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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商 第9页

作者:湛露

好简洁的问候,却让有千头万绪的她不知从哪里说起,想了一阵,她才慎重地点头,“还好,多谢大少放我们一马。”

“不必客气。”他撩起衣摆,很自在地寻了一处坐下,就像是在自己家中。

她微抬眼脸,他的回答无疑是默认了她之前的猜测。

“我不懂,大少这番变化是为了什么?”她索性问出心底的疑问。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自然是为了你,你怎么会不懂?”

她的脸色霎时变得雪白,为她?这句话太过暧昧,让她无法应对。又思忖了片刻,她才缓缓说道:“多谢大少体恤小女子为人子女的辛苦,我代银楼上下、家父及幼弟,谢过大少了。”

“这是我见过最没诚意的道谢。”他笑看着她,“我要他们的感谢做什么?我想知道你要怎样谢我?”

她又忍不住咬着唇瓣,结果他一伸手,清冷的手指安在她的唇上,“不要没事总咬嘴唇,嘴唇这么漂亮,要是咬出了印痕,或是把牙齿咬坏,岂不让人心疼?”

她惊慌地急忙避开他的手,但是嘴唇仿佛已经沾染了他手指的温度,霎时都冰凉了许多。

此时又传来李准喜孜孜的声音,“我的肚子好饿,咱们现在就去吃饭吧!”

宁若水盯着古连城那笑意盎然的眼,低声说:“大少,请自重。”

迸连城起身,定过她身边时,故意擦过她的肩低语,“你若觉得受辱,可以和李准说。”

他的呼吸吹到她的脖颈,又是那种不知名的清贵香气拂过面颊,让她浑身一下子变得纠结。

李准已下了楼,未看出两人有何古怪,笑眯眯地去拉宁若水的手。“若水,我们走吧,今日我叫了你最爱吃的……”

宁若水一侧身,避开了他的手。

李准有点尴尬地看着她,古连城在旁边淡笑着打圆场,“女孩子总是矜持些,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她早晚都是你的人,还怕握不到手吗?”

李准开怀一笑,“是啊,你不要太嫉妒,其实若水是因为有你在这里才不好意思。”

他依然暧昧地笑着,“是,我相信,有我在,总会有点不一样。”

宁若水完全转过身去,明明手指嘴唇都是冷的,偏偏心底狂跳得竟然让脸颊开始发热。

好个奸猾的古连城,竟让她开不了口,她很想豁出去的拉住李准说:“你这个朋友调戏我!”但是一抬眼看见古连城那张清俊的笑脸,让她已到嘴边的话,竟然吐不出一字半句。

她是……被什么人镇住了吗?

仪和饭庄的二楼厢房内,只有古连城、宁若水和李准三人。李准虽然是公务在身,但是对于满桌的美食也兴趣颇浓。他很热情地和宁若水说:“要请古大少出来吃饭可不容易,他家的厨子可与皇宫御膳房媲美,外面厨子做的饭,他是看不上眼的。”

“那今日又何必来吃?”宁若水有点没好气的说。

“在家吃久了总会腻。”古连城接过话题,“就像是看一种花看久了也会倦怠,总希望能换一种品鉴,说不定别有味道。”

他话中有话,李准听不出来,宁若水则故意装作没听见。

正要动筷子时,楼下忽然有人咚咚咚的疾步跑上来,李准的一名扈从在外面急匆匆地说道:“大人,城南失火。”

李准惊得放下筷子,“怎么这样不巧?都是陛下丢给我这么一个巡城差事,一天到晚都不得安宁。”

宁若水也讶异地问:“准哥,你要去救火吗?”

“总要去查看一下情形,你们先吃……唉,算了,不必等我,还不知这一去要去多久。古大少,若水就麻烦你了。”

李准一边说着,一边匆匆忙忙地跑出厢房。

怎么又是这样?只留下他们两人单独相处?

宁若水实在没办法再故作冷静的坐着,只好也站起身说:“既然准哥不在,我不便单独留席,大少请慢用……”

迸连城连眼皮都未抬起,只淡然的说了两个字,“坐下。”

她僵在那里,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如青山白雪一般皎洁,波澜不兴,却怎么会有如此强的气势,压得她总是喘不过气来?

就这样被他逼得不得不重新坐了回去,但是她只是僵硬地坐着,连筷子都没有拿起。

迸连城用一双新筷夹起一块女敕藕,递到她的盘中,“这菜名为荷塘月色,女敕藕选用最是讲究。我家中的厨子若是做这道菜,定要用茶水洗三遍手才可以沾案。这里的厨子没有这些规矩,我怕吃不惯,你替我尝尝。”

她压抑着声音,“大少,过去不肯做的事情,现在何必勉强自己做?勉强而来的事情不会快乐。”

“未必。”他又舀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你名为若水,这汤的颜色也像白水一样。知道怎么做的吗?”

她不语,只听他说。

“这汤名为无色,是用清晨最干净的露水调配蜂蜜、蛇胆,再用新鲜的玫瑰花办酿泡而成,甜中有苦,苦中有甜,味道很特别。不过我只是听说过,也没有尝试过。”

他娓娓道来,眼中没有看到她尴尬的表情,倒像是个谆谆教导学生的夫子。

她终于按捺不住,月兑口问道:“是不是我把罐子让给大少,大少就不再来烦扰我了?”

他正在给自己倒酒,蓦然听到她的话,手腕停了停,抬眼问:“你肯割爱了?”

她的嘴唇轻颤,虽然问出了那句话,但自己心里却没有答案。

于是他又笑道:“我是要那只罐子,但是现在我要的不仅仅是那罐子。”他的瞳眸微缩,露出逼人的锐利,“连那罐子的主人,我都要。”

她失态地再度站起,因为起身太快,那碗他盛好放在她眼前的汤都被碰洒了出来。

他轻叹着摇头,“真是暴殄天物。”然后掏出一条雪白手帕,帮她揩拭桌上的汤汁。

她想夺门而出,但厢房内空间狭小,出路被他用身体挡住。

她无可奈何地说:“大少,请给我一条出路。”他弯下的身子缓缓直起,不知不觉中,竟然已逼到她的眼前,他语气平板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倏然间,他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按在厢房的墙板上,两人的身体几乎完全贴在一起。她不知是羞愤还是惶恐,脸上滚烫得仿佛可以冒火。

“大少,别忘了我是准哥的妻子!你这样做,有悖天理人情!”她迫不得已的呐喊,想阻挡他的下一步企图,但喊出口之后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如此微弱。

而面对她的抗议,他只是微微笑着,用那惯用的轻蔑语气道:“我向来只喜欢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原来你不知道?”

怎样的事情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她未及问,也不想问,却在这一瞬间被人侵犯了朱唇。

如她所想——他整个人都是冷的,手指是冷的,语调是冷的,笑容是冷的……

但只有一点她猜错了,他的唇是热的。

热得仿佛可以燎燃一片天、一片地,更何况是全无抵抗能力的她?

她全身轻颤着,从未和人如此亲昵过,就连李准,最多也只是牵过她的手,不敢对她有任何稍越雷池之事,但是古城连显然全然不顾及她的身份,更不在乎自己和李准的朋友之谊,他只是狂妄、我行我素的在这间厢房中肆意占有她的唇瓣,并借机挤占了她全部的心神。

第4章(1)

宁若水连着两天没有去汀兰银楼的柜台看帐了。她说她的身子不大舒服,宁启隆也不勉强她,只是语重心长地对儿子宁若林说:“若林,你要多学学你姐姐,你看她为这个家如此操劳,若不是有她,也许今日我们连这片院子都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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