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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富贵 第25页

作者:千寻

“你自己去问他吧。”艾筱枫关上门,把他们迎进客厅。“我去跟叶子说,你们来了。”

“不必啦,我们直接进去就好。哦,忘记跟你们介绍,这是艾筱枫,我和表哥的好朋友,这是罗品桦,表哥的未婚妻,他们……”

轰!在“未婚妻”传进耳朵同时,艾筱枫的脑袋就被劈成两半了。接下来,乔以励的嘴巴张张阖阖,她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叶子有未婚妻了,怎么从来没人告诉过她?是她不重要,还是她不需要知道?

好朋友不是应该分享彼此的生活?好朋友不是应该最了解对方?订婚,是很大很大的事呃,连普通朋友都会知道的,为什么她半点风声……或者,在他心目中,她并非那么重要?

“筱枫,你怎么了?”乔以励狐疑地推推她。

她怎么了?不知道,照理讲,她不应该“怎么了”,她只是一个借居的朋友,一个用三餐来抵房租的朋友,她怎么可以“怎么了”?

“嗯……”

她走到卧室旁边,残余的理智促使她推开门,让两人进去探望病人。

她没跟着他们进去,反倒怔怔地走进厨房里,倒一杯冰开水,试着冷却自己。

心没道理这般疼痛,他们只是朋友啊!

虽然那天,乔以励的问题把她问出一个错误解答,让她突地发觉,她对叶子不只是朋友,但她拚命否认了说,她否认自己和叶子会发展出其他可能。

她不断对自己告诫,告诫爱情可是会消失得很快,千万别让自己和叶子走上那样的不归路。可……也是那天啊,她回到家里,碎碎的心情,在叶子的怀抱里得到修补、安慰。

他哄着她笑,哄着她睡觉。

他笑着说:“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哄女人了,原来,感觉还不差。”

他兴起,说:“艾筱枫,找一个时间,我带你去看看我生活很多年的世界。”

他拍拍她的脸,说:“给我一个价钱,我要把你买下来,以后,你只可以为我做菜,只可以对我耍赖。”

听,这种话是不是会让人误认他没谈过爱情?是不是会教人相信,他对她疼爱且专心?是他让她出现错觉、让她误会,害她以为,如果逾越友情的界线,应该没关系。

结果呢?他有了未婚妻,而她才越线一小步就遭到电击。

她被电焦了,焦掉的心脏、焦掉的感情,她被打得措手不及……

她应该马上找叶子问清楚,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

友达以上、恋人未及?

不对,无论如何他们都成不了恋人,乔以励说,那个端庄的淑女是叶子的未婚妻,有未婚妻的男人怎么可以当她的恋人?

所以他们只是朋友,知心朋友?

可是他的话那么甜,他的安慰那么温暖,害她不再满足于用友谊定义两人。

她开始悄悄地说服自己,也许世界上有从一而终的爱情,她没说出来,但已经慢慢地为“枫叶”的爱情布局。

她以为感情是种水到渠成的东西,只要她待他好、他愿意哄她,那么,一天一点,感情增温……早晚他们之间,不必去定义、不必解释关系,他们就是会走向天长地久的两个人。

谁想得到,他已经有了未婚妻……

朋友,退回去吧,她和叶子终究只是朋友。

知道友情代表什么?她会为他的幸福而快乐,她会在他的婚礼上尽情闹酒,她会给他满满的祝福,告诉他,“你一定要善待嫂子。”

朋友会因为对方的快乐而快乐;朋友要诚心祝福对方的婚姻幸福长久:朋友要在对方的爱情修成正果之后,给予支持鼓励……但这些,她做不到……那么是不是代表,他们不能继续做朋友?

不能了吗?快断掉了是吧?

想到牵起他们之间的缘份断掉,她的心铿地碎了一地,肠子扭着、胃拧着,肝啊肾啊心啊,全被巨人的手捏成粉屑。

不能给予祝福的朋友,还是朋友吗?

她继续待下,会不会要起小鸡肠肚,在他和罗品桦当中搞破坏?

她知道自己不够宽怀大度,明白自己有严重的嫉妒,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待在叶子身边,早晚要委屈了她最好最好的朋友……

仰头,喝下满肚子冰水。

瞧,人体真奇妙,她喝的明明是冰水,从眼眶里面流出来的,却是温热液体。

她没发现罗品桦是什么时候进厨房的,等发觉的时候,对方已站在她面前,审视过她一回。

“你们是什么关系?”她出口,不给艾筱枫闪避空间。

来不及拭乾眼泪,来不及穿战袍、举盾牌,就这样,和罗品桦面对面,情敌对阵。

瞧,她已经把对方当成敌人了……艾筱枫苦笑。

就说她心量狭窄吧,就说留下会带给叶子困扰吧,就说女人的嫉妒,会让世界起肖,就说……她说下出话了,没有武器的她,只能任人串割。

“如果是朋友,你不会在听到我是新恒的未婚妻时,哭得这么伤心。”罗晶桦射出第一箭。

她不是坏人,但维护自己的婚姻,是天底下女人都会做的事情。

艾筱枫不语,眼睁睁看着箭射向自己,招架不及。

“我相信你对新恒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是我们年底要结婚了。”连感情都不说,只用了轻蔑的“幻想”两字,来嘲讽她的不切实际。

又一箭,这次正中肺脏,入气稀、出气长,艾筱枫开始呼吸困难。

“我和新恒彼此信任,他是个讲情讲义、有责任感的男人,我想他不会为了一个『朋友』而改变,但所有女人都容不下一点点的变数,即使你并不可能成为我们之间的变数,可我仍然要防备。”

她不可能成为他们的变数?讲得多笃定啊,敢用这种口气说话,她可以想像,他们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基础。

心更痛了,她身上插着满满的羽箭,箭箭疼入心。

“新恒不断向我解释,你们只是朋友,可就算你们『只是』朋友,我还是希望你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搬出去,因为我下个星期会搬进来,而我不习惯家里有陌生人在。”

表明过立场,罗品桦倒了杯饮料,离开厨房。

艾筱枫哭了,哭自己的天真。友情怎么可能是一辈子的事?人家的未婚妻不就跳出来阻止?爱情肤浅,友情又能深刻到哪里去?

站在门外好半天的乔以励走进厨房,捡起一个哭到说不出话、蜷缩在墙角的女生,看着她,他终于明白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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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筱枫哭很久,哭到上气下接下气、喉咙发痛,幸好乔以励拿了几瓶从城堡地窖空运来台的葡萄酒给她解渴。

两人在大楼顶楼,红砖地上铺了大大的地垫,可以躺两个人,还有枕头棉被,能够应付哭累想倒头就睡的女生。

她哭超久的,比被康健纬骗五十万那次,哭得更惨。

幸好今天天气晴朗,没有唬人真心的贩卖机来诈取她的真心,没有倾盆大雨让她以为自己是倒楣集中器。

她哭到喉咙嘶哑,还不打算放弃欺凌那先天不足的可怜嗓子,她把头埋进枕头里,要用泪水把它腌成咸包子。

乔以励叹气,揽过她的背脊,将她收入怀里。“不要再哭了,你已经长得不怎样,再让眼睛发泡,绝对会变成猪头姊姊。”

“我从不在乎长相。”她认了,反正她是老妈不用心之下的失误产品。

“是吗?那干么看见美丽端庄的罗品桦,就自惭形秽、抱头痛哭?”

“我又不是见她漂亮才哭。”艾筱枫用手捶他。什么朋友嘛,她都哭得那么伤心了,还来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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