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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爆烈愛案 第4頁

作者︰惟櫻

不想和老頭爭吵忠與非忠的問題,也不想讓以家庭為整個世界的母親左右為難。

有人說,為人子女也須得有緣,而緣也有深有淺,她與老爹、老媽是屬于後者吧!不是彼此不愛護,只是彼此的世界完全無法有交集。父母的生命以羽山家為中心,視忠于羽山為第一位。這樣的人生,殺了她也無法認同。以前想抗爭、想改變。但現在只有無奈地放棄。

「啊——」沖著頭頂的黑幕,吼去突如其來的挫折感。

去找以前一塊混的兄弟吧,不知道那幾個混蛋死了沒有?一年多沒見了,現在想想,才驚覺自己居然在羽山家窩了這麼久未真的一走了之,雖然體內騷動的因子從未安定下來,總是在渴望掙月兌些什麼,看看外面,試試自己的極限。

想著自己終于可以無拘無束地施展手腳大干一番,頓覺血液真有熱的感覺。

先前在羽山家炒股票獲得的資金大都沒帶走,但身上道一千萬日圓絕對足夠她去掙自己真正的第一筆資金。然後?哈,就看興致所在吧!煉雪自信一笑,找兄弟去也。

青春年少,天資聰穎,天生的反骨,令這個十六歲多的孩子這麼肆意而自信,脾睨世間的一切準則,只是這份單純如小動物般的野性能持續多久?

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就是從前意氣風發的暴走族老大。

蜷紡的身影、須發皆長、身上全是汗臭味,變得像個鬼,就那樣坐在小巷的一個角落里,手像根枋柴,還布滿了——針眼!

「媽的!你不想活了,竟然給我吸毒!」一眼認出這些針眼意味著什麼,煉雪一把拎起腳下的人,對著他大吼。

沒有反映,煥散而瘋狂的眼神,顯然心已經處于另外一個世界。

「媽的!」忍著忽然涌上眼眶的熱意,一把背上人就走。

老大洋平是陪她度過那段輕狂歲月的人,在所有人都視她為異類且敬而遠之的時候,是他敞開懷抱,縱容她,任她宣泄,並不是說彼此交流過什麼,只是他願意陪她,是在她寂寞時陪她的唯一朋友哪!

還記得他剛毅的臉,說起自己的夢想時所散發的光芒。做暴走族只是想以另類的方式宣泄對世界的不滿。心底深處,仍有一個他說過永不會放棄的夢想——做個賽車手,帶著他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光希游通世界。對了,光希呢?為什麼會這樣?

旋風般沖進最近的一家醫院,無視于周遭各色的眼光,將身上所有的錢扔上櫃台。

「救人!快點啊!」瞪著傻傻的護士,憤怒她們的遲鈍。

接著是一片混亂。

「抱歉,這位病人吸毒過量,而且可能有半年以上,我們無能為力。」吞下一口口水,醫生以無畏地眼神看著眼前這個似乎隨時要爆發的「不良少女」。

「死了?」半晌,她才發出沙啞的嗓音。

「這兩天隨時可能死亡。」

轉過頭,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的眼淚。總是自信滿滿的人生第一次遇上讓自己無能為力的事情——死亡。

「說,怎麼回事?」冷靜地瞪著听到消息後趕到醫院來探訪的兄弟。

「阿煉,光希出車禍死了,老大就開始吸毒,我們勸了他很多次,他都不听。後來大伙就散了,所以——」站出來答話的兄弟算是他們那幫人里面最有膽色的一個。明知道煉雪心里愈憤怒表面就愈平靜,但他自問盡了兄弟道義,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所以就不管了?這句話壓在心底沒能說出來。煉雪只能無言以對。這一年多來,她又何曾關心過他們?

以前,總只當他們是玩伴而己,從小不信奉友誼、忠義之類灑狗血的東西,並未太在意兄弟的喜怒哀樂。她一直像只困獸,只能感覺對世間的不滿而已。

好自私!從未覺得別人的事情很重要,不想依靠人,也不願依靠人,認為只有這樣才能活出真正的自我。

以為他人的死活與自己無關,以為自己是天生只專注自我的人,那現在這種根不能殺死自己的感覺是什麼?

「玩得開心嗎?」怒氣在眉頭若隱若現,羽山正人冷冷地問著他找了近一個月的人。

明知道以她的本領在外面混,吃虧的肯定是別人,擔心她是多余而不智的情緒。但他不知道是什麼在作祟,在不驚動族中長老的前提下,他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力量去找她。收到的資訊是她又同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令他失望至極。

他己決定不再管她的事,最近族內的事業受到很大沖擊,家族式管理的弊端在突如其來的經濟危機中突顯出來,他也無力無心再理旁事。眼下唯一重要的是盡快讓家族擺月兌危機,還有今後家族的出路。

「怎麼了?」發現她不尋常的平靜,忍不住又開口問道。

默默地走上前,不想听人說話,不想開口,就那麼自然而然地抱住了他。

面對她突如其來的親近,羽山正人知道必有緣由。那麼獨立的一個人突然去擁抱一個人。這種感覺,抱人的和被抱的都是第一次嘗試。

自幼無父,母親也是個寡言少語的人,他沒有被擁抱的經驗。他習慣將對族人的關心用辛勤的工作來代替,外露的感情極少有,別說不合禮數地像西方人那樣隨意踫觸他人的身體。

但奇怪,此刻他絲毫不覺得勉強,自然地接著她,靜靜地站在原地。

「你認識的人死了,你是什麼感覺?」半晌,煉雪在他倏中悶悶地問。

丙然出事了,羽山正人暗忖。

「有的會讓我很難過,有的比較沒感覺。」

突然間覺得他不可能會理解自己的感情,畢竟是兩個世界的人,煉雪又緘口不語,心中懊惱自己剛才的問話太沖動。

只是想找個像老大那麼溫暖的胸膛抱一抱而已,並不想同他交流些什麼。她從來不認為他能理解她。

「好,你不想說,我們就不說。」敏感地察覺到她的抗拒,強抑住心中的酸澀,羽山正人喃喃地將她抱得更緊。

原以為自己對她而言是特別的,一年多來,他竟有了這種錯覺,何等可笑;更可笑的是,他竟不知道自己會對她偶露的一絲脆弱感到驚喜,以為自己終究在她心中是不同的。

「我走了。」拒絕自己在他面前軟弱,煉雪強迫自己抽離他溫暖的懷抱。

「上哪?」羽山正人的臉色開始變化。

「不知道。」只是想逃,逃離一切,抽掉所有的思緒,不要有這種陌生的悲傷感覺,還有莫名的不安。

「不知道?!一年多前我給你的問題還沒有答案是不是?你能走到什麼地方?你憑什麼生存下來?做暴走族?去吸毒?然後死了還得找人收尸?」停下來,快停下來,理智在他心里狂吼著,叫他停止這些傷人的語言。但擔心失去她的恐慌令他只能听而不聞。

「你他XX的少管我的閑事!」果然是羽山家的人,以為別人少了他就不能活,煉雪也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那我就讓你看看我管不管得了!」理智被恐慌完全抽離,「江口!」羽山正人大喊一直守在附近的人。

「在。請問有何指示?」以「與羽山正人先生如影相隨的特別助理」而自豪的江口立時出現,從未听過偶像大聲過的他一臉驚慌地看著羽山正人死命抱緊在他便中拳打腳踢的煉雪。

「找個房間把她鎖起來。要是她逃了,就唯你是問。」

「可是先生,私禁他人人身自由……」是違法的!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江口先生第一次放棄伸張法律的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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