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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婚流行主义 第18页

作者:夏滟

但……她好累。“我不要爱了……好痛苦……”

“我知道。”宁昱凯抱住她。“但你不能不爱。”至少,不能不爱我。

“我好累……”

“爱我,你就不会累了。”他亲吻她。“我会比妈还要爱你……”

她没给你的,我给你,所以,请你也这么爱我。

我让你爱。

那无言的渴求,冉撷羽感受到了,她的人生唯一一次倾尽所有的爱,下场却是遍体鳞伤。她爱的人不期望她的爱,而眼前这个她始终无法爱的人,却一次一次地告诉她:他需要,他需要她,需要她的爱……

现在,她只能爱他,也只想爱他。

她哭了。哭得声嘶力竭,用尽全力,似要将体内所有的悲伤倾尽,发狠地哭。

宁昱凯任她哭着,开始剥除她身上的衣物,打开水龙头在浴白里注入热水,洗涤她渴盼情感的身躯。哭喊的过程中,她在他身上落下疼痛痕迹,宁昱凯一声不吭地接下。这是爱的试炼,他甘愿为她承受,即便相较于她内心的痛,这只是九牛一毛。

他抱着她、哄着她、吻着她,感受这个脆弱的她依赖自己,第一次感受两人的贴近。置之死地而后生,她无依的心终于真正地靠向他,宁昱凯将湿漉漉的她自水里捞起,以毛巾擦干,简单地套上浴袍,把她安置床上,亲吻她。“好好睡一觉,我们明天去看看妈吧,好不好?”

疲惫至极的她回不了太多话语,只微弱地点了个头。“好……”

冉撷羽睡下了。

宁昱凯把床头灯转小,在晕黄的灯光下俯看她虚弱的沉睡姿态。这几天他们都太累了,可此刻他却觉得无比充实。他的撷羽终于打开了一点点的缝隙,即便这是趁人之危,可他不得不用这种最残忍的方式扯开她的伤口,逼她正视,再将自己敷于其上。倘若她需要活下去的意义,那么,他希望那个理由只能是他,也只该是他。

“撷羽,我说过我永远比你倔强。”宁昱凯淡淡一笑。

机会是给准备好的人。

他想,他准备好了。

★★★

棒天醒来,冉撷羽的眼睛红肿得吓人,宁昱凯替她拿毛巾沾湿敷在上面,替她按摩,她哼哼唧唧,发出小猫一般的叫声,来回敷了一阵,终于比较睁得开,却布满血丝,她甚至有些轻微的发烧。

宁昱凯煮了她喜欢吃的清粥,这一次她没拒绝,乖乖灌了下去,然后吃了药便躺在床上昏沉地睡下,再醒时温度已经降下,但人还虚弱,她说:“我想去看看妈……”

“好。”宁昱凯拿来衣物给她换上,冉撷羽就像是一个女圭女圭,茫然地任由他给她套上衣物。这次他叫了车,拿毛毯将她裹住,在后座揽抱着她便向司机报出目的地。

冉撷羽母亲的骨灰安置在基隆,从汐止过去不算太久,他们拈香祭拜,照片里的冉母很恬静地笑着,彷佛所有的苦难都已离她远去,唯独存活下来的人必须概括承受。冉撷羽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相片里一脸悠然的母亲,落下泪来,此时无声胜有声,宁昱凯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身躯的细微震动,并不言语。

直到很久后,两人站得腿都要麻了,冉撷羽才说:“回去吧。”

宁昱凯仍是同样的一声。“好。”

他庆幸这次的房子租得对,四周都是绿意,远离尘嚣,对于疗伤止痛有很好的效果。这些天,冉撷羽吃了睡睡了吃,终日恍惚,客厅地板上仍四散着先前没拼完的键盘,他给她随意拼凑,错了便拆掉重来,期间弄坏了几个键盘,他也不在意。

