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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情 第4頁

作者︰惟櫻

??「放屁!他敢?」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一道紅色的身影從煉雪身旁一閃而過。

??好快!好——囂張!留下兩個一頭霧水的人愣愣地看著陌生的身影迅速地閃入羽山雅人的院落中。

??有意思的人!好奇心被勾起,煉雪趕緊追入。

??不尋常呀,每次見她便一臉不滿的族中長老們居然緊張兮兮地守在羽山雅人房前,一臉如臨大敵的樣子,但這照理該是擔心病人安危的表情——有趣,絕對與剛才那個紅色身影月兌不了關系。

??無視羽山正人警告而不滿的眼神,她明目張膽地附耳貼在紙門上偷听。

??「羽山雅人,你敢死給我看,我毀了羽山家給你當送別禮!」

??是那個清脆而自信的女聲。好厲害,敢對個快死的人這麼說。

??她個人倒對雅人沒什麼意見啦,但也沒有興趣就是了。不在她興趣範圍內的人是死是活自然與她無關。

??不過,命令一個快死的人不準死有用嗎?「啊,好疼,你放手!」死板男人,可惡,揪得她耳朵好疼。

??「你給我在這兒待著,等我回來再收拾你。」沒時間和這家伙算賬。她來了,那身耀眼的紅,不知道又要點燃哪一道火焰。或許,對于雅人而言,她是眼下惟一的生機了。

??「喂,我有話跟你……說——」看著他匆匆而去的身影,她的話最後消失成一個小小的語音。

??不是她沒打招呼呀,實在是,不告而別似乎是眼下惟一的選擇。她可沒時間同一個心思全不在她身上的男人蘑菇。

??「該死,她又跑哪兒去了。」傍晚,精疲力竭的羽山正人發現那個消失一個多月後平空出現的人又突兀消失。

??她能不能有點正常的出現和退場方式。

??挫敗地嘆口氣,決定將這一直在殺死他腦細胞的人物暫時拋出腦海。

??眼下,總算有一件讓他欣慰的事。雅人度過危險期了。每次雅人一發病,醫生往往束手無措,那個人是最初也是最後的希望。只是,雅人和她的關系總覺有點詭異,若非知道他們是……他會以為他們在相愛著。

??唉,大概是多日未好好休眠,腦子都糊涂了,怎麼想到這分上去了。先好好休息一下,養足精力去找煉雪算賬。

??羽山正人撫撫額頭,頭疼啊。

??走出羽山家,漫無目的她在街頭閑逛。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渴望的去處。

??回家?

??不想和老頭爭吵忠與非忠的問題,也不想讓以家庭為整個世界的母親左右為難。

??有人說,為人子女也須得有緣,也有緣深緣淺,她與老爹老媽是屬于後者吧。不是彼此不愛護,只是彼此的世界完全無法有交集。父母的生命以羽山家為中心,視忠于羽山為第一位。這樣的人生,殺了她也無法認同。以前想抗爭,想改變。但現在,只有無奈地放棄。

??「啊——」沖著頭頂的黑幕,吼去突如其來的挫折感。

??去找以前一塊混的兄弟吧,不知道那幾個混蛋死了沒有,一年多沒見了。現在想想,才驚覺自己居然在羽山家窩了這麼久未真的一走了之,雖然,在體內騷動的因子從未安定下來過,總是在渴望掙月兌些什麼,看看外面,試試自己的極限。

??想著自己終于可以無拘無束地施展手腳大干一番,頓覺血液真有熱的感覺。

??先前在羽山家炒股獲得的資金大都沒帶走,但身上這1000萬日元絕對是足夠她去掙自己真正的第一桶金。然後?哈,就看興致所在吧。煉雪自信一笑,找兄弟去也。

??青春年少,天資聰逆,天生的反骨,令這個十六歲多的孩子這麼肆意而自信,睥睨世間的一切準則,只是這份單純如小野獸般野性的純潔能持續多久?

??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就是從前意氣風發的暴走族老大。

??蜷縮的身影,須發皆長,身上全是汗臭味,變得像個鬼,就那樣坐在小巷的一個角落里,手像根枯柴干,還布滿了——針眼!

??「媽的!你不想活了,竟然給我吸毒。」一眼認出這些針眼意味著什麼,煉雪一把拎起腳下的人,沖他大吼。

??沒有反映,渙散而瘋狂的眼神,顯然心已經身處另外一個世界。

??「媽的!」忍著忽然涌上眼眶的熱意,一把背上人就走。

??老大洋平是陪她度過那段輕狂歲月的人,在所有人都視她為異物且敬而遠之的時候,是他,敞開兄長的懷抱,縱容她,任她宣泄,並不是說彼此交流過什麼,只是,他願意陪她,是在她寂寞時陪她的惟一的人哪。

??還記得他剛毅的臉,說起自己的夢想時所散發的光芒。做暴走族,只是想以另類的方式宣泄對世界的不滿。心底深處,仍有一個他說過永不會放棄的夢想︰做個賽車手,帶著他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光希游遍世界。對了,光希呢?為什麼會這樣?

??旋風般沖進最近的一家醫院,無視周遭各色的眼光。將身邊所有的錢扔上櫃台。

??「救人!快點啊!」瞪著傻傻的護士,憤怒她們的遲鈍。

??接著,是一片混亂。

??「抱歉,這位病人吸毒過量,而且歷史可能有半年以上,我們無能為力。」吞下一口口水,醫生以無畏地眼神看著眼前這個似乎隨時要爆發的「不良少女」。

??「死了?」半晌,她才發出沙啞的嗓音。

??「這兩天隨時可能死亡。」

??別轉過頭,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的眼淚。總是自信滿滿的人生第一次遇上讓自己無能為力的事情——死亡。

??「說,怎麼回事?」冷靜地瞪著听到消息後到醫院來探訪的兄弟。

??「阿煉,光希出車禍死了,老大就開始吸毒,我們勸了他很多次,他都不听。後來大伙就散了,所以——」站出來答話的兄弟算是他們那幫人里面最有膽色的一個。也明知道,煉雪心里越憤怒表面就越平靜,但他自問盡了兄弟道義,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所以就不管了?」這句話壓在心底沒能說出來。煉雪只能無語以對。這一年多來,她又何曾關心過他們?

??以前,總只當他們是玩伴而已,從小不信奉友誼、忠義之類灑狗血的東西的自己,並未太在意兄弟的喜怒哀樂。她一直像只困獸,只能感覺對世間的不滿而已。

??好自私!從未覺得別人的事情很重要,不想依靠人,也不願依靠人,認為只有這樣才能活出真的自我。

??以為他人的死活與自己無關,以為自己是天生只專注自我的人,那現在這種恨不能殺死自己的感覺是什麼?

??「玩得開心嗎?」怒氣在眉頭若隱若現。羽山正人冷冷地問著他焦急地找了近一個月的人。

??明知道以她的本領,在外面混吃虧的肯定是別人,擔心她是多余而不智的情緒。但,他不知道是什麼在作祟,在不驚動族中長老的前提下,他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力量去找她。收到的信息是她又同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令他失望至極,他已決定不再管她的事,最近族內的事業受到很大沖擊,家族式管理的弊端在突如其來的經濟危機中凸顯出來,他也無力無心再理旁事。眼下,惟一重要的是盡快讓家族擺月兌危機,還有今後家族的出路。

??「怎麼了?」還是發現她不尋常的平靜,忍不住又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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