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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在宫中当米虫 第14页

作者:风光

接下来她说的话,饶是自以为心平气和的楚茉,也掀起了些波涛。

但见含香咬牙切齿地道:“被陛下斥责的宫女,哪个有好下场呢?偏偏春喜不同,她害了婕妤后只在尚宫局待了几日,等婕妤一出宫,转头她便被调到彩丝院了,听说在魏婕妤面前还颇为得脸呢!”

“魏婕妤吗……”楚茉柳眉微皱。

当初春喜在萧清澜面前挑拨,她一直觉得莫名其妙,如今含香这么一提,倒是补全了令人纳闷的地方,只怕魏红早前便买通了春喜,更保证了春喜日后无事,才让春喜豁出去做出背主之事吧。

楚茉再联想到自己会惹怒萧清澜,气得他贬她出宫,也是因为与魏红的交谈被他听到。

这么回想起来,那回魏红的临时拜访应是设计好的,而魏红更是刻意将话题带到对她不利的情境上,以至于引起萧清澜误会。

这得要多么深的心机?想不到看上去清秀娇柔的魏红一出手就是杀招,她这等涉世未深的中了招也就罢了,连一向做事深谋远虑的萧清澜也不免被算计了进去。

感叹之余,楚茉的俏脸渐渐凝重,想到了另一桩事。

当初魏红突来紫云阁,似乎知道她正在喝避子汤,否则不会刻意提起生下龙种那个话题。犹记得第一次女官送来避子汤时,春喜是劝她喝下避子汤的,若是春喜早被魏红买通了,那……那汤莫非有什么问题?

不过随即楚茉又想开了,若是有问题,当下就应该有反应了,她之后喝了却也不痛不痒,若有疑虑,找个太医来把把脉便可知。

“婕妤,你没事吧?”楚茉忽青忽白的脸色让含香有些担心。

楚茉只是耸了耸肩,似是不以为意,豁达地笑了,“含香,你看着吧,我有种预感,那魏婕妤与春喜很快就要倒楣了……”

第八章  自作孽不可活(1)

忙完了一日的政事,月上林梢,萧清澜便风火火的来到了紫云阁。

误会解开之后,他更是认定了楚茉,此生再不想别人,只是在踏进紫云阁前,他竟有些近乡情怯之感。

有了在教坊那一段蹉磨,会不会损了她的胆气?她会一如既往的对他热情如火,抑或是收敛了那些真性情,开始对他兢兢业业?

他自然希望是前者,在他面前的她就是最真实的她,如果是后者,他应该会心痛得不成。

总归是他没处理好那桩事,委屈了她。

然而一踏入紫云阁,如彩蝶扑面而来的美人儿马上化解了他的疑虑。

楚茉一见到他,如往常般依恋地就将手缠了上去,娇媚的脸蛋埋进了他怀里,满足地汲取着他身上的味道。

这芝兰玉树、丰神俊秀的男子,只爱她,也只属于她,想想就令人开心。

只她这一抱,萧清澜就什么担心都没有了,爱如珍宝地一把将她抱起,直接入了寝殿。

含香等宫女很识相地退开,陛下待婕妤越好,她们这些宫女的脸面越大,自然是乐见其成。

寝殿内巫山云雨,其乐无比,楚茉在这方面一向很放得开,自也是讨得萧清澜欢心的原因之一,没了隔阂的两个人更能全心投入这样的亲密之中,直教人欲仙欲死,过后仍回味无穷。

楚茉懒洋洋地趴在萧清澜赤果精壮的胸膛上,两人沉默地享受着欢爱的余韵。

突然间,萧清澜像是想到什么,混身肌肉一僵。

楚茉趴得不舒服了,不由纳闷地昂首看他。

他脸色有些古怪地道:“朕已经查清楚避子汤是谁送的,今后若有人再要你喝避子汤,你无须理会,你如今的位分比那些女官都要高了,就算打了她们也是她们的错。”

楚茉美眸幽幽地望着他,“是不是太后让人送来的?”

