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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寝一生愿意吗?(下) 第15页

作者:绿光

脚下的力道慢慢加重,直到王恪忍不住地吐出一口血。

“是总督……人不要再踩了……”

“瞧,你早点说不就好了,何苦找罪受?”宇文恭这才收了脚。

“卑职……卑职又能如何?总督权势滔天,咱们难道还能反了天?”王恪泪如雨下,“我虽然没能替王情平反,可至少我将王情搜集的帐册交给了傅老板……谁知道傅老板却被杀了……”

他不过是个小小的指挥使,除了听令办差还能如何?想找死才想反了天,就像王情一样!

宇文恭冷眼看他,缺角的细节串连了起来,可尽避如此,对他,宇文恭始终激不起一丝的怜悯。

“届时,我会将你押上京,你要紧咬住总督,如此我还可以给你一条活路。”话落,转身朝嵇韬比了比,他便迳自离去。

回到仓房,走进内室,看着依旧沉睡的迎春,他惶然的心才能安稳。

褪去外袍,在她身侧躺下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感受她的气息。

她不知道,没有她,他是真的无心理睬旁人死活的。

一早,用过膳后,迎春略略动了肩膀,虽说没瞧见伤势,但她认为口子应该不大也不深,便要宇文恭帮她备热水。

“伤口不能碰水。”宇文恭说着,却还是让奉化去备热水。

“我要擦澡”这种天候闷热难受,不擦澡是想逼她去死。

“我帮你。”

“……再说一次。”

“我帮你搽药,否则你要是不小心伤口沾水不是麻烦。”宇文恭再正经不过地道。

“大人,我只伤到左肩,我还有右手能用。”她并没有残废好吗?

话落,她发誓,她听见他咂嘴的声响,不由抬眼去,而宇文恭则从善如流的答应了。

待热水备妥,她非常克难地擦好澡,却发现又流了一身汗,不禁暗骂卞下这一带的夏季真不适合人活。

“跟你说帮你,你就不肯。”宇文恭进了内室,有几分幸灾乐祸地笑着,拿起梳子梳着她的发,动手替她束发。

“宇文恭,你这个下流胚子,我到今天算是看清你了。”

“想看清我还早,你得要时时与我相处,才能将我看得透澄。”

她眼角抽搐,懒得听他耍嘴皮子,由着他束发更衣,感觉像是回到十年前,她第一次穿朝服是他帮她穿的,身边杂事是他都衬的。

“走吧。”宇文恭将她伺候得舒舒服服,自然地握住她的手。

迎春已经被迫习惯,就这样与他手牵手走经过他龙门水师的一票副将、参将、千总等等大小武官面前。

两人进了一家首饰铺子,迎春费了点功夫才挑到一支勉强合意的金步摇,回头对着他说:“先帮我垫着,回卞下城我再还你。”她这才想起她想本身无分文,哪来的银钱买金步摇。

“三分利。”宇文恭一个眼神,奉化便上前付了帐。

“奸商。”

“你也可以选择卖身。”

迎春俏脸泛红,想也没想一脚踹去,疏于防备的宇文恭当场嘶了声,低斥道:“你上回打在胸膛上的那掌,瘀血都还没散!”现在竟然还在他腿上踢了一脚。

“你如果想要在脸上顶个巴掌印也成。”无耻之徒,要是换作他人对她这么说,早就沉尸河底,他该庆幸了。

“算了,打是情,骂是爱,我认了。”

迎春眼角再度抽搐,待店家将金步摇装进匣内,她抱着木匣就走,压根不想与他走太近。

宇文恭不以为意,不管她走快走慢,他就是随侍在她身旁,如胶似漆般的状态,教后头的奉化频频摇头叹气。

第十四章  藏匿赃银的方式(1)

待三人回到常盈仓,远远的便听见争执声,迎春不由看了他一眼,却见他老神在在,仿佛早猜着发生什么事。

“怎么了?”宇文恭站在厅处,懒声问着。

“将军,这两个老家伙说咱们没有权限逮他们。”康副将装老实样的扮无辜。

“怎会?本官说能押就能押,赶紧将他们押上船,和运送白粮的漕船一起进京里,押入刑部待审。”宇文恭不耐地摆了摆手。

“宇文大人随意调动龙门水师,若无请示圣上,等同谋逆,下官进京必定告上一状。”管粮同知不服气地斥道。

“去呀,你们都能谋杀巡漕御史了,怎么我不能调龙门水师粮护官?”

