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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仇愛紅顏 第12頁

作者︰聞笑

「靜空。」

溫柔地帶著抹笑靨,唐清泉施施然走來。對于一個三十多歲,且已育有一女的女人來說,她實在年輕得過分。

「唐施主。」靜空起身行禮。

唐清泉拉住她的衣袖笑道︰「不是說好叫清泉的嗎?我都不叫你大師了!何必如此生分。」

靜空笑笑,邀她坐下。

「靜空泡的茶就是好喝。耀麟這次又帶些新出爐的碧羅春過來,我讓金燕交給空靈了,你待會品品看,味道好不好。」

「又讓你破費。」

「你何必再說這種話呢?」唐清泉嗔怪地睨她一眼,「我有煩心事,不也都說來煩你。何況耀麟這些日子很忙,我連找個品茶的人都難了。」說著眼神黯淡下來,似乎在神的左右,也無法讓她變得無欲無求。

「顏兒還沒有回府嗎?」靜空打斷她的思緒問著。

「沒有,不過那鬼丫頭是不會有事的。」家族的恩怨,不便驚擾佛門聖地,唐清泉也無意多說。

「你這個做娘的倒也能放下心來。」靜空笑著,「那就是衛施主讓你心煩?」

唐清泉有被看穿的尷尬,苦道︰「有時候,我總會怨,相公死時為何不將我也帶了去,或為何不在事後削發為尼,像靜空一樣一心向佛,別無牽絆,清白干淨地過余生。」

「清者自清,何苦為世俗閑言左右,再者,你塵緣未了,即使人了佛門也無法清心皈依,修成正果,佛門也講求緣字,清泉與佛門注定無緣呀。」

「我是個俗人。」唐清泉鎖著眉,娓娓地訴著,「有時也會自命超月兌。但每每總將自己置于懸空的境地,想上卻找不到攀握的東西,想下卻掙不月兌無形的束縛。」

靜空語重心長地道︰「一切隨緣,倘若天意如此,你又何必掙扎苦飛,一切煩惱皆由心生,端看你是否能以一顆寬容、清明的心去看待。清泉,你的盈弱,你的容貌,以及你的聰慧,都是你塵世的牽絆,佛祖給予你這些,定有他的用意。」

「是嗎?」她看著靜空,有些心驚,卻不願再去深想,心好亂,連一室的茶香也無法讓她安下心來。

這怎麼可以呢?

