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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暴君 第25頁

作者︰文心蘭

易向見她淚流不止,心疼不已,蹲將她抱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易向……」

二人緊緊相擁,雖然都沒說出口,但經歷這一番生離死別,竟能見到對方,怎不教人高興呢?

既然瞳兒在這里,那剛才他看到的莫非是……易向發現從這方平台上,可將下面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

再看向剛才那地方,發現那群男人竟然……在強暴一個女人的尸體。見到此景,他心中已有三分明白,這應該是瞳兒制造的幻象,那些人將眼中看到的尸體當成是瞳兒,因此他們才會奸尸而不自知。

瞳兒身上只蓋一席薄毯,而毯內則是衣不敝體,就這樣過了一夜,她渾身冰冷。

易向月兌上的外袍,讓瞳兒穿著,將她抱起。

「我可否血染這山谷?」他本該這麼做的,會猶豫是因為顧慮到不該讓瞳兒看見血腥的場面。

「不,別髒了你的手。」在瞳兒心里,這些男人的暴行抵不過一個人的無情。

易向點點頭,當務之急是將瞳兒帶離這里,就讓這些人多活一些時候吧!

他抱著瞳兒,馬不停蹄的奔離這煉獄方城。

黎雲早照吩咐備妥一切,在靜思居外苦苦等候,直到易向將人帶回,他的心上才放下了一塊大石。是受了易向那一句「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的影響吧!在等待的那段時間,他真的很怕易向帶回來的會是一具冰冷的尸首。

易向將人匆匆抱入內室,黎雲緊隨在後。「怎麼樣?瞳兒還好吧?瞳兒……」

易向沒有回答。

內室中已候有一位身著紅衫、神釆奕奕的女子,名喚莫英綺。

「莫姑娘,就交給妳了。」易向將途中開始昏厥不醒的瞳兒,小心放置床上。

「你放心吧!」莫英綺接手照顧瞳兒。

易向領著黎雲出去,黎雲雖有滿肚子的問題,也只得暫時按下。

靜思居是易向在宮中的住處,它的特別之處,在于靜思居有一半是建在水上,它房間的分隔並不像一般的格局分明,而是一重重的圍起。

瞳兒所在的那間內室,就是靜思居的最里層,不怕外面有什麼紛擾傳入。室內的地上有一方桌大小的蓋子,打開蓋子便可從內中取水,十分方便。而黎雲已將各種草藥搬入,以便大夫配藥方。靜思居現由黎雲調來的人馬駐守,怕的是易洛不肯罷休,會有什麼萬一。

