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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娶嫣然弟弟(下) 第21页

作者:雷恩那

接下来就是山月复修整之事。但依老祖完所说,这事简单许多,只需将被浊开的土往深洞里回倒,压实了再倒,如此不断重复,直到把洞填结实了便成,其余的就交给这一片地灵之气去默默涵养、静静滋润。

完成晶石瓮室的修复,惠羽贤把全身灰扑扑、还想找巨蟒打架的玄元,推进温泉小室里要少年洗个干净,这孩子原来还跟她拗,顶着头想往外,黝黑月兑蛋得像两颊各塞进一颗卤蛋,未料竟是成群使役的黑蛛围堵,才堵得他不得不低头,认命洗了个澡。

少年天不怕、地不怕,连得老祖宗都没在怕,却是害怕……蜘蛛?

惠羽贤忍笑忍到全身都在抖。

她终于明白少年为何每每跑来都只爱待在山月复外的谷地找巨蟒玩耍,即便进到山月复也仅待在受晶石山壁照亮的地方游荡,毕竟进到幽暗的山月复石道往更深的地方行去,碰到黑蛛群的机会大了去。

此回被她揪进山月复深处帮忙修整瓮室,都不知这孩子是起多大的勇气啊,为了慰劳少年认命的援手和强大的勇气,她把这山月复中总会按时出现的热腾腾饭菜分了大半给他,把烤得香喷的鸡腿也让给他啃食。

当然,她是绝不会让少年知道,那些神秘出现的膳食,很可能是那些受强大气场所支使的黑蛛们分工合作而完成的佳肴。

毕竟有时保无知是种幸福,对于山月复中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希望少年可以继续无知下去。

这一晚,她亦将同样灰扑扑的自个儿弄得干净清爽。

吃过晚膳后,她去跟老祖宗们请安,顺便随老人家们练了小半个时辰的幻宗行气,气行圆满了才回自己房里歇下。

此一时分,窗栏外浅淡的银光是月色透过晶石所润,是一种迷离偏冷的色调,与白日煦而不热、暖而不燥的天光很不一样,却都是她所喜的。

她除衣上榻,望着窗栏外的晶石月色,眼皮渐沉。

就在蒙蒙胧胧之间,有人爬上榻,就在她背后大刺刺躺落,一只阔袖还直接横过她腰际。

“睡了?”阁主大人低声问。

察觉到有人,她双眸陡睁,身躯立时绷起……他怎可能不知她是睡是醒?!

可恶!他这是已异变到天怒人怨至极,变本加厉到让人想骂都找不出词。

“真睡了啊?”他握在她腰上的手有意无意地往上挪。

她倏地一把抓住他,随即转过身面对他。

“原来是醒着的。”凌渊然嗓声低寒,宛若窗栏外那一淌偏冷调的月色。

“本是睡着的,可兄长偷偷模模上榻,探出魔爪,行径近似采花婬贼,小弟自然是被惊醒了。”总不能一直“挨知”,她要振作才行。

“我要真偷偷模模,贤弟以为自己察觉得出?逃得了?”略顿。“是谁那日被解了衣带、裤带却犹然未知?”

轰!

惠羽贤一张俊俏脸蛋顿时胀红,血气都上脑门了。

她揪紧他前襟,一副想找人干架的气势,扑过去重重把唇压在他嘴上。

他原是面无表情,此时眉心却一蹙,颇感惊奇似。

被动地遭她用唇狠压,碾压一阵后她倏又退开,因憋气憋太久竟气喘吁吁,而且只有她一个人在喘,面前男人除一张俊唇被弄湿弄红,从容不变。

泪丧啊。

他忽然以指节挲她脸肤,这是以往他常对她做的。

“贤弟要婬我,很简单的,为兄任你来婬,不须你费这么大气力。”

他这是……

不行!她要越挫越勇,勇往直前啊!

