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都怪这个男人啦!
有些嗔怨的瞥了眼一旁的凌东,元宵承认她是在迁怒,但心底仍不免要小小敝罪对方一下。
“汤圆,迁怒他人是不好的行为喔。”他像个有教无类的师长般深深叹息。
凌东不客气地在她眼前伸出修长的食指摇呀摇的,早模透了她的性子,对她心底的想法自然猜得八九不离十。
俊脸懒懒扬起一抹笑,他一句话就堵得元宵俏脸通红。
“我、我又没说什么!”她好心虚好心虚地哼道。
这男人居然还敢抵赖?
一大清早就煮这么多好料,又不是不知道她嘴馋贪食,害她吃到忘了时间,这不要被餐馆老板娘骂到臭头了。
“话说回来,明天妳想吃什么?”技巧地转移了话题,凌东像个诱拐犯般温声开口,还煞有其事地准备了纸笔做记录。
他这副认真的模样,若教当年学校老师看见了,怕不惊愕得跌破眼镜,感动到痛哭流涕。
“呃,明天?”
“是啊,妳明天想吃什么,我都帮妳煮。”笑弯了一双眼,他好大方地拍胸脯保证。
为他豪气万千的保证感动了下,元宵随即将方才的怪罪抛诸脑后,口水直流地点起菜来。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想……我想吃田园四蔬、橙汁排骨、香菇鸡,如果能再来锅鲜鱼汤是再好不过了。”眼底闪着晶亮亮的光芒,她期待地望着凌东,开出梦幻豪华菜单。
“OK,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扬起帅气的笑,他潇洒说道。
“喔耶,凌东你最让了!万岁!”开心地举起双手欢呼转圈圈,看来元宵健忘又毫无原则的个性,正是培养出眼前男人鸭霸性格的元凶之一,只是她本人没什么自觉就是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元宵兴奋的情绪很快就被墙头青蛙钟传来的呱呱报时声给打断。
“完蛋了,这会儿我真要来不及了!”她抱头哀呼。
话虽如此,她仍坚持喝完最后一碗女乃油浓汤,这才满足地咂咂嘴,抓起一旁的背包急急忙忙准备上工去。
“慢慢慢,汤圆,我载妳去吧。”揪住了赶着落跑的她,凌东早有准备地递上一顶安全帽,帅气地朝她撇撇头。
然而一旁的元宵很不给面子地开口了。
“不要,我不要坐你的车。”她奋力摇头,粉女敕女敕的苹果脸儿配上扎起的两条长发辫,整个头像只波浪鼓似的甩呀甩。
“为什么不要?”瞇起炯亮黑眸,瞪着她一脸避如蛇蝎的嫌弃表情,凌东老大不爽地挑眉问道。
瞧瞧这小女人,把他吃干抹净后就翻脸不认人啦?未免太绝情了喂!
“因为--坐你的车实在太丢脸了!”
可人还是被揪着来到巷子口,元宵瞪着他胯下那辆酷炫火红的改装重型机车,敬谢不敏地猛摇着头。
“丢脸?妳这么说实在太伤人了!想当年我这台『霹雳火』可是横扫纵贯线最红、最火的超级赛车耶!妳居然这么嫌弃它,它会伤心哭泣的!”瞪大了眼怪叫,他一副受创颇深,和爱车共进退的架式。
这耍赖的模样,哪像个二十五岁堂堂男子汉?
偏偏他就是那副样子。
天生脸蛋长得帅气招摇也就算了,连个性都张狂得厉害,那台有着火焰纹饰、金光闪闪外加瑞气千条的炫红机车,看在她眼中,简直是俗搁有力到了极点。
若车尾再贴上一句“限乘辣妹”的标语,相信绝对有画龙点睛之效!
“我想……我还是搭公车好了。”元宵僵着脸说道,她宁可忍痛迟到也不想未来无颜见同事。
“别不好意思嘛,汤圆,就说我送妳了啊!”瞇起眼瞪着她频频撤退的娇俏身影,凌东眼角隐隐抽搐,佯笑着一把揽过她纤腰,轻轻一拎就将妄想落跑的小红帽安置在机车后座。
“喂喂喂,你怎么可以来这招!”
