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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朝卷 第22页

作者:湛露

“放手?事到如今,你觉得我们还能放得开手吗?”他已从桌子后面转过来,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端着那杯茶。

“娘娘亲手烹制的茶,自己可曾喝过?”

贺非命惊得花容变色,“你想怎样?”

俊逸的薄唇微微一笑,将那杯茶又饮下一口,然后在她尚未回过神的时候,哺入她的口中,涓滴不剩。

她惊得想将茶吐出来,奈何他将她的唇给完全封住,竟不给她任何张开嘴的机会,同时托住她的脖颈,将她的身子向下一压,那茶水就顺着咽喉毫无阻塞地全部侵入她的身体。

“自中原购来的这种密药,原本还是经我之手送入皇宫,你以为我尝不出它的味道?”他的声音带着一份致命的魅惑,飘在她的耳际,“只是这种药你下的份量不重,所以是缓发的,我也因此才能撑到现在。”

“你……”她此刻才惊醒,原来他并非没有被迷药迷倒,而是故意拖延时间,引她上钩。

“古人有词云:‘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我一直很好奇,这种极尽旖旎之色的文字,如果换作实景会是如何?”

“你可以去找别的女子试……”忍不住瑟瑟发抖,她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思。刚刚进门时就觉得他的眼神不对,还以为是这件事让他生气,怎么也没有想到那是他在伪装自己被迷药折磨时的压抑。

“别的女人?”

从他的嘴角流淌过的那一抹冷笑是鄙夷吗?

“我要的是可以和我站在一起,让我敬重的对手,可以和我比肩而行的知己,世间有几个女子可以做到这一点?”

她匆匆回道;“或许有很多。”

“但眼前我已经没有时间去寻觅了。”

他将她压翻在地,她的身不是冰冷的石板,而她的身体却是截然相反的火烫。那茶明明是缓发的啊,为什么现在她就已经无法抵抗药力的挥发了?

虽然神智已近混乱,但她还是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的肌肤上滑过时所带来的颤栗。那与圣皇触模她的感觉不同,是因为药效的缘故吗?

为何她的心并不推拒?连身体的那些轻颤都仿佛是因为亢奋所致。

他的肌肤和她一样的滚烫,唇舌中还有茶叶的清香,那是在他们被欲火纠缠之时,彼此之间唯一的一丝清凉。因为雨水而涤尽了茶水中原有的苦涩,所以茶香中的甜酸就更像是催情的猛药,助长了他们的沉迷。

“那阕词的最后一句是;‘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在情火燃烧最旺,彼此纠缠不休的时候,令狐笑居然清晰地轻声低吟出这样一句话。

贺非凡睁开迷离的星眸,眼前一片雾气,看不清他的眼,只是含糊地应了声,“嗯?”

“从今日起,你再也忘不了我了。”

他的这句话好诡异,像是带着笑,又不像平时那样笑得她寒彻骨。她只有紧紧抓住他的肩膀,让自己再贴近他一些,仿佛这样就可以看清他的真心。

最怕动心,却还是被他穿透了。

这一句“忘不了”的背后隐藏的是怎样的心绪变化?而不能忘记的人,难道仅仅是她吗?

再后来不知是谁在吟哦,那样的欢悦兴奋,仿佛期待这一刻久矣。

痛总是随快乐而来,分不清到底是快乐大过痛,还是痛大过快乐?

但即使是在神智将要被剥离身体的那一刻,她依然保持了一分清醒,告诉自己——她不会后悔今日之事。

绝不悔!

第八章

偷情,是一种无可救药的毒药,让人可以从里到外都化作腐朽,然后重生。

贺非命就是中了这种毒药的人。而与令狐笑那一次被药所迷导致的偷情,让她在圣樱宫中整整闭门想了三天。

三天中,想的多是她与令狐笑过往交锋的种种,当然还有那一次不受控制的疯狂。她越想越觉得可怕,难道真的是当一个女人把自己的身体交付出去之后,心也随着被强行交出去了吗?

回宫的那天,圣皇曾经急切地追问她事情办得如何,她居然非常冷静地回答,“没有得手。”

她没有表露出应该有的惊慌不安,或是羞愤愧疚。身为皇妃,背叛了自己的丈夫,与别的男人有一夕之欢,若是在民间,她和令狐笑大概会被打上“奸夫婬妇”的恶名遭捆绑起来,丢进河里浸死。

但是……还好无人知。

三天内她没有出门,令狐笑也没有现身。朝廷上一如既往的平静,他还是照常上朝、下朝、随王议事,好像那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不由得渐渐有些恼恨,恼恨自己不明白那天他到底为什么会放定宇文柔,强留下自己?

如果只是为了发泄药力,在宇文柔那里他得到的反抗会更少,日后只要娶了宇文柔也会少掉很多麻烦。

但是他强占了自己,这意味着他在挑战王权,王的威严。一旦她拚死喊破,他的丞相身分就算再怎么威名赫赫,也难逃问罪之险。

他到底在想什么?!

装了三天的病,第四天却不得不出来见人,因为那一天是圣皇的生辰,所有嫔妃、贵族都必须出席。而她心中最想见到的人,并不是自己的丈夫,竟是那个侵犯了她清白的身子,搅乱了她心绪的令狐笑。

这样的想法明明是一种罪孽,为何她的心中却都是喜悦?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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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叫宫女为她化了一个美丽的新妆,换上华服,身为圣皇的新宠樱妃,她的出现堪称惊艳。

一群认识或不认识的宫中嫔妃、贵族少女都纷纷过来拜见,和她搭讪,她温文尔雅地应对,视线却在悄悄地寻找那个人的身影。

原来他早已到了,只是被朝臣们簇拥着,如众星拱月一般,远远地站在一棵枫树下。

或许是心有灵犀?她看向他的时候,他的目光也正扫向这边。她没有躲开,对着他微微一笑,然后才转身背对着他的目光。

三天不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若是他还用那种冷冰冰的眼神瞥她,她怕自己会郁闷得吐血。

“爱妃,怎么站得那么远?”圣皇在叫她,“来朕的身边坐。”

她走到他的身边,翩然而坐,一抬眼,看到令狐笑也正在自己的左手边入席。

“今日陛下的寿宴上没有娘娘烹制的樱桃茶了吗?”他悠然开口的第一句话,让圣皇和贺非命听了都是一震。

“哈哈,卿那么喜欢喝樱桃茶,早知道就要爱妃亲手烹制一壶,只可惜今天的确没有准备。”

令狐笑笑得幽沉,“樱桃茶固然美味,但是如果用雨水烹制就更甘甜了。娘娘说是吗?”

她泰然接招,“茶香不香,也要看品茶的人会不会品,丞相大人是品茶高手,只可惜本宫没有更好的茶奉给大人。”

“那日在圣心别苑,娘娘送给微臣的茶,已经足以叫微臣回味终生了。”他眸中的那簇幽火让圣皇疑惑地看了两人一眼。

“既然今日无茶,爱妃就替朕给丞相大人斟一杯酒吧。”圣慕龄亲自把桌上的酒壶递给贺非命。

她拿着酒壶走到令狐笑的面前,身体顺势挡住了圣皇的视线,彼此的眼光只有彼此才能看得见。

“丞相大人为国事操劳多年,辛苦了。”

她斟酒,令狐笑点点头,“不敢有劳娘娘。”他将酒杯端在眼前,低声说道;“看来娘娘这三天过得不错,襟袖无啼痕,面容无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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