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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月菊香 第20页

作者:湛露

她静静的说:“我听说妳要当太子妃了?恕我踰矩多问一句,妳真的想当太子妃吗?”

“想做还是不想做,于你们外人有何关系?也恕我不便回答。”冷心的话已下达逐客令。

沐菊吟并未立刻离开,继续说道:“我不想千涉妳与太子的私事,若你们有情我会真心祝福,若反之,我不希望妳将自己的幸福就此牺牲。”

“王妃说得冠冕堂皇,莫非是深有感触?”冷心反问:“侯爷和王妃是有情还是无情?你们在一起又牺牲了谁的幸福?”

沐菊吟轻叹,“看来我们已无话可说。”

“王妃本就不该开口,但如果您问的是我和侯爷之间是什么关系,我或许还可以回答妳。”

沐菊吟本已走出的身形不由得一顿,她僵硬的脖子无法转回,背着她冷声问:“我丈夫和妳是否有私情?”

冷心却笑了,“哪个男人不?更何况侯爷三年不近,妳以为他如何忍得过?”

“所以妳就引诱他?”她几乎快把牙根儿咬碎。

冷心的笑声更大,“说引诱并不贴切,我们是你情我愿,谁也没有勉强谁。”

沐菊吟听完急步离开,即使用双手捂住耳朵依然挡不住冷心的笑声穿破耳膜。

“菊吟!”南习文在身侧出现,拉住她,低头审视,“妳怎么跑得这么快?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她此刻心乱如麻,谁也不想见,她勉力对南习文微笑,笑得却很难看。“祝你出征顺利,此战成功。”

南习文凝望着她苍白的脸色,“有妳的祝福,我相信我会得胜还朝的。”

南尚武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两人身边,盯着他们的神情,冷冷的说:“二哥该上船了,别让百官等候。”

南习文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说:“照顾好菊吟。”

“这点不用你说。”他挑起唇角,故意张狂的咧咧嘴,但当他拉住沐菊吟的手时,发现她手心冰凉而且全都是汗。

“不舒服?”他关切的问。

她抽出手,“我背痛,头有些晕,想先回家了。”这一次她不是在征得他的意见,而是在说完之后就径自走回自己的车厢内。

在百官送行的祝辞中,沐菊吟的马车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远方。

南尚武则默默的注视着马车离去。

第八章菊色

南尊贤执意要要娶冷心为妃,南后和国主拗不过他,最终双方各让一步--不立冷心为正妃,只以侧妃名义相称。

此时距离南习文出征已经将近半个月,前方一直没有大消息传来,队伍还在行进中,东野方面也尚无动静。

南尚武一边留意战局,一边要守好后方,已经忙得焦头烂额,现在还要多分一只眼睛关注太子和冷心的婚事,真是分身乏术。回到家,他总是很难再见到沐菊吟,侍女说她最近早早熄了灯就寝,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他这才意识到这其中必有问题,而每当他在府门前下马时,都会刻意扫视一下门口,希望能再见到她倚门而立的纤细身影,但……她始终未曾出现。

又是一夜。

他从兵部回来,刚刚下马,家人立刻来报,“王后正在府内和王妃说话。”

同时南尚武也看到门口有很多人马,卤簿仪仗正是南后的排场。

他一直走到内院,挡住了要通报消息的所有侍从,独自信步走到南后和沐菊吟所在的寝室门口。

门窗纸上映出两个剪影,从头饰的轮廓上可以看出,左面的是沐菊吟,右面的是南后。

南后此来也只是为了话家常,她为了南尊贤的事情,最近一直心情不好,且她膝下无女,所有远近皇亲中,只有沐菊吟和她亲如母女,而她性格温顺,从不多言,正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

南尚武走到门口时,刚好听见南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操碎了心,又有谁肯领情?”

沐菊吟低声劝慰,“母亲不要为这件事太在意,太子既然对冷姑娘钟意,可见太子也是专情之人,这些年也不过立了她一个侧妃而已,对妻子钟情的人,必然会对国家专情,将来太子必成大器。”

南尚武挑了挑眉毛,对妻子钟情的人,必然会对国家专情?这个想法倒是新奇独特,但仔细想想,好像又很是那么回事。

南后听了她的话,心情也好了几分,话锋一转,又转回一个老问题上。

“上次我问妳有没有和尚武圆房,妳说没有,我想你们俩三年不见,也许有些生疏,也就不勉强妳,现在呢?也过了不短时日,怎么还没有听妳提起过?”

南尚武心头重重一跳,侧耳倾听沐菊吟的回答。

“他忙于国事,我、我还未及和他谈。”听得出来她回答得很勉强。

“还要谈什么?再忙还能忙得整日整夜不睡觉?”南后反驳,“这样吧,我回宫让人捎给妳包合欢散,妳找一天让他吃了。”

门窗外的南尚武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可以想象得到沐菊吟现在有多难堪,于是在门窗外高声说道:“母后未免操之过急了吧!”

他推门而入,一眼先看到背门而坐的沐菊吟,虽然看不见她的正脸,但只看脸颊的红色就知道她正陷在窘困之中。

南后见他回来,虽然有些吃惊,但并未打算避讳,反而更直言问道:“成亲前你答应让我一年之内抱上孙子,如今三年过去了,未见你们一点动静,你要拖到何时?还有,那个冷心与你究竟有没有暧昧关系?我可不想听到我们南氏皇族传出什么大笑话。”

他的眼睛全盯在沐菊吟的身上,看她一双手紧紧握住衣角,捏得死紧,尤其在南后问话的时候更显得局促不安。

他昂首轻笑,“我的闺房私事母后究竟想探听些什么?要我把每晚做过什么的事都向您说上一遍吗?”他坐到沐菊吟身边,很亲昵的握起她原本抓着衣角的手,“菊吟不说,是因为她脸皮儿薄,母后真以为我们两人住在一起这么久,还会没有发生什么事吗?至于那个冷心--”他的眼角余光偷瞟着沐菊吟,慢悠悠说道:“我可以保证,我和她之间清清白白,犹如南月湖的水一样干净。”

沐菊吟侧过脸,复杂的眼神扫过他的双眼。

南后见他俩这个样子,以为他们真的非常恩爱,也露出了笑颜。“这就好,总算可以让我放心了,等忙过太子这件婚事,下一个该忙的就是习文了,这几年他为了南黎跑逼各地,也不知在想什么,一直不肯成家。”

这回换他瞥了一眼沐菊吟,“大概他早已心有所属了吧?”他故意莫测高深的笑了笑。

送走南后,沐菊吟问:“为什么要对母后说谎?”

“我说什么谎了?”他扬起眉梢。

她尴尬的停顿片刻,还是说下去,“关于你和我圆房的事,明明你我根本没有……为什么要让母后误会?”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重要吗?”他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若是我想,我们随时可以圆房,但我刚才若不这么回答,只怕妳真的会被母后逼着给我下什么药。”

她酡红了脸,“我不会的。”

“对,妳不会。”他替她回答,“因为妳根本不想和我圆房。”

“我……”她不禁微怒,“你怎么可以这么冤枉我?你明知道事实不是如此。”

“我没心思和妳争吵这个。”他习惯性的摆摆手,像是侯爷在下达命令,“又不是在青楼,这种事情说多了既庸俗又扫兴,妳我都是讲面子的人,给彼此留一步退路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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