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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霄烈焰 第12页

作者:湛露

萧寒意看他脸色忽青忽白,恐他突然昏厥,走过去要为他诊脉,不料却被他一把抓住腕子。

“我娶妳!”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即使心跳狂乱,他的眼神却异常镇定。

萧寒意大震,不可思议的惊问:“你说什么?”

“我娶妳!”他再度重复,“我会召告北陵,不,召告四海!我将迎娶北陵最骄傲高贵的萧寒意公主。只要我娶到妳,便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令北陵的百姓们臣服。”

她咬紧朱唇,苍白着脸,一字字道:“你妄想!我死都不会!”

“妳会!妳一定会。”他急急喘着气,“因为这个国家有太多妳不能割舍的东西、割舍的人。”他猛地攫住她的身体,吻住她的唇。

他火热的唇和她冰凉的肌肤相触,如一把野火硬要烧化千年雪山。一个执意索取,一个冷漠拒绝。在这场冰火交融的炼狱之争里,不知道最终会是谁胜谁负。也许,没有一个人会真正胜利,因为冰火交战的结局只可能是--一起毁灭。

第五章日月争辉

萧寒声刚从羞月宫的楼上跃出就感觉被人发现了,但是跟踪他的人并没有声张,只是一路尾随着,似乎并不急于抓住他。

直到他走到宫门口的一个转角,迎面对上来巡逻的一队哨兵,他虽然穿着宫里的服饰,但由于行踪过于诡密,于是被那些哨兵看出破绽。

“那个人,你站住!”赤多士兵大喊。

如果不是手中拿着玉玺,萧寒声根本不在乎他们的盘查,但是玉玺在手他可不能出半点差错。于是闪身一躲,钻进了宫内的一条小巷,发现蹊跷的赤多士兵此时也大喊着追了过来。

这皇宫是萧寒声自幼生长的地方,所有路径他都了如指掌。在这里和赤多士兵玩捉迷藏的游戏简直是游刃有余,但他现在的目标是出宫而非在这里和他们周旋。不过他突然发现宫墙太高,不是他的轻功可以轻易跃出的,大门口又有许多赤多士兵把守,看来要想出去还得回头去求助御膳房的那些老人。

眼见迎面又来一队赤多士兵,他后退一步,靠到身后的墙角。

忽然,一柄冷森森的短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别动,你要是敢喊叫乱动,我就杀了你。”竟然是个少女的声音。

萧寒声一下就认出这声音。是刚才带他进来的那个女孩儿?不过她的要求真奇怪,干么不让他喊叫?现在作贼怕被人发现的是他又不是她。

他顺从的任她摆布,随她将自己拉到墙角的隐蔽处,然后听她用他听不懂的语言去和外面的赤多士兵周旋。

“你们在抓什么人?”

“公主,我们在抓一个行踪可疑的北陵人,是个青年,您看到了吗?”

“嗯,看到一个可疑分子,好像跑到东面去了。”

于是赤多士兵顺着她所指示的方向追了过去。

引开追兵,赤多花的刀又抵在萧寒声的咽喉上。

“你胆子不小啊,敢潜进宫来。说!你是什么人?”

萧寒声笑道:“妳刚才要是把我交给那些士兵,严刑逼供一番,也许现在妳就会知道答案了。”

赤多花瞇起凤眼,“敢耍我赤多花的人还没出生呢。你敢骗我,我就要亲手处置你。”

“我骗妳什么了?”她一脸无辜。

“你骗我把你带进宫来。”她冷哼着,又按捺不住语气中的得意。“你一进城我就看出你不对劲了,你就算穿得再脏也不像个卖炭的。你手上根本没有老茧,手指头又细又长,一看就是个没干过粗活的人。我把你带进宫,就是要看看你想要什么把戏。”

原来刚才一路上跟踪自己的人竟然是她?萧寒声挑起眉梢,“这么说倒是妳骗我了。”