萧清澜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妾身应该也算个宠妃吧?宫中女官胆敢对一个宠妃动手,事后还有勇气欺君罔上,能给那女官这般底气的人不多,除了贤妃就是太后了。”

萧清澜大手摩挲着她滑腻的美背,像是在安抚似的。

他早知她是个聪慧的,只是因为怠懒所以不欲表现,如果她愿意,要在后宫活得风生水起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她接下来的话让他更吃惊了。

“妾身还知道魏婕妤买通了春喜,要在妾身喝的避子汤内动手脚……连她上回特地来紫云阁找妾身闲谈,刻意引导谈话的内容,恰巧被陛下听到,这些都是她设计的……”楚茉想起来仍有些不依,明明是甜美勾人的嗓音,却故意说得瓮声瓮气的。

萧清澜有些好笑,轻拍了下她挺翘的臀,“朕早知道魏婕妤设计你,让朕听到你们的对话,不过朕气的是你居然连爱不爱朕都说不出来……”

“不是说那时没想清楚嘛……”怕他翻旧帐,楚茉连忙送上一记香吻,“现在倒是想清楚了,妾身最爱的就是陛下了。”

“油嘴滑舌!”不过他很喜欢。他没好气地笑觑她,“魏婕妤买通了春喜这事,朕却是不知,当初杖责春喜也是她挑拨得太过刻意,引朕不喜。你先前既喝过避子汤,朕改日叫太医替你瞧瞧,以后别再笨得连谁给的东西都不知道就乱喝。”

“谁叫陛下送了嬷嬷来,妾身以为喝避子汤是惯例嘛,当时还难过了很久,以为是陛下不喜欢妾身生下陛下的孩子……”楚茉无辜地咕哝着。

“说你笨还真是夸奖你了,朕……朕再说一次,只有你能为朕诞下子嗣,别人不会有这个机会,你可明白?”萧清澜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他就只对她有兴趣,换个人他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别说子嗣了,连想像对方月兑光都令他倒尽胃口。

楚茉高兴了,笑嘻嘻地在他身上磨蹭,又吻又舌忝的,很快又将萧清澜的火给撩了起来。

瞧他反应热烈,她活色生香地睨了他一眼,嘴角噙着魅惑的笑,默默地拿出了那套秘戏图,在他耳边吹气如兰地轻声道:“陛下,妾身去了教坊也不是全无收获,陛下不觉得妾身练了舞之后,身段更柔软、仪态更诱人了吗?这秘戏图上一些高难度的动作,妾身已经能够做到了……”

萧清澜听得眼睛都红了,只觉外头的人称她妖妃,还真是没说错,除了她这妖精似的美艳及魅力,还有谁能担得起这名号?在他看来,妖妃可不是贬她,反而是种赞美呢。

他搂过她,声音都沙哑了许多,“那还不快试试!”

楚茉轻声一笑,笑声像个小勾子拨弄了下萧清澜的心,于是他终于忍不住翻身压住她,又是一阵颠鸾倒凤。

楚茉重回紫云阁,还升了位分为婕妤,魏太后为此气得大病一场,而另一个更崩溃的人赫然是彩丝院的魏红。

魏红不敢相信,楚茉那个妖女不仅位分与她相同了,陛下还夜夜宠幸她,甚至直接向尚食局放了话,有谁胆敢再送避子汤到紫云阁的,定斩不饶!

历代有哪位帝王曾经管到后宫这么细的事情上?偏偏萧清澜就是管了,由此可见楚茉被贬出宫一番折腾后,不仅没有失宠,反而圣眷日隆。

听到尚食局的女官前来禀报不敢再送避子汤至紫云阁,魏红气得直接抓起手边的茶杯扔到那女官身上。

可怜的女官被杯中茶水烫得眼睛都快睁不开,头上还顶了个大包,却是敢怒不敢言。

谁叫眼前这个是魏太后的侄女呢?

