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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婿恶名在外 第24页

作者:香弥

李氏看得心中一颤,那眼神阴戾得就像要一刀刀活别了她似的。

舒长钧与舒长钰开想说什么,就见舒晟脸色铁青,朝舒长贞暴怒的咆嗜道:“你这逆子一派胡言,当年你溺水之事,你大哥早已解释过,是那船的栏杆断裂,你才会摔下湖里,与他无关,还有那对你下毒之人也是给杖毙,长钰那件事更是个误会,你这般颠倒黑白,污辱自己的兄弟究竟是存了什么心?”

纵使次子所说那些都是实情,他也容不得次子当众将这些丑事给揭露出来。

舒长贞笑得一脸凉薄,说道:“爹不愧是个慈父,即使小妾被儿子给玷辱了,还是一心护着他,真教人感动。我见长钰似乎觊觎陈姨娘的美色已久,爹如此疼爱长钰,不如干脆就成全他了。”这陈姨娘是舒晟眼下最宠爱的一名侍妾,舒长钰虽有此色心,但还不敢真指染她。

他话刚说完,舒晟就勃然大怒的将桌上的一个茶盏朝他砸了过去,“你给我闭嘴,你再胡言乱语污蔑自己的兄弟,就给我滚出去!”

舒长贞携着妻子利落的避开砸来的茶盏,冷笑着说道:“爹若听不得真话,我走就是,爹可别气坏自己的身子。”说完,头也不回的拥着明芸秀离开。

他一走,厅堂里所有人都噤声不语,就连舒长钧与李氏也都没敢吭声,因为舒晟一张脸狰狞得可怕,眼神阴晦的瞪着舒长钰。

舒长钰吓得连忙辩解,“刚才那都是舒长贞瞎说的,孩儿绝没有觊觎陈姨娘,他那么说是存心想挑拨我们父子的感情,您、您可千万别上他的当!”

他先前敢染指父亲那名小妾,一来是因为喝得半醉,二来是因为那小妾已失宠了。而陈姨娘正得父亲宠爱,他虽垂涎她的美色,但一时还没胆子敢碰她。

舒晟转而把怒气撒在李氏身上,“看你养出了什么混账儿子来,再有下次,老子就阉了他!”上次的事他没追究,但儿子的色心若再敢犯到他的人身上,他绝不会再轻饶。

外头,舒长贞携着被吓呆的妻子,已走远了。

须臾才从适才那番震憾中回过神来的明芸秀,朝他问了句,“我们就这样走了,不敬茶了?”

舒长贞一派好言好语的为妻子解释,“爹、娘现下也没心情喝你孝敬的茶,若你硬要敬茶,万一把他们气出个好歹来,你可要落个不孝的罪名,还是改日再来敬茶吧。”

明芸秀一脸难言的看着身边的夫君,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本来婆婆打算给她马威,但被他给反将了一军,弄得后来也不知是谁谁下马威了,想到婆婆那怨毒中带着一丝惧意的眼神,还有公公那满脸憎恨恼怒的脸色,她心忖看来这舒家的关系比外传还要糟糕。

走向他们住的院子,她想起一件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问:“当年是谁对你下毒的?”

“那毒多半是我继母命人暗中所下,她约莫是想让我渐渐虚弱至死,看起来就像病死。那年我爹请封我大哥为世子之事刚巧被皇上驳回,我大哥约莫是等我不及我被毒死,所以才设计想溺死我。”这事让他怀疑起母亲当年也许是中了相同的毒而死。

她都嫁给他了,他是刻意让她知道这些阴私事,如此来她能更加了解舒家都是些什么人,心里才好有所防备。

听见他所说,明芸秀简直不敢相信,他爹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能如此狠心地冷眼坐视自己的儿子遭受这些残忍的事,却什么都不管不问,只一味偏坦另外两个儿子。