——$$$——

她知道他在賭她的在乎。否則不會空月復喝下一壇烈酒,又不許下人近身服侍。

是的,他贏了,而她輸了。這些日子刻意在彼此之間拉開距離,讓金燕將他擋在門外幾次,到李府和李夫人閑話家常就是怕與他相處,延續那個讓她心煩意亂的話題。

可現在他醉了,那樣沮喪、淒涼地醉倒在桌子上,歪倒的酒壇還不時地流出喝剩的酒,一滴又一滴。

「耀麟,醒醒。」唐清泉輕撫他的剛毅的臉,「到床上去睡好嗎?會著涼的,耀麟,听話,你站起身,否則我拉不動你。」

他只是哼了哼,半眯了醉眼瞧她,不予理會。

唐清泉吃力地攬住他的腰,拉他起身,可他一點也不合作,仍趴在桌上,紋絲不動。

「耀麟,你听見我說話了嗎?為什麼要喝那麼多酒呢?難道不曉得空月復喝酒會傷身的?醒醒,耀麟。」

衛耀麟醉意不減,卻在她搖晃下抬了頭,紅著眼看了她一會兒,「你怎麼會在這兒……這些日子,你不,不是逃得離我老遠嗎,怕我吃了你,哼哼……我倒是,是的確那麼想的……」

「耀麟,你喝太多了,來,喝點醒酒茶。」說著將茶杯送到他嘴邊,「喝一點好嗎?」

他只是拿眼看她,專注得讓她有種錯覺——他根本就沒醉。

「不要——」他孩子氣地搖著頭,嘴唇來回擦著杯沿,不理會杯里的東西,「我偏不听、听你的,你別想以娘的身份壓我,別想——」

「那你想怎樣?」他的確是喝醉了,她的心被輕輕扯痛,酸酸楚楚,「明天會頭痛的,先喝下這茶,好嗎?」

她的頰與他的靠得很近,可以感受彼此氣息的吐納。唐清泉漲紅了一張臉,想退身卻又擔心他而隱忍了下來。幸好這次他不再刁難,低頭將她手里的茶喝了。

唐清泉松了口氣,扶他起身,吃力地攙著他向內室走去,蹣跚的步伐,在走到青紗帳邊,冷不防被他的長腿絆住跌進柔軟的大床上,而衛耀瞬就順勢壓了上來。心與心相貼,劇烈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兩人皆是面紅耳赤。

「耀麟。」她一出聲自己也被聲音中的喑啞嚇了一跳,他的唇就貼在她頸上,吐著酒氣,她不敢動,怕引來更多的熱浪,「你起來好嗎?我要回房去了。」

「你說什麼?」他的唇一開一合,與她的香頸交貼,熱乎乎地噴著氣。

唐清泉吸了口氣,再也抑制不住體內滾滾浪潮,一顆心也跟著翻滾,沖擊得她無法成言,他喝醉了,只是因為醉了,醉酒的人很快就會入睡的,她只要再等一會兒,他就睡著了。雖然——這種折磨真的讓她很難受,但忍忍就好了——可是——她,他在做什麼?

「耀麟,你不要這樣。」她像是被打了一棒,開始用力掙扎。

「我偏要這樣。」他攬緊她的手臂,沿著她的頸子往上一路印下無數個吻,「清泉,這情景我不知想了多少次,你知道嗎?清泉……你是我的……清泉。」

他的唇好熱,似乎要將她燙傷了,她想繼續掙扎,想將他推開,卻發覺自己早已虛軟無力,獲得自由的手臂軟軟地擱在他的肩上。體內的一把火愈燒愈旺,似乎要她整個人都化成一攤水。

「耀麟——我們——不可以——」

他卻不听不聞,抬頭迎上她微啟的紅唇,輾轉吸吮,一只手爬到她腰側,解著盤扣,一粒又一粒。

唐清泉早已迷失了心智,他口中的酒氣與熱氣讓她無法再去冷靜,再去思考,而這也正是他的目的,不讓她有喘息的機會,在卸去她的上衣和羅裙後,躬身粗魯地扯去自己的衣服。

當強壯與柔軟相貼合時,他與她都發出嘆息。

「清泉——清泉。」他著她,親吻著她,要她與他一起瘋狂,以證明他不是在唱獨腳戲,證明她也是愛他,想要他的。

青紗帳內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低泣聲,伴著一室的旖旎,良久,良久。

夜半時,他以披風裹住她,送回了秋水閣,在她的白帳內,又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黎明悄悄來臨,才心滿意足地含笑離去。

而唐清泉早巳累極,墜入了香甜的夢鄉中,什麼也不去想,不去煩惱、理會,否則,她會想到衛耀麟根本就沒有醉。

——$$$——

江老爺回府了,不再如昔日的意氣風發,不到一個月,他身邊的八大護衛就死了四個,王剛是第一個,吳良、本逑、胡彪接著同時猝死,驗查尸首時發覺,皆是頸處斷骨,殺人的手段極高明,從武功修為上看,已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這個人若來殺他,怕也不是難事。

究竟是誰?清算的又是哪一筆賬呢?

而冷傲天的一封家書,無疑又是雪上加霜。定邦殺人了。似乎只是一夜之間,他的頭發又添了縷縷白絲。

是時候了嗎?所有的冤魂都要一齊涌來了嗎?看著建造華麗精美的樓閣院落,他依稀看見十幾年前的衛家堡,一夜之間血流滿地,哀鳴遍野,衛家堡也在熊熊大火中付之一炬,這情景會不時地闖入他的睡夢中。衛靖、吳義滿臉是血的向他逼近。

義兄,你好狠的心,義兄,你竟會如些喪盡天良,義兄、義兄……

「老爺。」江福擔心地喚著,將他從虛幻中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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