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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情 第19頁

作者︰惟櫻

??五年的牢獄生活,共計十年的清修,以為已能舍棄一切時,煉雪再度出現了,還帶回了他知道存在卻從不奢望相認的女兒,上天憐他,給他一次幸福的機會,久溺的人遇見浮木,再也不願松手,無論將來如何沉浮。

??此時,終于有了承受這份愛意的勇氣。即便這是罪,背叛了為人宗主、為人夫的諾言,以一個純粹的人的身份而活著,如果將有注定的報應,也無怨元悔。

??「正人,長老們這次交待的事情,你處理好了嗎,可別再讓他們失望了。」羽山老夫人徐徐而優雅地詢問著,對兒子的話置若罔聞。

??心中怒火騰地被點燃,原本跪坐在地的煉雪正要抗議老夫人傷人的冷漠,膝蓋被羽山正人的手按住了。

??隔著一層布,還是能感覺他手的冰涼。

??回去吧,心不痛嗎,在她眼中,你不是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而是為羽山家賣命的工具而已!

??回去,讓我來溫暖你!

??忍耐著被人視作無物的感覺,煉雪旁若無人地叮著羽山正人,恨不得將心里的話喊給他听。

??「我已經將家族事務的管理工作委托給他人了.是很可靠的專業人士,各位叔伯長輩依然按月獲得俸金。

??其他族內子弟也都有安排。」羽山正人恭恭敬敬地將安排一一陳述,盡避這些制度在這幾年一直在他的主持下運作良好,但再也無法干涉家族財產的族人總是難以適應。

??良久的沉默後,老夫人將頭撇向窗外,拋出一句話,「重蹈你父親的覆轍,也不後悔?」

??羽山正人的眼刺痛起來,堅定地以一個字回答︰「是。」

??簡單的語言,煉雪卻听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看著羽山正人向老夫人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慌慌張張地也跟著行了一個,就被動地跟著羽山正人退了出去。

??剛出了老夫人的院落,便被羽山正人摟在了懷里,也看不到他埋在她頸後的臉。

??午後的風吹來,伴著花香,不知就里的她只能依著本能就這樣緊擁著他,感覺也真是很舒服。

??良久,羽山正人才抬起他那張看不出什麼波痕的臉。

??「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只是第一次覺得她是愛我的。」

??「呃?」

??「走吧。」

??「去哪?」

??「辦護照去美國,我原來那本可能過期了。•

??「咦?!」

??誰來告訴她發生什麼事了?

??「哥哥你下定決心了?」

??羽山雅人不敢置信地坐直了身子,盯著兄長發問。

??「是。」

??羽山正人微微笑著,欣慰地看著恢復往日生氣的弟弟。一直讓人害怕隨時要消逝不見的弟弟,在小枝回來後,又有了神采,他和她的關系,或許並非真那麼不容于世吧。

??「恭喜哥哥。」

??半晌,羽山雅人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哥,對不起。」

??羽山正人起身欲別之際,卻被雅人誠摯的道歉聲喚回了腳步。

??「我是個自私、邪惡的人,上天一定會懲罰我的。」

??羽山雅人認真他說著,「可是,無論如何,我有個必須擁有的人。」雅人蒼白而透明的臉龐浮現了一層紅暈,他看著兄長,堅定他說著。

??「雅人,我從來不覺得有資格責怪你,我很願意成全的。至少我們兄弟總有一人獲得了幸福。」他和她的關系,作為兄長的他從來是不懂的,也不諒解,只因為是手足,所以容忍著,有了愛人的心以後,才慢慢體會雅人的情非得已,雖然說以她的個性,很難說放心雅人今後的前途,只是各人都終于得到自己想要的,代價也是一早就知道,旁人,就只有默默地祝福了。

??至于他,不由自主地陷在雅人設下的局里面,也只有承受,正如他所言,兄弟二人總有一個要幸福吧,而自己的,早已死心的。可現在,又奇跡般地被人送到面前,不管前途怎樣,是不能再放棄的,自己若有一天要為此付出代價,也無所怨尤了。

??母親,必也是懂了吧,才會以他生平第一次所聞刻薄的語言相待,提醒他一群只顧私利的族人的存在。是想就此斷了他對羽山家的想念吧。被家族的責任、禮教而隔絕的母愛,讓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心,更歉疚了。

??他的背叛,何曾不是對母親昔日傷痛的提醒。痛恨這樣傷害他人的自己啊,那麼這份即使痛恨自己也要堅持的愛情究竟是什麼呢?

??也無暇追究答案,只是無法再停止這份愛而已。

??「哥哥,請你不要放棄。只要不放棄,總是有希望的。」

??羽山雅人請求著,體貼。只顧他人幸福的哥哥終于邁出追求自己幸福的第一步,那使他一直卻步不前的陰影或許還在,但總歸是邁出了第一步啊。

??那廂,一群人隨著KTV自己在「作詞作曲」地唱著。

??羽山大宅的一間大房里,被各式KTV設備填充著,由于大家的意見得不到統一,只有買來五六台機子各自為政地唱著,又不願自己一個人欣賞,只好擠在一間屋里來個恐怖音調的大比拼。

??外國佬唱日文歌,反從不抑制自己「作詞作曲」的創作沖動,充斥著這些聲音的房子已不是「地獄」能形容的。但,待在里面的人顯然是如魚得水。

??把持著從女兒手中搶過的話筒吼了一個多小時的煉雪終于無趣地將話筒往身後一拋,任那群醫療小組的混混和女兒在一起哄搶。

??大步走向那個置身于魔音堂中還能自如地在那優雅地以非人速度鯨食點心的女人,煉雪不禁也有些嘆眼,于是馬上學樣搶了一塊來吃。

??「咦?刀刀也來了嗎?」

??這麼美味的東西,只有那個外冷內熱的刀刀才做得出來。

??「昨天。」

??丟給對方兩個字,小狐仍不減吞食速度,也優雅從容依舊。

??「小狐,正人要和我去美國。」

??現在想想也還是有點不敢置信呢,那個人,總是悶聲不響地作出決定,從來不說緣由。

??「那,!」

??終于停止進食,小狐也如預期地瞪大了那雙媚眼。

??「你也讓他跟哦,好了傷疤忘了痛啊?」

??早知道小狐這女人的思路是跟常人不一樣,可是也不要這麼冷血無情好不好。

??「我不管。我愛他,好不容易他有膽回應,這次是死也不放手了。」再也不要當個沒出息的逃兵。

??這個男人確實夠膽大!看一眼煉雪兩眼放光芒的表情,小狐塞進一塊水晶糕,頗認同地點點頭——哦,刀刀,我最愛的刀刀的點心,美味呀。

??「喂,麻煩你捧個人場,鼓舞一下好不好。」

??為什麼一塊小小的糕點也可以讓她露出這種如痴如醉的表情?而且還是那麼美的女人做出來的,就好像,就好像是在……咳,請大家自行想象。

??「噴,他又不是我男人,沒興趣。」慢條斯理地瞟了她一眼,繼續吃。

??「好歹他是你老哥。」不放棄地死瞪吃得很愜意的人,煉雪只有拋出連自己也覺得沒什麼說服力的話。

??舌忝舌忝手上的糖漬,小狐很嬌媚地搖搖頭,「錯,是只有一半血緣關系的人,這是生理層面的問題;至于兄妹的定義,是社會層面的問題。兩者屬于不同性質的概念,不可混于一談。」

??煉雪知道要是真去研究小狐的話,她就真的是白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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