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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枭将 第27页

作者:湛露

他神情凝重,“那就到宫里来说。”

此时楚澜光正巧飞骑赶到,刚刚下马行礼,岳云霓就哭着拉住他,连叫了几声“楚大哥”之后,便便咽得说不出话来。

岳郁庭一见此情更加不悦,冷冷喝令,“皇后,把公主带回宫去,看她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别再做出丢人的事来。”

楚澜光故意问郭尚旗,“公主救回来了,太子可有消息?”

他紧闭嘴巴,并未回答。

岳郁庭的脚刚迈近寝宫内室就一掌拍在大门上,“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在京城当众掳走皇室子孙?”

“陛下,对方虽然狡猾,却也留下了一些线索。”郭尚旗从怀中构出一件东西摆在了桌案上。

他拿起来夔眉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绑在刺客刀柄上的白布。”

“这东西有何用?”

“这本是为了进免手出汗之后刀子月兑手而做的防护,并无特别之处,但奇就奇在所有从刺客手上拿到的刀子,我们发现在这白布之下的刀柄上,都被磨出了一块痕迹。”

“嗯?什么意思?”

“就是说,刀柄上原来可能另有标记,但是为了不暴露身分,刺客们就把标记除去,再用白布裹上,以掩人耳目。”

岳郁庭看了那刀柄半天,“那这上面原来会是什么标记?”

“这个……微臣还在调香之中。”

他看向始终皱着眉若有所思的楚澜光。

“你有什么高见?”

“这刀柄……微臣似乎在哪里见过。”他握着刀柄看了半晌,“但标记既然已经被除掉,微臣也不好妄言推侧。”

“说!现在已经是性命彼关之对,你们一个个再吞吞吐吐地推楼下去,太子的性命都难保了!”岳郁庭火冒三丈。

楚澜光只好躬身回答,“陛下,微臣儿对生活在忻州,那里与施南比邻,常见两国人民往来。微臣似乎曾经见过施南的刀客佩带这种在刀柄上刻着名字的刀。据说是刀客们怕自己有朝一日惨遭横祸,掩埋尸首的人不知他们的身分姓名,无碑可立,所以才有了这个惯例。”

“施南?”他惊诧不已,“不会吧,微尘就是要嫁到施南去,他们为什么要在这对动手?夏何况,是在我们苎萝的土地上?”

“所以,微臣说这是妄言……”

“的确是妄言。”郭尚旗突然开口道:“微臣觉得这不可能。楚大人只是一时臆侧,陛下不必当真。刺客行动极为诡秘退速,对地形了若指掌,微臣猜侧这群人很有可能是苎萝人,已在全力搜捕了。”

楚澜光心中一惊。按照岳郁庭平时的思路,此时肯定就会勃然大怒,顺着他的说词去追查施南的线索了,但是如今郭尚旗句句在理,竟然把刺客的寻找方向拉回了苎萝。

这个郭尚旗,还真是不可小的厉害人物!

出宫时,楚澜光和郭尚旗一前一后地上马,他先笑着打招呼道:“听说郭捕头是苎萝第一种捕,此次成功救出公主殿下,圣春更隆,在下要先祝贺您了。”

冰尚旗淡淡地说:“等我揪出那个幕后黑手,楚大人再向我祝贺也不退。只是不知到了那时,某些人是否还笑得出来。”

一语言毕,那黑幽幽的畔子似有意无意地盯了他一眼,使他忽觉从背眷往上冒出一股凉气。

匆匆道别后,他便往凤求凰赶去,要康种更加谨慎,提防郭尚旗。

楚澜光快步走进凤求凰时,突然发现这里变得和以往不大一样。

现在已经是夜幕低垂之时,往常顾客盈门的店门口,今日显得格外冷清。鸨儿过了好一阵子才跑来招呼他,却也显得笑容勉强。

他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郭捕头昨天突然带人在这里搜查了一遍,也不说要查什么,就把客人都轰走了。虽然只上上下下转了一圈之后就撤了,但客人们被搞得人心惶惶,今天谁也不敢来了。”

鸨儿的一番话听得楚澜光更加心惊,不禁暗自咬牙;郭尚旗,我原先是真的太低估你了!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告诉康大人,要他带着他的人尽快远离京城,走得越远越好。”

楚澜光急匆匆赶回安置易微尘的小南村时,这小小的村落还一如既往的宁静,偶尔有鸡吗狗吠声响起,却让他心安了许多。因为,这代表一切正常。

欧阳哗抱着剑坐在院子的角落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正在院中追着母鸡跑来跑去的易微尘,全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满心的焦虑紧张,在看到这幅画面时很快消退,楚澜光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

“你们这唱的是哪出戏?”他好整以暇地坐在旁边的一个石墩上,用手时顶了一下欧阳哗。

他板着一张脸勉强开腔,“她说你想喝粥。”

“喝粥和这只母鸡有什么关系?”

“她说粥里如果放个鸡蛋味道会更好,但那只母鸡不肯把蛋给她。”

楚澜光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胯,“欧阳哗,你说笑话的本事其实很高明嘛,只是你平对太少笑了。”

“总是笑会让我降低警觉性。”他不耐烦地誉了他一眼,“岳云霓被救走后,事情好像出了些念子。”

“我知道,郭尚旗是个狠角色,他似乎在怀疑我,而且已查到凤求凰去了。”

“有没有想过,您在哪里露出破绽了吗?”

“我这一路上都在想,但我也是最近才认识郭尚旗的,他之前不应该会特别留意我,除非,是皇上让他查我的底细……”楚澜光深蹙双眉,细细回忆着皇帝在自己面前的种种表现,“但岳郁庭对我一直很信任,没什么反常的地方……”

“二殿下说,一切都太过正常就是反常。”他站起身,“我去巡视一下。”

他知道欧阳哗是想给自己和易微尘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于是依旧坐在那里,看着她用尽全力地追着母鸡,直到她追得垂头丧气地再也不想多走一步,竟蹲在地上开始大哭。

楚澜光急忙走过去,笑着抱住她,“抓不到一只母鸡就把你气戍这样?这有什么值得哭的?它又不是立刻就要下蛋。等它下蛋之后,你再把蛋拿走不就行了?”

她哭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细碎的吸泣在他的胸前断断续续地逸出。

“我只是哭自己很没用。我阻止不了际,也阻止不了一只母鸡逃走。我真的没用到了极点。在宫里的这些年,我只学会了如何伺候别人、如何卑躬屈膝、如何模视生死、如何努才地活着,除此之外,我一无是处。”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学会如何活着可是一门大学问,我学了十几年都没有学会。以后多了一个知道怎么做的前辈,我应该感到高兴。”

“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说笑。”易微尘用手背擦了一下满是泪痕的脸颇。“算了,我其实也想通了,你既然不想活,我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大不了和你一起死就是了。人生百年,总会有死的时候,既不能同生,那就共死。”

她的声音轻柔,但是语气却异常坚定。

楚澜光讶异地托起她的下巴看着她,“你真是这么想的?”

“思。”

“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他接着她慢声问:“到底是什么促使你下定决定顶替公主远嫁。?不是为了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吧?”

她轻叹道:“我娘病了。”

“然后呢?”

“信到得太晚了,我就算是请假出宫返乡,她也不在了。”

“就因为如此?”

“还因为……你。”

“我?”

易微尘怯怯地偷替他一眼,“公主殿下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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