“废物!全都是废物!”魏红气得一拍茶几,“把春喜给我叫来!”

外头的宫女立刻前去唤春喜。

春喜如今在彩丝院并不是大宫女,做的只是一些折衣铺床等轻省的工作,虽是比起在尚宫局时被派去做粗重活儿要好得太多,但只消多了解魏红一分,她就宁可自己仍在干粗活。

魏红表面清秀温柔,事实上压根是个自私残忍的人,只要她一个不开心就有人会遭殃,彩丝院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宫女太监被她打残打死,只是被魏太后压下去罢了。

所以当魏红传唤时,正在用金斗熨平衣服的春喜不小心烫了自己的手一下,混身都忍不住发抖。

来传唤的宫女也只是同情地看了眼春喜,心忖好好的紫云阁你不待,偏要自投罗网到彩丝院来,怪得了谁?

后宫里谁不知道,楚婕妤得宠却不骄傲,对下人宽厚温柔,只要有她一口吃的,下面的宫女就有一口。那含香于楚婕妤面前得脸,在后宫走路都有风,偏春喜是个傻子,竟想着背主。

他们都清楚魏婕妤将春喜弄到彩丝院可不是什么报酬,而是方便就近看着人,怕春喜出去乱说话,也方便以后解决了呢。

春喜快步来到偏殿时,魏红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一见到春喜露面,还不待对方行礼,直接抓起一旁的小鼎就摔了过去。

“就是你这蠢奴!让你办个事都办不好!”魏红越骂越生气,想到自己的谋画没一样成功的,只能将气出在身边人身上,“我连绝育药都给你了,你却被陛下赶出紫云阁,还连累我得救你出来!像你这般蠢奴就该尽早杀了,免得费我彩丝院的食粮!”

那小鼎可是青铜制的,砸在春喜头上,马上就撞出了一个口子,血汩汩的流,她却连擦也不敢擦,只是垂首拼命解释,“婕妤饶命,婕妤饶命,奴婢当初的确是下了药的,在女官第一次送避子汤至紫云阁时就下了。可是那碗汤被楚……楚婕妤打翻了,之后奴婢就被陛下送出了紫云阁,才没了机会……”

这些话魏红已听了千万遍,到如今只觉得是狡辩。尚食局因为负责帝王膳食,内侍省盯得紧,很难直接叫女官下药在楚茉的避子汤里,所以她才特意买通春喜动手。而春喜身为一个卑贱的下人,办事不力还有那么多话说,不是糊弄她这个主子又是什么?

魏红又扔了一个花瓶过去,在春喜身上砸破,直接割得她血都染红了一只手臂,但她那逆来顺受的模样更令魏红大怒,几乎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抬脚猛踹,“借口那么多,都是你蠢!你知不知道现在陛下夜夜都留宿在紫云阁?万一真让她怀上皇嗣,我就打死你!你不是待过紫云阁?还不快想想紫云阁有什么漏洞,能再一次给楚茉下药!”

现在内宫六局二十四司都被陛下加强监视着,要从局司里做手脚几乎是不可能,而且定会留下证据,只能直接从紫云阁下手。

春喜抱着头任人痛揍,不敢反抗,更不敢躲,只能哭哭啼啼地道:“楚……楚婕妤如今受宠,要再动她……奴婢会被杀头的呀!何况……何况奴婢在紫云阁中人缘并不好……”

魏红踹人的动作停了,却不是饶了春喜,反而露出一个阴恻恻的冷笑,“那我还留你何用?你怕被陛下砍头,就不怕我?不如直接打死了!”