太奸诈了,哪有人这样鸭霸的啦。
在后座不安地稳住了身子,她没好气地哇啦哇啦叫道,却丝毫不能影响身前男人的愉快好心情。
瞧,此刻他还好惬意地哼着曲呢!完全没有任何反省的迹象。
不远处,几名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朝两人走来,他们眼神暧昧,笑嘻嘻地直打哈哈,“唷,东哥,这么早和汤圆出门啊?”
“嗟,什么汤圆?汤圆是你们叫的吗?要叫元宵姊,了吗?一群没大没小的家伙!”不客气地朝来人头顶赏了几颗爆栗,凌东一副大哥派头地教训。
“是是是,小的知错了。”
只见一群人个个点头如捣蒜、一副受教的模样,皮肤黝黑的领头少年黑仔随即露出谄媚笑意。
“不如干脆叫嫂子算了,反正迟早也要改口的嘛!东哥和嫂子小俩口真是恩爱,同进同出让小弟们好生羡慕……”深谙讨好自家大哥的小撇步,黑仔搓着手嘴甜道,却教元宵闻言涨红了粉颊。
可她身前的凌东,却对小弟们的机灵感到欣慰不已,得意的频频点头。
“呵呵呵,说得好、说得好!身为新好男人的模范榜样,这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爱情守则之一,你们可要多学着点!”漂撇地一甩头发,凌东帅气十足地笑着,左耳上那只水钻耳饰在艳阳下折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哗!不愧是东哥,猴塞雷呀!咻--”
嘴巴上调侃还嫌不够,几名年轻人干脆热情地鼓掌还吹起口哨来,这可惹毛了性子直爽脸皮儿薄的元宵。
只见她透红着双颊,美眸一瞇,在机车后座挥舞着白白女敕女敕的粉拳,阴恻恻威胁道:“臭黑仔,你再乱说话,信不信我把你们教训得满头包!”
此言一出,几名不知死活的家伙个个畏缩成一小团,没胆地朝老大求援。不能怪他们孬,毕竟元宵的粉女敕拳头看来娇弱,实际上尝过的人都知道,那简直是杀伤力十足的人间凶器吶!
年幼无知时哀鸿遍野的惨烈回忆,教他们岂敢造次?
“东哥,救人喔!”
他们鬼哭神号的哀怨呼唤,总算换来头儿乱没同情心的一瞥。
“好啦,今天没空跟你们这群小子喳呼!你们『大嫂』上班快迟到了,恕不奉陪,拜啦!”豪迈地向大伙儿比了个手势,凌东油门一催,火红车身如烈焰划过众人眼前,朝前方奔驰而去。
直到火焰般招摇的车身消失在视线内,大伙儿都还能听见元宵不满的抗议声,伴随着劲风一路远行。
“不愧是老大啊!”
“辛苦了,东哥!”
这,是一群少年仔在寒风中,对自家老大献上的赞叹与哀悼。
有元宵这样的小马子,看来东哥未来真的会粉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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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亮火红的重型机车伴随着阵阵引擎咆哮声,在桃园龟山这一带朴实宁静的小镇上,显得特别突兀与另类。
远远听闻机车引擎传来的怒吼,附近居民,商家很自动地垂下头、别开视线,手边像是突然冒出许多干不完的活似的忙碌了起来,整个区域忽然弥漫起一股低迷诡异的气氛。
元宵一向讨厌这样的感觉。
从那些居民窥视的眼神中,她不难感受到一种混杂了惊惧、厌恶与鄙夷的森冷气息,而那些目光的焦点全都集中在她身前的男人--也就是凌东身上。
“我看,妳在这儿下车好了。”在一个漂亮的回旋煞车后,凌东摘下安全帽向她笑道。
对于那些窥探的目光,他彷佛毫无所觉,可元宵知道,在他看似率性大剌剌的表象之下,其实有着比谁都细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