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天對著孩子笑嘻嘻,快樂得很。」
「奇了,抱著小孩就笑,看見丈夫就躲唔,總結以上種種現象,我只能歸納出一個可能。」
「什麼可能」張上懷迫切需要答案。
「你應該是……」徐涼書突然停住話頭。
「有話直說,別吞吞吐吐。」
「被當成種馬。」
辦公桌上的通話器響起。
「經理,您有客人。」秘書的聲音傳來。
「請他進來。」張上懷平心靜氣地回復秘書,接著才再對話筒另一端的徐涼書說︰「我有客人,不說了。還有……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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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縴縴來到張上懷的辦公室。
秘書和助理認得她,殷勤地請她稍坐片刻。
「經理現在有客人,夫人請稍等,我馬上通知經理。」
侯縴縴幾乎是一進來就覺得自己實在傻氣,她只想著要見張上懷,想要和他說明白,忘了考慮現在是上班時間,他當然在忙了。
自己的唐突,加上想起早上兩人不愉快的談話,她匆然覺得似乎不必這麼急著和他見面。
晚上再說吧,到了晚上,希望他們都能心平氣和的說出心里的話。她已決定不再逃避了,會好好听他說。
「不用麻煩了,沒有什麼事,我回去了。」
听她說要走,秘書和助理兩人不約而同的對看一眼,似乎都松了口氣。
然而侯縴縴剛要轉身,張上懷辦公室的門正巧打開,他腳還未踏出門外,他身旁的美女已結結實實送上大大的擁抱和親熱的吻。
張上懷的臉色瞬間刷青,因為他看見門外的侯縴縴。
她當然也看見他了,更看見這幕養眼的好戲。
眼見為憑。
「我只是來說再見的,爛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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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上懷終于收復失土,公寓里的閑雜人等一概自動清空,還他原來逍遙自在的生活空間……
逍遙個鬼!
老婆抱著兒子跑了,他現在是全世界最孤獨寂寞的男人,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僅是一個該死的誤會!
包該死的是罪魁禍首眼看闖了禍,竟只是撥撥長發,以同情的語氣丟了句,「糟糕,看樣子你有得解釋嘍。」
解釋他現在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張上懷又來到侯家。
「我說小姐不在,不在、不在!」’紀嫂的臉臭到不行,這會兒非常後悔之前幫張上懷美言,直想拿手上的掃把趕人。
「她幾點回來?」
「不知道,小姐沒交代。」
「我進去等她。」
「不成。」
「我要看軍軍。」
「小少爺也不在啦。」紀嫂圓呼呼的身軀塞在門前,硬是擋住張上懷。
他跟她僵持好幾次了,就是不得其門而人,心情只有懊惱可以形容。
「歐巴桑,你憑什麼把我的女人藏起來」
「憑你對她壞」
「沒這回事。」
紀嫂听不進去。「嗚,我們小姐怎麼這樣命苦,從小就是個寂寞的孩子,乖巧得讓人心疼,我一直盼望她長大後能遇到一個好男人,過幸福快樂的生活,結果運氣這麼差你為什麼不珍惜她,讓她這樣傷心……哎喲~~你做什麼不行,你不能進去!」
「我跟你說不清楚,我找我老婆。」張上懷索性推開她,直接闖進屋里。
「你別亂來,小姐真的不在」紀嫂跟在後面死拖活拉,卻哪里拉得動,反而被張上懷的蠻力拖上樓。
「縴縴縴縴」他推開房門。
這是他第一次進侯縴縴的閨房。
她確實不在,房內空無人影,但充滿屬于她的生活氣息。
桌上堆著筆記本,滿櫃的原文銅版書,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蕾絲裝飾,以及一個個栩栩如生的動物標本。
有蝴蝶、甲蟲、青蛙、鳥兒,甚至……小狽。
張上懷停在門邊,全然愣住。
成群的標本,成堆的尸體,一房間的收藏品。
這是另一個世界,顯現出侯縴縴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是綠斑鳳蝶。
很美吧……我要做標本。
他想起她小心翼翼拾起蝶尸的模樣。
我還撿過死老鼠呢,呵呵……
雖然不會再動了,但將軀殼保存下來,至少證明生命曾經存在過。
美麗的生命,曾經存在過。
如果美麗的生命還活著,那要如何收藏?!
無法控制的,他眼前浮現張軍的臉,那張復制于他的小臉。
她護著兒子的姿態,仿佛護著屬于她的,最珍貴的財產。
屬于她一個人的……
反胃的感覺匆地涌起,竄遍他全身。
「你你你怎麼就這樣闖進來,攔也攔不住,都跟你說了小姐不在……」
紀嫂話還沒說完,張上懷就像背後有鬼似的,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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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軍晚餐喝得飽飽的,打過了嗝,沉沉睡在媽媽懷里。
侯縴縴愛憐地瞅著寶貝兒子。直到現在,每當她望著張軍,心里都充滿對生命的喜悅與驚嘆。
大門上響起開鎖的聲音。
張上懷進了門,失魂落魄,沒預料到老婆和兒子正好端端的待在屋里。
「你回來了。」他擠出一句話。
幾抄鐘後,她也擠出一句回答。「我回來了。」
不過幾天不見,兩人卻仿佛經過幾年的分離,各自僵立在一處,但視線偏偏離不開彼此。沉默蔓延著,屋子里靜得幾乎可以听到小寶寶的呼吸聲。
張上懷停在玄關,神情是躊躇、遲疑的,他為難地注視著侯縴縴,有一種無法向前的猶豫。
「你……」
「你听我解釋那個女人,我跟她不是你以為的那樣。」他不動,卻急著開口。」
侯縴縴安靜無語,听他說下去。
「她是溫隻,溫英的姊姊。」
「你承認和她交往過。」
「我們的確交往過,算來她還是我的初戀。不過,溫隻跟我是一樣的人,在一起與其說是戀愛,不如說是年少輕狂,彼此圖個新鮮好玩,熱頭過了就各自去找新的刺激,但我們好聚好散,一直是朋友,她很能干,是生意上合作的好伙伴。
「前陣子,就是我出差的那段時間,溫英鬧出事情,她跟了個男人跑到香港,那男人……名聲比我還要差,專找有錢人的女兒下手,把溫家父母氣得半死,溫隻又在歐洲,知道我要到香港去,就托我把溫英帶回來。」
「所以你在香港,是和溫英在一起?」
「我是去對她曉以大義,她玩昏頭了。我也不希望你多心,所以才不提。」
「我還是看見了,在機場,你牽她的手。」
丙然。
「我是拖住她的手,免得她又落跑我得把她完完整整送回溫家才算交代。我也猜想你應該是看到了,也誤會了,可是卻找不到機會解釋,從那一天起,我連接近你的機會都沒有。」
從那一天起,她就將他推得遠遠的。
「那天溫隻來我的辦公室,是來跟我道謝的。」
「好盛大、熱情的謝意。」
「她們姊妹倆……都習慣西式禮儀,喜歡用肢體動作傳達感情……」唉,實在是冤情難訴。「溫隻是故意的她從沒想到我也會有對愛情臣服的一天,這對她來講簡直是不可思議,也太有趣了,所以她故意捉弄我們,想害我吃苦頭,你相信我好不好?」
「好。」
相較于侯縴縴的爽快,張上懷反而呆住了。「什麼?」
「我說好,我相信你。」
「真的?!」
「其實溫隻找過我,我和她見過面。」
「她都對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