她不由得握住他的手,想将不舍传达给他。

他垂眸,嘴角的笑少了分凉薄,多了分暖意,反握住她的手,与她一块走回小院子里。

而后舒长贞叫来六个侍女,朝她嘱咐,“她们身手都不错,往后你若要离开这院子,便让她们跟着,以免发生什么事。还有,除了我这院子,舒家其他的地方,若能不去,最好还是别去。”

这院子有十几个他从舅舅那里带来的高手守着,纵使是舒晟亲自过来,没他的同意也进不来,这里可以说是舒家最安全的地方。

听他这么说,明芸秀蹙眉道:“可日后我总要去向婆婆请安吧。”今天茶没敬成,还闹成这般,只怕婆婆连她也一块恨上了,见了她怕不会轻易饶了她。

她实在不明白,他今日为何要刻意把场面闹得那般难堪?她看得出来他分明是存心把事情给闹大,这么做有何用意?

舒长贞指着六个侍女,交代道:“你能不去请安就别去,万不得已要去时,就带上她们一块去,她们都是我从舅舅那里带来的人,不归舒家所管,有什么事尽避吩咐她们去做。你记住我的话,在舒家,你无须对任何人手下留情,你若心软,就等着被人给活吞了。”

听他把舒家说得如此可怕,明芸秀叹了口气,“哎,你说会不会很快传出我忤逆公婆,不孝不敬,气坏他们的传言啊?”虽然她不太在意名声,但才刚嫁进来,她什么都没做就背负上这样的恶名,也未免太冤了。

若是让她爹听见,她都不敢想像爹会气成什么样子。

“你若担心这件事,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传言都是人传出去的,至于要怎么传,还不是全凭一张嘴吗?

“什么办法?”

“你晚点就知道了。”

第九章  与婆婆过招(1)

“老爷,咱们芸秀才刚嫁到舒家,这卫国公夫人竟然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让人掌掴她,还把她打得都卧床不起,卫国公府怎么能这么欺负人!我得去看看她才成,也不知这孩子如今伤得怎么样了?”今日听见外头的传言,梅氏都快急死了,待明熹德一回来,便过来告诉他这事。

“她才刚出嫁,哪有娘家人这么快就登门的道理,卫国公夫人让人打她,或许是芸秀说错了什么,做婆婆的教训媳妇是天经地义的事,你莫要多事。”明熹德皱眉斥道,他虽也心装女儿,却认为女儿出嫁了就是夫家的人,娘家的人不好再多管。

“我多事?咱们芸秀是那么可人又体贴的一个姑娘,怎么会刚嫁到卫国公府就惹得她婆母生气?分明是她婆母存心为难咱们芸秀!她在夫家受了这样的委屈,老爷不替她讨个公道,还不让我去看看她,您这心莫非是铁石打的不成?她可是夫人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这些年来我含辛茹苦才将她给拉扯到这么大,老爷舍得,我可舍不得!”

梅氏以往是绝不敢同丈夫这般说话的,但这回实在是太心疼芸秀,一时不忿才月兑口而出,边说边拿着手绢擦着泪,嘤嘤啜泣着。

被她这么指责,明熹德脸色难看,他何尝不心疼女儿,女儿才刚出嫁,娘家人就上门去,这于礼不合,“你……”他瞪着梅氏须臾,思及妻子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女儿,心上一软,本来想反驳的话,到了嘴边改成了另一句,“罢了,你要去就去吧。”

见他同意让她去舒家了,梅氏脸色一喜,“妾身就知道老爷也是心疼芸秀的,我明儿个一早就到卫国公府去看芸秀,今日时间已晚,不好再过去。”

翌日一早,梅氏便携着吵着要跟去的两个女儿一块去了卫国公府。

“芸湘,卫国公府不比咱们家,等会儿到了那边,你记得别乱说话,给你大姊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知道吗?咱们这一趟是去探望她,可不是要给她生事。”坐在马车里,梅氏叮嘱向来心直口快的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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