“大人这是给咱们罗织罪名!”

“是啊,谋杀御史、命各督粮道混粮杂充、私抽船税等各种重税、强制扣住商船、转卖粮作、浮报漕卫编制……既然你们不招是谁主使,那么这些罪名你们就担着吧,届时被诛了几族,可别怪我。”

避粮同知和漕运提督觑了彼此一眼,同声道:“咱们招了,是卞下知府要咱们这么做的,大人明察。”

宇文恭闻言,不由放声大笑,像是听见天大的笑话,“漕运想要牵扯知府?虽知府有辅佐之责,但没有干涉之权,你俩又是凭什么非得要听令于他?”狗急跳墙也不是这么个作法,真是教人啼笑皆非,“两位是否忘了自己是漕运总督的辅佐官?”

“是他威胁咱们,要将咱们抽船税一事往上呈报。”漕运提督说得煞有其事。

宇文恭似笑非笑地瞅着他,挠了挠鼻子,“一个卞下城的知府究竟要如何威胁两位?怎么两位如此轻易地被威胁?”

“哼,他可是当今皇上的表兄,亦是大人的表兄,咱们能不怕他吗?”漕运提督哼了声,只能说应家的女儿真是了得,一个追谥端贤太后,一个可是老镇国大将军夫人,有宇文家和皇上这两座靠山,谁敢不给他一分薄面。

“好,你要说他威胁你们,总要有真凭实据。”宇文恭懒得戳破两人的谎言,天高皇帝远,掌管卞下经济和军事的是漕运总督,傻子都知道该依附谁,要不岂会闹出昨晚暴动的荒唐事?虽说七叔已经回卞下,但也不是非要他在场才能策画暴动。

“大人,我有证据,我手头上有应容上缴的征用百姓摇役的名单,当初是应容献计说征用百姓为船工押粮的,省下的军兵押粮费用则是五五分帐,还有卞下一带的征粮折银,他更是用三石粳糯折收一两银,理该折银五千两的定额,实则收了一万多石的粳糯,再将多征收的转卖他处,还请大人明查。”管粮同知像是早有准备,将怀里的帐册拿出。

宇文恭取饼一瞧,大略地翻了翻。

迎春站在他身旁看了几眼,倘若帐册属实,那么流进应容手里的银子没有上万两,也有数千两,然而和漕运总督那本帐册一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才贪这么点银两,端出来都觉得丢脸了。

宇文恭将帐册翻到底,握着帐册轻搧着风,好一会才回头,问着早已站在办事厅外多时的应容,“应容,你可认罪?”

一屋子里的人跟着望去,压根不知道应容是何时躲在外头偷听的。

应容直睇着他,笑了笑,“下官认罪。”

避粮同知和漕运提督互看了眼,心忖着这本帐就算他不认都不行,这可是正经帐册不是捏造的。

“但是,下官是听从总督大人的指示行事。”应容又添了一句。

霎时,两人怒目瞪去,痛骂道:“应容,事已至此,你竟然还敢还陷总督大人?!”

“是不是诬陷,咱们到皇上面前说清楚。”应容淡道。

“好,就到皇上面前说清楚,是非黑白自有个说法!”漕运提督怒道。

“很好,那就一道上京到皇上面前说吧,不过,看在应容的妹子刚去世,待他将妹子带回卞下下葬后再押往京城。”宇文恭替两方下了结论,省得来往怒骂,一点意义都没有,教人听了都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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