衣衫子,而女僕則身著小袖高腰長裙。但前天看到的那個女子,雖也是穿著高腰長裙,她的袖子卻是寬大的。而現今穿著寬袖衣衫的女子,通常是部曲中人。那女子可是韋家部曲中的人?韋仞霄心跳稍稍的加快。

簡管事用著十分自豪的口吻說道︰「各位賓客都知道韋家的部曲向來十分出色,接下來就請大家欣賞近來十分盛行的『踏謠娘』。」

話音方落,柳子夜以抽遮面,自門口緩緩地走入大廳。而當柳子夜放下衣袖,輕步曼歌時,大廳中發出了不少的驚呼聲,包括韋仞霄在內。

「韋家部曲果真名不虛傳,這女子之姿色實屬少見啊!」

「去叫管事過來,我要問清楚那女子的名字。」

在眾賀客此起彼落的贊嘆聲中,韋仞霄僵直背、傾身向前,無視于妻子詢問的眼光。是她!是那個女子!韋仞霄目不轉楮地盯著在大廳中起舞的縴縴身影。

柳子夜從一人門就不敢抬頭,因為她知道韋仞霄必定坐在主位之上。她木然地依著平素的練習,把該說的話,該表演的動作呈現出來,覺得自己像個傀儡似地在大家面前動作。她是真的不適合在眾目睽睽之下演出嗎?或者她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對韋仞霄?還是由于韋仞霄兩天來未曾找過她,使她有些莫名的怨慰呢?

在掌聲中,柳子夜跳完了第一幕。而第二幕扮演她丈夫的男子一出場,即引出了笑聲,因為他故作酒醉而跌了一跤。這名男子一走到柳子夜身邊,即與她開始吵鬧,接著做出毆斗之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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