如果一直挨揍能让对方息怒,春喜宁可受一阵皮肉之苦。但当魏红连打都不打了,撂下狠话,她反而更怕了,因为她知道草菅人命的事魏红绝对做得出来。

为了保命,春喜只能硬着头皮改口,“不不不,魏婕妤饶命……奴婢……奴婢知道紫云阁有一处狗洞,奴婢亲自去,亲自去……”

“哼!有这样的事你不早说,可是又想欺瞒我?”因春喜这句话,魏红的心火终归是消了些,又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你在这里给我磕头一百下才准走,三日之内我要看到紫云阁出事,否则你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春喜抖抖索索的磕着头,每一下都是响亮又用力,磕得她头晕目眩,感觉自己就要死去。

下了这样无情命令的魏红似是不觉得这一幕恶心或刺眼,反而带着冷笑饶有兴致地看着。

她不知道,地上那个磕头不止的春喜,心中的愤怒与不甘已然燃烧了所有的理智……

这日休沐,萧清澜在紫云阁的寝殿中醒来,只觉胸口沉甸甸的,彷佛被什么压着,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视线微微朝下,看清了究竟是什么压着他,一时无语。

一只修长的玉腿就这么跨在他胸前,他的视线再朝着腿儿的主人看去,只见楚茉不知怎么睡的,头居然跑到了床尾,而且半截身子在外面,一个转身就要翻下床,如果不是他及时拉住她的玉腿,她肯定摔得鼻青脸肿。

然而那不安分的女人,腿儿被他抓住,居然还生气的蹬了两下,萧清澜英俊的脸庞险些中了一记,幸好他闪得快。

这算不算暗算皇帝呢?他僵着脸暗暗想着。

萧清澜无奈地起身,将楚茉抱起摆正,但见她闭着眼开始模索身旁的位置,柳眉紧皱着,彷佛很不乐意身边位置是空的。

于是他又将自己塞回了床上。

楚茉模到了他的胸膛,眉头终于松了,相当熟练的靠了上去,完美的镶嵌在他的怀抱里,继续熟睡着。

瞧她那种孩子似的依赖,萧清澜不知怎么地笑了,索性搂着她又闭上了眼,准备今晨偷个懒。

不知是紫云阁位置偏僻安静,又或是她的存在让他放松,萧清澜真的又睡了过去。

直到日上三竿,早膳时间都过了,寝殿外传来不安的叩门声,萧清澜才幽幽转醒。

身旁被他锁着所以没有再次滚得歪七扭八的楚茉,也揉着惺忪的睡眼,像是一时还搞不清楚状况。

“陛下?陛下可起了?奴才有事禀报。”胡公公的声音由外头传来。

萧清澜轻轻拍了拍楚茉的背,清了清喉才说道:“起了,什么事?”

胡公公的声音听起来似是有些紧张,“陛下,彩丝院的魏婕妤出事了。”

一席话说得楚茉也清醒了,直接坐起了身。

萧清澜眉头一拢,问道:“魏婕妤怎么了?”

胡公公说道:“魏婕妤用完早膳后,突然血崩不止,匆忙请了太医。太医说她正值癸水,却误食了绝育药,才会引起大出血……”

这件事胡公公既然已经知道得这么清楚,恐怕整个后宫都知道了。一想到魏红与魏太后的关系,萧清澜就是一阵烦闷,索性翻身下床,外头的含香等宫女立刻端了水进来服侍清洗更衣。

萧清澜本想叫楚茉再睡会儿,想不到她也起身了,正色道:“陛下,带妾身去吧。”

“你……此事与你无关,你去怕会被太后或魏婕妤迁怒。”萧清澜自是不会让她去受这种委屈。

想不到楚茉摇了摇头,“魏婕妤曾想透过春喜对妾身的避子汤动手脚,如今传出她误食绝育药的消息,要知道现在春喜可是在她那里……妾身总觉得这件事与自己有关。”

被她这么一说,萧清澜心头一动,似乎已经掌握到魏红发生这件意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你便随朕去吧,不要离开朕的身边。”

两人很快打理好了衣冠,由胡公公领路,一行人去了彩丝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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