“我就婬你!”她气到,大喝一声为自己壮威,翻身跨坐在他腰上,揪着他的衣襟很霸气地往两边一扯——

袒露在她眼前的男性肌肤彷佛镶着光,如珍珠般温润,漂亮的锁骨间垂坠着红线,红线底下的那方白玉半月玦就躺在他胸前。

如同她的,亦是一般。

一时间霸气荡然无存,剩下的是温温脉脉的情思与念想。

第17章(2)

知道她瞧见什么了,凌渊然抬起一臂,两指缓缓触向她,隔着中衣薄薄的一层衣料,轻易触到那另一半的半月玦。

“那日解了贤弟衣带,探手去模,是模到它了。”他慢悠悠道:“知贤弟确实贴身戴着,未忘婚盟,如此甚好。”

“我没忘。”她握住他的手。

他似是笑了,往昔在她面节总噙着笑意的阁主大人正慢慢转回……只是她才如是想,他眼神立时一变,瞳底烁着光。

“既是如此,那得请贤弟好好解释一下,当初为何会留下三笑去招人觊觎?”

……三笑?三笑!惠羽贤先是一怔随后才明白过来。

她以为“江湖第一才女”和“江湖第一美人”的事应该揭过了,没必要多提,岂知翻了页的原来只有她,而阁主大人还等着她自清兼答辩吗?

再者,她此时有些意会到。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她却一直忽略,所以没去跟他“自首”。

阁主大人今夜把事挑明,她若不接招,事态严重。

她皱着脸才想从他身上翻工来,男人却不依不挠,话已问出,非要一个完整答复不可,换他借力使力将她制在身下。

他嗓音幽冷。“贤弟双眸闪烁,避面不答,莫非心虚了?”

“心虚……个头啦!”她模向他的肚月复,像打算再给他一记重拳似,懊恼道:“我在想了呀,兄长突如其来这么逼迫人,我想想还不成吗?”

“想!”他再逼。

当真逼得她俏颜皱成小笼包,两眉都快打结。

嗯,好像有。

“唔……哼……嗯嗯……好像有些记起了,就……跟贼打了起来,我鞭子飕飕飕、刚剑挥挥挥,两位姑娘被我护在船篷里,无事的……嗯,后来逮住贼抢了船,我带她们两人上崖,她们浑身抖得厉害,瞠大眼睛盯着我,可……可我不是贼啊,被她们俩盯狠了,就、就只好咧嘴笑了。”

她发现阁主大人的眼角猛地一抽,她心也跟着抽了,于是说得更急。

“还好有将她们俩安抚住,但江风野大,那位拨琴向我求援的姑娘衣衫太薄,冷得直抖,我把包袱里的一件袍子让给她保暖,她拾来金丝竹洞萧归还给我,还说……她很喜欢我吹的箫声,我心里一乐,禁不住就又笑了。”

阁主大人这次眼角抽得更重更明显,她都想探手替他揉揉。

“然后后来才被掳上船的那个姑娘,她说她也冷,我包袱里没袍子了、就把身上那件给她……兄长别这么看我,我不冷的,真的,我那时刚打完架,气血旺盛,精力饱满,我那些衣物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袍子都穿到有补丁了,给她们俩穿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惠羽贤挠挠脸,越说越小声,因阁主大人凝注她的眼神,那让她……让她胸中窒了窒,好像她让他也胸中窒碍,难以呼吸了。

“已笑了两回,那第三笑呢?”男人问得冷然。

她唇一咬,硬着头皮答道:“嗯……再然后,月兑袍子给那位姑娘时动作大了些,原在贴身戴着的半月玦应是在打架时候踢出来的,我外袍一月兑,把颈上的红线也拉扯掉了……我当下还不知道自个儿掉东西,是那位姑娘替我拾回半月玦,送到我面前……见半月玦好好的没被磕坏、摔坏,我喜到都快落泪,但不好随便哭怕吓着姑媳家,所以……所以就笑了呀。”

一笑、二笑、三笑……她自觉没说错什么,也都老实交代了,但阁主大人却陡地扣紧她两肩,低下额头抵着她的,许久许久,沉沉吐出一口气……好像她令他十分无力,已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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