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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在劫难逃 第15页

作者:夏衣

他看她的目光沉醉无比,她很早便注意到了,他对她和所有男人都不同——镳局里的手下敬畏她,是她以血汗所赢得的尊敬;外人总是蔑视她,鄙夷身为女子却像个男人一样舞刀弄剑的她。

唯独花弄影,他当她是一个平凡的女人!

“你又想说服我放弃你了?”花弄影莞尔的问,仿佛瞧见一只可爱的小猫在闹别扭,内心深处的玩兴再次被她挑拨起来,他真想再逗逗她……

任蝶衣没发现他受伤的容颜又汇集了戏弄人的兴致,兀自接续他的话,表明道:“连我亲人都不认同我到处闯荡的行为,希望我能乖乖待在家里任他们安排,在这世上,除了你哥,很少有人会尊重我。”

“我不是人吗?”花弄影马上抛给她一记“有失公允”的控诉眼色。

任蝶衣被他委屈的神色逗笑了,却强忍着不形于色,他的话像是触动她心房的手,带领她回忆着与他相识以来他只增不减的迷恋。

是的……她无意识的点头承认,花弄影清楚她的为人、她的性情,却从未轻视过她,对她的纠缠也不曾停歇。

她盼望已久能接受她品行的男人,在冰彦离开之后,就只有花弄影一人。

“我不会和我哥一样把你丢下。”从她迷离的眼神中,他看到了兄长的影子,立即做出保证。

任蝶衣无法遏止的心窝一阵动荡,他许诺的声调有如情人的欢歌,似般的纠葛,充满了数不清的缱卷滋味。“你这妖声妖气的嗓子到底是怎么练就的?”

为他烦躁、为他愤怒、为他逃避、为他心动……许许多多连冰彦都不曾引发过的奇妙感受,因为他的纠缠,她变得动摇了、沸腾了、爆发了!

“我说过好几次了,这是天生的……”花弄影腼腆一笑,提起一旁的包袱,抽出干净的衣裳。

任蝶衣见他很爽快的解扣月兑衣起来,连忙喊停,“喂,我在呢!”

花弄影完全不介意,送给她一记热情的微笑,“观赏过后,记得要负责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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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奔跑多时的马车提前抵达开封。

“休息两个时辰,吃点东西,我们得赶在城门关闭前出发。”任蝶衣吩咐马车在一家酒楼门口停顿,动作敏捷的抓出五花大绑的花弄影下马车。

“你不待在开封过夜吗?”他被动的跟她进入酒楼,一身破损的衣裳因她的阻止未能更换成功。

任蝶衣脚步一慢,回头道:“你说了京城有难,我们得快点赶过去!”

去了又阻止不了……花弄影咽下无奈的心声,纵目环顾,发现酒楼内的人无不诧异的盯着他们。

“蝶衣。”他笑唤着走在前方的女子,“你是不是该松手让我自己走?要不,人家会误以为你是强抢民男的恶霸女。”

他的提醒使任蝶衣注意到,周围的人们全都用猜疑的眼神关注着她与被捆绑的花弄影。

这时梁叔慢吞吞的走过他们身边,叹了一声,望他们一眼,摇头道:“这世道……真是,唉!世风日下……”

遭到万众瞩目的任蝶衣难得脸红了。“你!”她揪过花弄影,低声命令,“给我找个地方整理干净后再过来用晚膳,明白吗?”

花弄影故意装可爱的说:“不用麻烦,我可以现场包换。”

“……”

“啊!我还是走吧~~”见佳人话也不说,直接抬起腿来——赶在被她无情踢走前,花弄影识相的跑出酒楼。

任蝶衣望着他的背影,不知该生气还是发噱,这个比她更没规矩的男人给她的挫败感真是愈来愈强烈,她若再不设法抑制他嚣张的气焰,总有一天会被他侵蚀殆

但怎么可以!她一定得反击,不能再任他戏弄!

“任小姐。”酒楼的掌柜从一旁徐徐走来。

任蝶衣与对方是旧识,专门来此酒楼寻人。“两个月不见,生意可好?”

