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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宠你 第16页

作者:湛露

所以,她愿意等待,只要能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哪怕要她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

第六章

漠尘知道福雅有一个秘密的房间,有时候他会在那里一待几个时辰。她找不到房间的入口,而他也从不主动带她进去。不过她对那里倒没有太多的好奇,只是有这么一天,福雅突然决定带她进入那间小小的密室。

密室里有四个高大的架子,摆满了瓶瓶罐罐,像是各种药品,甚至还有许多难看的小虫子。

“你怎么会喜欢待在这里?”漠尘打量着四周,这里显得阴暗和潮湿,连光线都打不进来,只能靠点蜡烛照明。

“在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甘愿为别人效力,如果你看中的人不听你的话,你该怎么办?”福雅向她提出一个难题。

她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干脆地回答,“杀了他。”

埃雅笑了,“死人是不能为你做事的,而且也不是所有的事情我们都能亲力亲为,必须要依靠其他人。”

“那你说该怎么办?”

他拿出一个小药瓶,“只要让他们喝下这药瓶里的东西就行了。”

“这是什么药?”她看着那个琉璃制成的小瓶子,外观七彩绚丽,很是惹人爱。

“我叫它‘极乐散’,但是外面的人喜欢叫它蛊毒。”他很认真地说:“你不要随便触碰这些瓶子,因为每一瓶里的东西都不一样,解法也不一样,如果弄混了,就是连我也没把握恢复原状。”

“它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神奇?”漠尘的好奇心被唤起,“那你为何不给那个小男孩吃一点,这样他就会说出他姊姊的下落。”

“他们姊弟情深,不用我逼迫,他姊姊一样出现,而且我也不相信她会带来什么厉害的人物与我相抗。”

埃雅从一个架子上拿下来一个锥形的瓶子,“当年父皇驾崩前给许多亲信臣子暗中施用了这种蛊毒,他大概料到其他的皇子不会轻易答应传位于我,所以早早地就将施毒解毒的方法教给我,即使我还年幼,没有足够的力量与他们抗衡,但是仍然可以凭借这点微末之技保得自己的平安,并掌控部分的朝廷。”

“绿裳和墨荷给三皇子和五皇子也带去这个东西吗?”

“不,她们不能下毒,因为她们不知道解毒之法,且若毒性一旦发作,不但她们可能会暴露身分,还会很快地牵扯到我的头上,我现在还不想正面和他们为敌。”

他将瓶子放回去,“好了,我将这里最大的一个秘密已经告诉你了,为的是让你心中有个准备,我们将来所要面对的事情可能会非常艰险。”

“我真的不怕。”她一如以往地坚定。

“那就好。”他笑了笑,手掌托住她的脸颊,“我当然相信你。”

走出密室,发现燕生早等候在外头,神情凝重,手中还握着一封信。

“又是哪里来的信?”福雅伸手去要。

“是京城里的。”燕生没有随便拆开信件阅览的权利,他呈上信,“这信是从宫中送出的,外面还有个京城的密使说要等王爷即刻回音。”

“这么急?难道皇兄急着要剥夺我的兵权不成?”福雅随口开着玩笑,拆阖那封信,只是短短的浏览之后突然变了脸色。

漠尘本来漫不经心地站在他旁边,心中还想着他们身后那间密室里古怪的药瓶,猛然间听到他阴冷地笑了一声。

“太子沉不住气了吗?我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看了眼身边的漠尘,又柔声笑语,“漠尘,帮我去拿件披肩好吗?天气怎么突然凉了。”

今日是个好天气,绝没有凉意,她知道他这么说是为了支走她,还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她的面说的吗?

她默默无语地走出房门,回头看他一眼,发现他的脸色已经泛出青白色。那封信里到底说了什么?

“信中到底说了什么?”燕生在她走后也在低声问这个问题,能让福雅突然脸色大变的事情并不多。

“太子和皇兄开口,向漠尘提亲。”福雅一字一顿地说出信中的主旨。

燕生一低头,“恭喜王爷终于又进一步,太子殿下亲自开口,皇上又来暗中探问王爷的意思,这说明太子的确动情已深。”

“三年没有见到漠尘了,他对漠尘依然如此念念不忘吗?我原本还想带漠尘上京贺寿时再看情形呢。”福雅点燃了桌上的火石,将那封信全部烧尽。

“王爷?您这是……”

“这件事不许告诉漠尘一个字。”他郑重下令。

“是。不过,陛下的密使还在外面等消息,该怎样答复?拒绝吗?”

“当然不。”福雅冷笑着,傲然地扬着眉,“太子殿下等的就是我的拒绝,但是我偏偏不让他如愿,而且我将漠尘抚养到现在,等的就是这一天,连你都在恭喜我了,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燕生有点出乎意料,“王爷难道要答应?”

“不必说得很明白,告诉那个密使,就说我会在年底亲自送漠尘进京商议这件大事。”

“是。”燕生领命而去。

埃雅漫步走回寝室,漠尘正捧着他的一件披肩发愣。

“怎么了?”他走过去问。

“衣服破了一个洞。”

“哦,大概是耗子啃的。”他不在意地说,“回头重新做一件就好了,值得你这么失魂落魄吗?”

“这件披肩,是我当年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穿过的。”她怔怔地看着手中那团柔软的皮毛,“这么多年了……我想帮你织补一下,可是我突然发现我原来什么都不会做。”

“我的漠尘不需要学这些东西啊。”他将披肩从她手中抽走。

“可是,如果我连这些事情都不会做,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呢?”她苦恼地思索,“我不会洗衣做饭,除了用你的钱,吃你送到我面前的美食,穿你为我制的数不尽的衣服,我发现自己一无是处。”

“你说不愿意我做别人的玩偶,可是我现在这样和一个摆设有什么分别?最可怕的是,我连做一个无动于衷的摆设都做不到,我甚至毁了主人的……”

他用手盖住她的唇,阻止她再说当年那段让人不愉快的往事,“漠尘,这世上有些人天生就是什么都不用做,而你生来的意义就是被我宠爱,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行了。”

“只是这样吗?”她蹙紧眉,望定他,“刚刚是皇上来的信,对吗?”

他心头一惊,表面上还是装做无动于衷,反问道:“为什么这么猜?”

“能让你一下子就变了脸色的人应该很少很少,燕生说那是京城里来的信,自然就是皇上写的。他说了什么?威胁你?”

他思忖了一下,点点头,“对,在威胁我,威胁我必须停止一切让他看似危险的活动。”

“他真的这么怕你?”漠尘为他揪心。“那你岂不是很危险?你准备怎么办?”

“当然是表面顺从了。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已经想好了,年底我们回京城就是我对他一次看似妥协的顺从,然后我好暗中去联络那些旧臣,商议到底从哪里正式开始我的反击。”

“福雅……如果你和皇上正面相对,会死很多人吧?”她忽然意识到这件事。

“我当然不希望有太多的流血,但是如果这是迫不得已的话……”

她迟疑着,“这几天我路过幽州城的大小街道时,看到百姓都是那么地开心,他们见到你的马车,见到你我,都是真心地敬服。他们感激你,信任你……我怕战争若来了,他们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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