出中堂後,易向與黎雲開始密談,過了一會兒,便見莫姑娘走了出來,二人立即迎上前詢問情況。

「放心吧!身體方面已無大礙,慢慢休養便會好的,只是……心里的傷怕比身體的傷,更難痊愈吧!」那些碎衣、瘀痕、患部的傷口,身為一名大夫,她當然知道那代表著什麼。

「姑娘,易向有一事相求。」

「世子但說無妨。」

「希望姑娘對她的病情能守口如瓶,除我二人之外,絕不向他人透露。」

莫英綺來回注視著二人的誠懇請托。「這是當然,我保證絕不泄漏半句。」

「多謝姑娘。」二人異口同聲回答。

莫英綺回了一笑,便退了回去。

看看天色,已是向晚時分。黎雲開口︰「我去叫人張羅些吃的,你連日來不眠不休的奔走,怕是尚未進食吧!」也許會食不知味,但也不能餓壞了身子。

「不必了。」易向盯向門外的視線一直沒有移開過,「他也應該來了。」

這個來人是誰,二人心知肚明。經易向提醒,黎雲也不自覺的沉默,與易向一同等待。

只身單影,輕衣便裝,易洛沒帶隨從。而整座靜思居,除了黎雲暗中部署的人手外,小至庭院的雜役,早被他打發走了。

二方對峙,空氣異常沉重起來。易向直視無諱,清楚的讓他感受到眼中滿溢的譴責。黎雲則因無法原諒易洛的殘酷手段,不屑的斜睨。

易洛卻對他們的怒氣視若無睹。「見了我怎麼不行禮呀?雖說咱們私交不錯,但君臣之間該有的禮數,總是要顧啊!」

一句話點明了告訴二人,我是君、你是臣。二人不理會,仍舊不言語,易洛見沒得到反應,便徑自坐下,一派讓人氣結的灑月兌貌。

「今天這座靜思居怎麼臥虎藏龍,是想跟人拼命,還是怕別人找你們拼命?」

兩人仍是不予理會。

「哈!難不成是怕有人來搶嗎?殘花敗柳一個,難得二位喜歡,就當是她天大的福氣,跟了你們二位吧!這等破爛玩意兒,沒人敢跟你們搶的。」

一番話听得二人七竅生煙,他竟口出輕浮低劣之語,還將瞳兒說得如此不堪,教人忍無可忍。

「黎雲,今晚就把屋內的人手給撤了。」易向終于開口,沒想到說的是這話。

「可是……」

「放心,沒人會這麼小度量的來跟咱們爭女人,要真有人敢來拼命,就來拼吧!反正我是賤命一條,不值幾文錢。」

易向順勢合了易洛的話,將瞳兒納入羽翼之下,如果按照剛才的說法,瞳兒已經是「屬于」易向和黎雲二人所有。打狗也得看主人,更何況易向已經把話挑明了講。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到靜心堂去。」易向丟下一句話,不等易洛開口便離去。

三人進了靜心堂,上了門閂,易向才將心中早已積壓不住的憤怒爆發出來。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你是瘋了還是傻了?在禾都,你得了消息不交代一聲就急著趕回來。是,我知道你急,我知道你會鬧,我也知道你八成會把宮里搞得雞犬不寧。可是我以為你是回來對付別人,我以為你是回來保護她的。我沒想到你會著了魔,用這種殘酷卑劣的手段,去對付一名柔弱女子。」

易洛冷冷開口︰「假象,天下沒這麼完美的人,她就是用柔弱的外表騙得人團團轉,人證、物證俱在,證據確鑿,我沒有冤枉她,你們也別再自欺欺人了。」

「證據確鑿?」易向不客氣的反問︰「哪一項證據不是看起來都像假的一樣?人家隨便說說你就信了。你要是那個奸細,你會出賣自己人嗎?至于物證,誰會那麼無知,把通敵賣國的證據放在自己床下?一把火燒了不就一乾二淨,還特地留下來給你看嗎?就算你再沖動,也不能把事做得這麼絕啊!」他毫不留情的指責易洛,他是真的感到痛心疾首。

「我相信自己的判斷,這是她應得的懲罰。」易洛仍是不肯妥協的倨傲,「多說無益,如果內奸真是另有其人,你們就拿出真憑實據來。」

易向一咬牙,「好,明晚我就把真正的叛徒找出來。」

「既然你話已說出口,我就等著看結果。」易洛展露他的不耐,轉向一直保持沉默的黎雲。「你對我有什麼不滿要說的嗎?」

黎雲沒有回答,反而轉向易向。「適才你所說的明晚之事,可是真有把握?」

「百分之百!」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黎雲點了點頭,再轉向易洛。「黎雲對你無話可說,唯有一事相求,待明晚過後,不論真相如何,黎雲已無意仕途,在此向你請辭。」平靜的語調顯示他並非一時意氣。

「黎雲,你這是何苦?」易向為他惋惜。

「算來這件事我要負大部分的責任,如果我有能力去阻止,就不會讓這種事發生,若是易向你在,她也不會受這種苦。」這件事對他的打擊不小,他滿是自責與愧疚之色。

「隨便你。」易洛不想為誰的離去負責,當他們為了她與他反目時,早就讓他將他們摒棄在九天之外,至少他是這麼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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