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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皇女相终卷·圣朝第一后 第52页

作者:湛露

玉颂明也急了,知道自己此时若有半点留手之意势必要死在这里,连金城倩也无法幸免,于是他发了狠,将平生所学都灌注在剑锋之上,两人在黑暗中便已瞬间换过十数招。

尚启阳身为金城的内廷禁卫长,功夫自然了得,他也不想恋战,尽避他暂时解决金城倩身边的侍卫,但他知道公主出行是大事,前面一定会有人迎接护驾,若是公主的车驾太久没到矿山,势必会引来追查,届时万一让人发现他的真实身分必然要出事,他只能速战速决,于是他一边俏俏用刀逼迫玉颂明步步后退,同时左手自镖囊模出一支飞镖,抬手就是一射。

黑暗中,玉颂明看不清他的动作,只能凭声音判断刀法,那飞镖发出时他虽然听出声音不对,但毕竟是面对面的对敌,两人相隔不过一尺开外的距离,哪里还能躲得开?

闷哼一声,他身子弯了下去,剑势下沉。

尚启阳知道他中了镖。心中大喜,忙扑上去想再补一刀,忽然脚下一阵剧痛,脚踩上竟中了一剑。

原来玉颂明虽然中了镖,但顺势在弯腰的一刻长剑横扫,滚落一旁,横扫的那一招正好砍在尚启阳的脚躁上,他的脚躁处连皮肉带筋骨一起被削断,他连站立的能力都没有了,遂骤然摔倒在地。

玉颂明还要再补一剑,以防他再偷袭,却忽听马车内金城倩大声惊呼,原来两人在马车附近交战,尚启阳脚踩中剑,原本要劈向他的刀失了准头,砍在马背上,马吃痛狂奔,马车无人驾驶,走得颠簸危险,他心中情急,丢下尚启阳,不要命的就直追马车。

他虽轻功出众,但身受镖伤,一时之间竟追不上马车,总算在月兑力之前勉强跳上马车,用力勒马停车。

“倩儿。”他焦急的唤看金城倩的名字,钻入车厢内查看,只见她倒在地上,头上沾满血迹,似是撞到了固定在车上的茶几桌角。

玉颂明一把将扎在自己小肮上的飞镖拔去,鲜血喷涌,但他竟似不觉得疼,将金城倩抱在怀中,然后就飞奔出了马车。

她头上鲜血泊泊流下,与他的鲜血融在一起,他奔到外面时,顿觉天地茫茫,一片清寒凄凉,一时间恍惚着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只是惊慌失措地左右环顾,他知道自己应该要马上带她去看大夫或是回宫看太医,但是大夫在哪里?他们现在又在哪里?

他怀中的金城倩,双眸紧闭,悄然无声--

第十六章做菜救子(1)

令狐问君在海上苦等了两日,还没有得到薛平的消息,她已经是寝食难安了。纵然圣怀璧百般安抚保证,都不能让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得到一丝一毫的安慰。他见她这样躁动,已没有了平日的冷静,迫不得已让人做了一碗安神的汤药,哄骗着她喝下,才终于让她暂时睡了过去。

夕阳西下,圣怀璧还在舱内点看灯批阅奏折,这些日子朝中的奏折都要由快船送到这边来,他处理完毕后再由快船送回去。虽然时间会慢一两日,但好在朝内没有紧急情况,而且这几年他一力扶植的那些年轻的朝中新贵都很得力能千,所以朝内情况暂时可以让他放心。

他本是个极为能干的人,当初第一次去工部和令狐问君处理公务,就可以做到一目十行,几十份公文扫一眼便有了决断,这些年从太子到圣皇,处理政务对他来说,更非难事,然而因为圣心晨被绑,让他心情大受影响,如今他看看公文很久,那上面的字却很难进入眼里。

忽然舱门被人敲响,声音虽不大,听上去却很急,以致都失了该有的礼仪分寸。

他怕惊扰了令狐问君,打开门闪身出去,一眼竟看到幽学站在门口,他一愣,“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陪着小谢吗?”