“托福,听说任小姐正在护送一位烫手人物,怎么会来到开封?”

“我和人手分两路走。”看来她护送花弄影的消息已在三教九流间传开了,任蝶衣当即告诉掌柜,“请帮我叫几位朋友过来。”

一向只有别人求她的份,如今她却得开口请朋友帮忙了——假如花弄影说的都是真的,在京城有一场风暴正在等着他们,那么她一个人的力量绝对不足以应付。

抵达洛阳的那天将会发生什么事?!

任蝶衣刚觉得心情沉重,花弄影那嬉皮笑脸的模样便不期然的闯入她的脑海兴风作浪起来,将她微露头角的忧虑飞快的排挤掉。

她不由得摇头苦笑……她不知道是否会有一天她真的喜欢上花弄影,然而她知道,就算与他不欢而散、永不再见,她也不会忘记他!

那个烦人的家伙已在她的心里霸占住一个位置,使她愈来愈……放不下!

第六章

从梦中醒来,任蝶衣揉了揉眼睛,看见客房内流淌着柔暖的阳光,天亮了……

不知睡了多久的她,嗓子干燥得厉害,脑中空空如也,坐起身,在床铺上愣了半晌,任蝶衣才想起昨晚与友人饮酒谈天,过于尽兴而喝醉了。

此时她应该仍在开封,耽误了行程吧?

任蝶衣忍着晕眩感走出门外,很意外的见到梁叔就站在门口。“你在这做什么?”

她无意识的左右张望,寻找着花弄影的身影,然而客栈内的通道,阶梯等处都空无旁人。

梁叔面向任蝶衣小声回道:“主子交代老奴守着任小姐,昨晚您在酒楼喝醉了,主子将您带回客栈休息。”

任蝶衣低头巡视身上的衣裳有没有遭人拆动过?确定完好无损,她才松了一口气。

花弄影虽无赖至极,但趁人之危的龌龊事,她想……他应是不会做吧?

梁叔一脸好奇的盯着她,像是在研究她的举动到底隐含了什么意义?

任蝶衣见状,俏脸发赧,硬着嗓子道:“你应该去保护他才对。”

“呵呵,主子不需要保护。”

梁叔的话提醒了任蝶衣,花弄影深藏不露的能耐也许她永远见不着底,她按了按抽疼的额际,走下阶梯,向正在擦拭桌椅的店小二要了茶水。

回头见梁叔亦步亦趋的跟着,仿佛在监视她,任蝶衣没好气的问:“虽不认识你,但多少也听说过你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怎么你就肯为花弄影那痞子卖命?”

梁叔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当初我身受重伤,遭遇困难,被路过的花家公子解救,并受骗签下了十年的卖身契,为偿还这份恩情,我只得服侍他满十年为止。”

唉!趁人之危的龌龊事,那家伙……还是会做的。

“任小姐,您对我们公子似乎……异常的容忍?”

任蝶衣顿了顿,回想着花弄影胡搅蛮缠的手段,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扬起一抹苦笑,她已找不到当初的怨愤,只记得他灼热目光下所包含的执着与迷恋。

“说句任小姐不喜欢听的话,”梁叔观颜察色一番又道:“花家公子看起来虽然没有什么威胁性,但他想要的,还没有弄不到手的。”

这是在暗示她在劫难逃吗?

任蝶衣冷哼一声,脑子逐渐清醒,迅速把花弄影残留在心底的身影排除开,她一本正经的问着梁叔,“我的朋友在哪?”

“昨晚和您一起饮酒的那伙人吗?”等任蝶衣点头,梁叔手指客栈外,“他们仍在对面的酒楼,是醉倒还是仍在饮酒作乐,我就不清楚了。昨晚主子只抱您一人回来休息。”

任蝶衣坐在水泽未褪的桌边,呆呆的说不出话,想到花弄影抱着酒醉的她回房的情景,一颗心霎时热热暖暖的,由于她很少被人呵护过,他的体贴真的令她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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