赤多花的刀尖在他脸边晃来晃去,“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进宫?你要是不说,我就先把你的脸划花。”

“妳以为我是女人?会在乎自己的容貌吗?杀我我都不怕了,更何况是毁了一张脸。妳要是再不动手,我可就要走了。”

萧寒声满不在乎的态度惹恼了她,“你以为自己能有多大能耐?想在我手上轻易逃走?有本事你逃给我看看。你脚敢动一下,我就砍你的脚,你手敢动一下,我就砍你的手。”

“那就……得罪了!”萧寒声微笑的面容下暗藏杀机,他的右手抱着锦盒,左手完全空出来。当赤多花手持短刀有恃无恐的威吓他时,他的手已经距离她的衣服不过一寸,所以当他一指点中赤多花的昏睡穴时完全没费半点力气。

“这是汉人的点穴法,显然你们赤多人还没学会。”他悠然笑着看她倒地。

“一只骄纵的小雏燕,再长大些或许会很可怕。”萧寒声喃喃自语着丢下她,飞快向御膳房的方向奔去。如果没记错,半个时辰后御膳房采买菜粮的马车便会出宫,只要能混入那辆车中,他就可以顺利出去。

可惜刚才没有和赤多练正面交锋,不过他并不着急,因为他们肯定还会有再见面的机会。下一次,也许就是他的剑砍下赤多练脑袋的时候了。

萧寒声躲过追兵在一家小客栈住下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萧寒意写的那封信。那竟是一封给南黎国主的密函,信上内容说明赤多族最近有企图攻打南黎的野心,要南黎提早防范。难怪她要加盖北陵的玉玺,只凭这样一封信,在如今动荡不安的局面中,说不定真的会掀起一场惊涛骇浪。

但是,南黎国主会信吗?赤多毕竟不会真的出兵,而南黎和赤多又私交密切。北陵这颗亡国玉玺,对于外人的价值远没有北陵人自己眼中来得重要。

他握着信思虑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就当一招险棋走又何妨?反正北陵已是现在这个样子,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而且说不定还能逼出南黎的反应。若他们真与赤多练勾结,肯定不会为这封信所动,反之,就必然会派兵防范,而这分离南黎内部力量的计策也算是奏效一半了。

萧寒声叫了一名亲信,要他秘密将信尽快送到南黎去。

正当他要思虑新的计画时,忽然有人急匆匆来禀。

“赤多练刚刚贴出告示,说将与北陵公主成亲!”

“什么?”他失声叫了出来,手中的毛笔硬生生被折成两半。好个赤多练!真要将北陵所有尊严都踩在脚下践踏才甘心吗?

“宫里情况如何?”他追问,凭寒意的性情应该是死不同意。

“据说公主已经应允了。”

属下的回答让萧寒声登时愣住。寒意,她到底想做什么?

一个女人一辈子最大的坚持是什么?是从一而终。

萧寒意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禁疑问--是这张脸害了她?还是命运害了她?她竟然会在一个月中连续两次穿上喜服,两次勉强自己嫁给不爱的人。而嫁人的目的只是为了将自己作为赌注,一搏北陵的未来。

最初听到赤多练要娶她的宣言后,她愤怒至极,但是愤怒过后她又意识到这是个可以好好利用的机会。赤多练想利用她平息北陵的民怨,而她正可以利用赤多练王妃的身分打入赤多族的内部。

这样绝佳的机会,即使会让她的身心伤痕累累,但只要北陵有一丝机会,她都绝对不会放弃。

月盈流着泪为她上妆,但她却没有半点悲戚之色,只觉得这一切实在好笑。她可以想象得到,当赤多练宣布将要迎娶她时,在赤多族内掀起了多大的波澜。所以当她站在羞月宫门口迎接赤多练时,她看到的赤多人脸上没有一点喜悦之情,全都用厌恶仇恨的眼光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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