“属下无能,有负陛下重托。”幽学笔直地跪了下去。

圣怀璧双层一凝,“怎么回事?说清楚!”

“小谢察觉了尚启阳之计,他认为我们杀了金城王之后还要对金城倩不利,所以和尚启阳撕破了脸,尚启阳怕他耽误大计,一定要……”

“要什么?”他逼问。

“要杀他……”幽学轻声说。

他怒斥,“混账东西!谁准许他擅自决定了?朕不是说过,不许动小谢吗?”

“尚启阳说,这是鸿门宴,他宁可做范增遗臭万年,也不能让陛下做项羽,大败坟下。”

圣怀璧神情阴冷,“然后呢?他得手了?”

“金城的矿山出了事故,小谢和金城倩都去了,尚启阳也去了。属下一路追过去,追到时发现尚启阳身受重伤,小谢也受了伤,不过最糟糕的是金城倩……她在失控的马车上撞到茶几,现在不省人事。”

“什么?”门内惊呼一声,房门再度被拉开,令狐问君满面憔悴,摇摇晃晃的扶着门框站在那儿,直勾勾地盯着他,“你说金城倩受了伤?”

幽学点头,“伤势很重,人已经送回都城,请太医诊治,但至今没有醒过来……”

“尚启阳呢?”圣怀璧冷冷问道。

“他说计穷事败,无颜见陛下,但恳请陛下准他一家重返故土,他愿以死谢罪。”

“哼一大看胆子公然件逆朕的意思,竟然还敢求重返故土?让他死在金城好了!”圣怀璧勃然大怒,喝得幽学喋若寒蝉,动也不敢动。

令狐问君则在他身后幽幽说道。“这样不是很好吗?”

他蓦然回首,只见她脸孔雪白,眸子乌黑幽沉地看着他。

“这不是正遂了你的意?金城倩重伤,小谢重伤,玉阳金城两国都没了一国之主,你正好可以趁势夺取江山。尚启阳还是帮了你了,你又何必为难他一家老小。”

圣怀璧的脸色更加阴沉,喝了声,“退下!”

幽学立刻识相地告退走了。

他将令狐问君一把推进门,“这几日你心情不好,我事事都顺着你、迁就你,但是你不应该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都安在我头上。”

“怎么是莫须有?”她静静道,“难道刚才幽学说的不对?难道金城王之死不是因你的‘妙计’吗?”

圣怀璧沉默。

她惨笑地说。“我这样信任你,问过你多少次,金城王之事是否与你有关?你斩钉截铁地说你清白,怪我冤枉了你,结果……还是你做的。”

他依旧没有回答。其实他的确是指使了尚启阳适时调动金城内乱的设计,但是具体怎么做,却要尚启阳见机行事。他一开始并未想到要害金城王死,因为这招太过歹毒,这几年和问君在一起,他心也有些软了,做不出来,不过尚启阳毕竟是按照他的意思去做的,这责任还是该算在他的头上,所以他也的确无可辩白。

令狐问君见他竟然默认,心中更是寒凉。“杀了金城王之后,你要怎样?不就是趁势夺取金城江山吗?结果金城倩傻乎乎地跑回去想力挽狂澜,又挡了你的道,所以你指使尚启阳杀她,最终逼得尚启阳还要杀小谢……”

“行了!停止你的妄加猜测!”他被她逼得没有退路也没有耐性了。“我不知道你听了多少我和幽学的话,若你是从头开始听的,就该知道我没有吩咐尚启阳杀小谢!”

“但尚启阳为了你的江山大计必须杀小谢!因为如果他不杀小谢,终有一天小谢就会成为那个挡在你路上的人!”

圣怀璧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从牙根深处挤出几个字,“我不管你怎么想了,反正我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令狐问君笑得无声,“如今小谢和金城倩都因我们而受伤,你怎么敢说问心无愧?”她惊然一惊,“也许,我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她紧紧抓住圣怀璧的衣袖,慌张地说。“圣朝皇宫守卫一向森严,晨儿身边又有众多侍卫保护,怎么可能被人轻易劫走?一定是你故意放水,让人把他带走,就为了成全你的江山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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