两人间的交谈很少,可他却很享受这样的宁静,甚至每天醒来,冉撷羽总像只畏寒的小猫般蜷缩在他怀里安睡,不若过往清醒以后便会下意识地退开,她正在无意识地倚靠他,他知道。

这令他欢喜,尽避付出的代价极为惨痛。

第6章(2)

“撷羽还是那个样子?”前两天于觅打来关切,宁昱凯应了声,于觅叹口气。“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无所谓。”他反而一笑。“她想怎样就怎样,我会照顾她。”

他并不特别希望撷羽恢复,如果封闭自己会比较快乐,那就任她如此,前提是她只能待在自己的身边,哪儿都不能去。

饼了一星期,窗外下起雨来,滴滴答答的声音有些吵醒他,可她仍没醒,窝在他胸前,安心沉睡的模样挑动着他的心弦,而他的掌自然而然抵在她的背后,触模到棉质睡衣底下她软女敕的肌肤,上头的温度透过指尖爬至他四肢百骸,带起一阵微微的酥麻感。

所谓的幸福,大概就是这样。每天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自己心爱的人,她以全心全意信任的姿态臣服在你怀里,仅是这样,就让人觉得得到了全世界。

宁昱凯小心翼翼,不愿惊扰这一刻的安宁,偏偏软玉温香在怀,即便压抑了这么多年,他生理上还是个健全男人,晨起的实在没办法不当回事。他试着月兑身,可惜不管动作放得多轻,他们身体相缠的面积实在太大,终究还是弄醒了她。

冉撷羽睫毛微颤,惺惺忪忪地睁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荡开了一抹笑弧。“早。”

好些天不见的笑容使他诧异地睁大眼,见她掩嘴打了一个呵欠,表情是这十天来不见的清爽。“现在几点了?”

“十点……”宁昱凯仍维持着环抱她的姿势,胸膛里的心跳一声大过一声,她缓缓转醒,却没任何抗拒,甚至主动窝进他的怀里。

“十点?”忽然,她惊醒。“今天星期几?我还在休假?是不是该去上班了……”

宁昱凯抓着她安抚。“你请了八天丧假,加上两天假日,你还有一天可休。”

“是喔……”她缓了口气,改问:“那今天几号了?”

他回答她一个数字,她有些意外地睁眸,接着淡淡吐了口气。“原来过了这么多天……”

宁昱凯笑了,俯身在她额际落下一吻。“你回来了。”

是的,她回来了,终于不再沉浸在伤痛里看不见这个世界。

他这一吻,很轻,却很温柔,冉撷羽怔怔抬眸,迎视他泓泓如水的眼,在他的这般轻吻下不自觉加快了心跳,他秀雅的五官在这刻显现一股俊毅,这段行尸走肉的期间,他始终陪伴身侧,替她处理大小事、扶持着她,她其实……都知道。

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如何地爱她。

意识到这一点,她整个人逐渐地暖了起来。

可下一秒,她浑身一僵,粉颊涌上红潮,因为两人过分贴合的距离下,冉撷羽明显感受到某个正抵在她下月复处的坚硬热度……

“还好……”她缓了口气。

宁昱凯不解。“还好什么?”

“还好你功能正常……”不然这些日子来同睡一床,一开始她甚至还把自己洗得白抛抛香喷喷,结果这人却自顾自地睡死过去。她笑了笑。“我还以为我嫁了个姓柳的先生。”

会开玩笑了,这是好现象,不过天下没一个男人能够忍受被自己的女人质疑这方面的能力,即便宁昱凯脾气再好也一样。他双手一下子制住她两腕,随即一个翻身,将她给固定在身下,冉撷羽睁了睁眼,对这突来的变化有些意外。“你……你干么?”

她差点被口水噎住,眼前的男人穿着睡衣,可在睡梦中襟口被蹭得大开,露出一片精实的胸膛,实在看不出是一个天天宅在家里工作的男人。再往上看去,他一片紊乱的刘海底下是一双深沉的黑目,其中闪动的光芒带着一种野性的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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