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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暴君 第27頁

作者︰文心蘭

「一時失言嘛!」

二名獄卒開了牢房房門的鎖,用腳踢了踢躺在這偌大的地牢中唯一的犯人。「喂,快起來。」

「呃……」那人掙扎著清醒意識,一手扶著疼痛的頭,一時之間還站不起來。

原因當然是因為之前的嚴刑逼供,他這一身的傷,就是躺著不動也痛。

他依稀記得,昨夜有另一個器宇軒昂的年輕人要單獨審問他,才以為又要受什麼活罪,已準備好咬緊牙撐著,沒想到那人莫名的將額頭與他的相貼,正當他百思不解的時候,那人也不知施了什麼妖法,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直沖腦門,後來他就不省人事了。

「喂,快起來啦!」那人還在不死心的用腳踢著。

「算了,算了,反正這人早晚廢了,再活也活不了多久,咱們別理他,還是快點喝酒去。」獄卒在地上放下一盤飯菜,有魚、有肉、竟然還有酒。

難不成……難不成今天就是他的大限之日?

「太陽才剛要落下,今晚二更就要送你上路啦!吃飽一點,別在黃泉路上當個餓死鬼。」話說完,那二名獄卒就到外面喝酒去了。

突然,他在地上發現一串小鑰匙,這鑰匙可能是剛才那二人不小心遺落的。他一邊留意著外面的動靜,一邊偷偷的將那串鑰匙藏起來。

牢房外除了那二名看守的獄卒外,沒有其它人,而他們也戒備松懈的在那兒盡情喝酒,高談闊論。

「我說上面的也真奇怪,砍人不在刑場日正當中時處斬,偏偏要選在半夜送人上路。」

「老李,你胡涂了,再過幾天王上就要大婚了,大白天的殺人,不是觸霉頭嗎?當然是把人草草了結了好呀!」

「待會兒在上面的空地處決,那地方離西邊的雅敘樓不遠,不也給人家觸霉頭?」

「去,雅敘樓算什麼,早八百年前就被打入冷宮了。你沒看王上對那位柳姑娘多痴心啊!」

牢內之人聞言心頭一驚。怎麼會?

二更時分。一個體格壯碩的男人,拿著嚇人的大刀下了地牢。

「喂,你們兩個也太混了吧!時辰都到了,你們應該早就把人帶上去等我才對啊!」

「唷,原來是小賈,今晚由你操刀行刑啊?對不住、對不住。老哥哥們喝酒喝忘了,這就把人給帶上去。」

二人進了牢房,一人一邊將犯人撐起拖著走。「走吧!是時候該上路了。」

那名大漢拿起桌上的酒瓶搖了搖,見還剩半壺。「你們先去,我先喝幾口酒暖暖腸子。」

「好,快點。」獄卒押著犯人出了地牢。「你死了以後,有什麼怨氣、不滿的,可千萬別來找咱們啊!這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死了以後就快快投胎去吧!我們會給你多燒些紙錢的。」

