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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秘辛 第20页

作者:黎孅

“你没受伤吧?客厅那摊血迹差点吓死我了,我以为是你……”紧紧的拥抱过后是焦虑的检查,确定她全身上下都没有伤痕,他才松了一口气。

卞珏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没有受伤,但那些血的确是我的没错。”对比诺顿的焦急,卞珏的态度显得从容过了头。

她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强硬,不可以心软!她没有第二次机会。

“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卞珏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纤细的手指覆上他刚毅的脸,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看他对她流露这样的眼神、爱和担心。

任何一个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诺顿深爱她,可从今而后,他对她不会有爱,只有憎恨。

“我以为罗南对你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我担心死了!”诺顿满心满眼只有她,没有注意到,此刻在他面前的女孩,已不是他所爱的那个人。

“没有罗南,只有我。”卞珏微笑的模样温柔又美丽,这是她对待别人的一贯笑容,而她从来不曾对诺顿笑得这么假。

这个反应太奇怪了,自进门后她的反应、她所说的每一句话,仔细想来,实在是疑点重重。

诺顿不禁起疑,他环视四周——凌乱的大厅,地毯上有大片血迹,还有沾了血的凶器,属于她的小饰品,她的珍珠耳环以及手炼,全部散落在地,而他方才在房间四处为找寻、卞珏而染到的血迹,在这时看来特别的诡异。

“卞珏?”直觉告诉他,自己步入了一个局,是她为他而设,等他亲自踩下这个阱阱。

他希望这不是真的,卞珏不会这么对待他,只要她亲口告诉他这只是一个玩笑,诺顿不会介意她恶劣的恶作剧。可惜,她的回答粉碎了他的希望。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为了今天,我花费了所有心力。”为了能让你逃过一劫,不至于因为那些人断送性命,这是我能想到,保全你的最好办法。

卞珏看着诺顿,从他脸上的表情,看见他对她的爱渐渐消失,他对她感到失望、愤怒,甚至是憎恨。

但她始终挺起胸膛,正面迎上他的目光,逼自己硬起心肠说:“如果我先前跟你的交集让你有所误会,我很抱歉。”如果憎恨可以让他活下去,她真的无所谓。

而后卞珏打了个响指,房间内立刻出现数名身材高壮的大汉,上前架住诺顿。

“你真要这样对我?”诺顿没有抵抗,他冷静下来,看着、卞珏的表情凝重,只问了这么一句。

是他太相信卞珏,相信她在自己面前是真性情以对,她爱他,不会把对付别人的那套用在他身上,也过于相信她对自己的感情是真实的,不会因为任何外在因素动摇。

可事实是,她骗了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外表这么的纤细娇弱,他一掌就能抱住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呼吸,但她内心里却有着歹毒的心肠。

卞珏走到他面前,靠近他耳边,以他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忘了我姓卞,卞家人眼中只有利益。”此刻的卞珏神情冷漠,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为了让你犯下这个错误,我可是费尽苦心呢,请记得这个教训……下一次,不要轻易爱上外表娇弱的女人,我怕你下一回不只跌得粉身碎骨,还会万劫不复——动手吧。”

诺顿不求饶,他只是奋力抵挡,然而就算他有再好的身手,也敌不过四名大汉的攻击。

“你这个恶毒的人!你会下地狱!”诺顿诅咒她。

他们箍制住他,粗暴地扳开他的嘴,往他口中灌酒。

卞珏自始至终都看着他的双眼,像是要凌迟自己似的,看着他受苦,自己也心痛到不行。

她,已经在地狱里了。

在被灌了大量酒精之后,诺顿意识渐渐模糊,醉了,而那些大汉放了他,让他离开。

诺顿带着一身酒气,摇摇晃晃地离开饭店房间,他知道不能走大厅,他得离开,对,离开这里——他走向安全梯方向,踩着不稳的脚步下楼,然而大量的酒精麻痹了他的反应,一个踉跄,他跌落阶梯,在地上昏迷过去。

失去意识前,最后对卞珏的印象,是她柔和娇美却恶意十足的笑脸。

等他醒来,他自然被铐上了手铐,身上还布满血迹,至于那把被丢在血泊中的刀,当然有他的指纹。

警方要他交出尸体下落,但他除了“我没杀人”四个字,无法再说什么,他声称他跟卞珏是情人,他说他爱那个女人,不可能会对心爱的女孩下手。

但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他,他嫌疑重大——

在酒吧里两人见面、争吵,有酒保和客人的证词,证实他有杀人的动机。

他并末在犯罪现场醒来,而且他没有自首,有逃亡疑虑,即使未找到尸体,卞珏本人亦人间蒸发——检查官因他嫌疑重大,伸请羁押。

天衣无缝的计谋,让诺顿无从辩解,就这样,他被关了。

直到八个月后,平空消失的卞珏蓦地出现了,出面解释她因为受了重伤昏迷,直到近来才清醒,因此特地出面为诺顿?伊莱斯开罪,蹲了八个月冤狱的诺顿才总算被放了出来。

至于卞珏失踪这段期间为何家人都不知情、她在哪里——一切都无可奉告,至于为何和诺顿在饭店相约,两人是不是情侣,她,全盘否认。

诺顿入狱八个月,他的家族就在这个八个月中垮台,待他无罪释放,迎接他的是家中遭变的事实——

案亲选举失败,父母亲选择远离权力中心,下乡生活,但父亲因受不了这打击,忧郁,杀了母亲之后,自己饮弹自杀。

入狱前,他有父母、有心爱的女孩,出狱之后,他一无所有,连家也没了,家道中落他无妨,分手也无所谓,万万不能忍受的,是他的父母……环境再险峻也要他念完大学的父母,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他不在他们身边,无法……送他们最后一程。

“我没有想到……”不再是以前那个无忧男孩的诺顿,离开羁押所之后回到父母最后生活的地方,整理他们的遗物,不禁悲从中来。

他没有想到最后一次看见父母的笑脸,竟然是那一天,在他赴卞珏的约之前。他因为这个局,再也见不到他的父母,他不禁憎恨起让他无缘见父母最后一面的卞珏,那个该究的女人!

在流浪了一阵子后,诺顿带着父母留给他的最后积蓄,来到外公牧场所在的弗朗镇,与外公一同生活,帮忙打理农场生意。

只是诺顿不知道的是……

当他因为酒精的关系跌落阶梯昏迷时,卞珏来到他身旁,坚强带着假面其的她表情哀戚,成串的眼泪落在诺顿毫无反应的脸庞上,她伸出手,轻柔地触碰他,拭去泪珠……她努力忍住呜咽,告诉自己这是最好的办法,不要哭。

“你确定要这么做?”修长的身影站在卞珏身后,冷淡的语调听起来没有什么感情。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不会改变心意。”卞珏抹掉眼泪,对身后的男人说。

那个男人——卞珒,年纪和诺顿相当,黑发黑眸的华人男子,是卞珏的兄长。

“他不会感激你的。”

“无所谓,”卞珏回答,“只要他活着就好。”

“他活着也是生不如死,他跟我们的环境相当——到底有什么理由,让你一定要留住他的命?除了爱他之外。”

卞珏身形一僵,回头,看着有些不一样的兄长。曾几何时,那个只知道叛逆、只知道闯祸的哥哥,竟然成长了,看得出她的行动另有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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