那名犯人趁獄卒不注意,用盡全身力氣一擊,然後拔腿就跑。逃!逃!他只知道要死命的逃。

遠方傳來喧鬧和鑼聲,看來是已經被人發覺了。

真可惜,因為他沒什麼力氣,只能勉強把人敲昏,如果剛剛不那麼慌張,把那二人殺了,說不定可以有多一點時間逃走,不會那麼快被人發現。

松開了手腳的束縛,直往雅敘樓的方向奔去。

第十章

雅敘樓

如煙才剛被服侍就寢,便听得外面有喧鬧聲。「什麼事這麼吵?香兒,妳去外面看看。」

「是。」侍女香兒走到外面探望了下情形,不一會兒,便帶著一名衛兵進來回話。

「啟稟夫人,有個犯人越獄逃亡,現下正在搜尋,那犯人現在不知身在何處,請夫人千萬小心防範。」

「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屏退了他們,如煙立即將門栓上。

這時,一雙大手突然間捂住她的嘴,將她拖到暗處,她拼命掙扎。待看清他的長相,不由得大吃一驚。

「是你?」原來逃獄的人竟是他。

「怎麼回事,我怎麼听說殊冥王要立柳瞳兒為後?這女人怎麼會平安無事?」他可不想讓自己白白犧牲。

「不可能!大婚才剛取消,你從哪里得來的消息?J

「听牢里的獄卒說的。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妳得幫幫我。」

「幫你……你要我怎麼做?」

「先暫時把我藏起來,我再找機會逃出去。」

目前這種處境,容不得她不答應。「好,首先得把你這身衣服先換下來,你等等,我去拿干淨的衣物來讓你換上。」

不一會兒,如煙夫人便將衣服拿了來,放在桌上,倒了一杯茶給他潤口。「來,先喝口水,以後再慢慢商議要怎麼把你平安送出去。」

那人接過茶杯,就口喝下,眼角只來得及瞥見銀光一閃,一把匕首已當胸沒入他的心口。

他不敢置信的瞪著眼前的女人。「………妳……妳……」他頹然倒在地上,眼楮仍瞪大著,不敢相信,最後居然會死在自己人手里。

如煙夫人看著倒在地上的尸體,嘴角緩緩升起一絲陰沉的笑。「不要怨我,你活著比死了還麻煩,不如干脆一點,就當是為任務犧牲吧!」

「原來如此。」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如煙嚇了一跳,她猛地轉身,看見從身後的柱幔之中走出三個人影。待看清來人,如煙嚇得花容失色。

「王……王上!?」她頓時全身無力,手腳發軟,身體滑坐了下去。「王上……這歹徒……闖了進來,要挾持臣妾,臣妾不從,他就要向臣妾下毒手,臣妾與他纏斗,結果……結果他就不小心……被自己的凶器刺死了。」

她一邊楚楚可憐的哭訴,一邊惶恐的戒慎著。

易洛一雙冰冷的黑瞳中,迸出噬人的黑焰,像要將她吞沒一般。

她不敢面對,不停的閃躲他的眼神。

「為什麼?妳為什麼要這麼做?」

如煙不死心,鼓起勇氣拉著他的衣角︰「王上,您要為臣妾作主啊!」

易洛一手揮開,「夠了,賤人,你們的對話我都听得一清二楚,妳還想狡辯?我待妳不薄,妳為什麼要陷害瞳兒?,」

如煙慢慢起身,知道自己大勢已去,她也不存任何希望能為自己月兌罪。抬起頭,雙眼迸出恨意,直射殊冥王。

「哈!你問我為什麼?」她大聲嘶喊著︰「柳瞳兒算什麼東西?論美貌,我不相信我會輸給她,論才情,琴棋詩畫,她哪一樣贏得過我?我伺候了王上這麼久,王上連封個妃名都不肯,到最後,竟然要找一個村姑當王後,這對我公平嗎?

這皇宮中的女人,個個都是庸脂俗粉,只有我才配當王後,如今卻教一個黃毛丫頭爬到我頭上來。柳瞳兒入宮一年,王上,這一年來你可曾想過我,你曾來我這過夜幾次?沒有,一次也沒有,你教我怎能不恨?」

「很好……很好。」易洛頻頻點頭靠近,雙手扣住她的脖子,強力加壓。

如煙漸感呼吸困難,極力掙扎,卻絲毫扳不開他雙手強韌的力道。恐懼聚滿全身,救命的話語卡在喉中,只听得斷續的嗚咽。

此時,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易向冷嘲熱諷的說︰「哼!你做戲給誰看,這麼簡單就掐死她,你肯甘心,我還不肯甘心吶!」

听了易向的話,易洛手一松。

「咳……咳咳……咳……」如煙不停的咳嗽,大口喘氣。

黎雲走至門前,將門打開。「進來。」

守在門外的士兵,已等候多時。

「把人給我押下去,雅敘樓的人全部捉回去問話,明天把這地方給我拆了。」

士兵們將如煙押了出去,整座雅敘樓鬧烘烘的,正在進行捉人清算的工作。

房內的三人沉默依舊,易洛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懊悔的沖擊使他深刻的痛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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