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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难宠 第11页

作者:朱轻

程元秀忍着气,冷下脸道:“公子若是这样想,那就再好不过了。”

卫旬被她噎住。

程元秀福福身,“既如此,那小女先谢过公子不娶之恩。”

卫旬的长眸瞠起,不……不娶之恩?这女人太过分了!枉他刚才在花圜时还在关心她的脸颊,关心她为什么会跌倒。

眼见着程元秀转身打算离开,卫旬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攥住她的手腕,继而猛地一扯,程元秀还来不及惊呼,娇软的身躯已经跌入他的怀中,然后被压到树干上。

他修长又粗糙的指毫不怜香惜玉地勾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用力地扯下她脸上的白绢,他咬牙切齿地问,鼻息扑上程元秀的脸颊,“你就这么不想嫁给我?”

程元秀退无可退,整个人都僵住了,“卫公子,请您自重一点!”

卫旬一手撑在树干上,一手用力地捏着她的下巴,“说,为什么不想嫁给我?”

程元秀吃痛地皱眉,“你……你不是也不想娶我吗?”

卫旬怒道:“如果我想娶呢?”

程元秀被他捏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抬手去推他,“那我也不要嫁……你放开我!”

卫旬倾身往前一压,直接将她的手臂夹在两人之间,他的鹰眸几乎要喷出火来,“程元秀,老子救了你两次,两次,怎么,两次的救命之恩都不能让你以身相许?你以为你是谁?不就是个十八岁还没出阁的老姑娘吗,又是个庶出,你神气什么!”

他的话句句都戳在了程元秀的痛处,她的两臂被他压着,下巴又被迫抬起来,本来就难受至极,如今心口又被他戳了几刀,当即就红了眼圈,“没错,我年纪大,眼睛不好,还是……还是庶出,所以我就不该有自己的喜恶吗?就必须要任由你们的摆布?凭什么?!我就是不要嫁你做妾,就是不要!”

卫旬一见她要掉眼泪,语气一缓,“做妾怎么了?有很多女人都……”

程元秀截断他的话,“有很多女人都巴不得去做你的妾,对不对!”

卫旬拧眉,“你……”

程元秀继续打断他,“可我不是那种女人。我娘就是妾,难道我也必须去做妾吗?”卫旬想反驳,“可是……”

程元秀打断了他,“若是如此,那我宁可不嫁!我这一生……”

卫旬真是要怒了,还让不让他说话了?一怒之下,他俯首吻住了那张滔滔不绝的小嘴,捏着她下巴的大手转而箍住她的腰,长舌霸道地在她的蜜口中攻城掠地,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生了气的缘故,卫旬的慾望有些失控,长袍下的坚挺已经冒了头,硬邦邦地抵在程元秀的身上,他的呼吸粗重,真想要立刻把程元秀这块点心给吞了!程元秀被他的攻势吓到,在察觉到顶在腿间的那根东西,更是惶恐不已。

她憋了一口气分开齿关,然后用力地一咬,卫旬的眸子瞬间瞠大,闷哼一声之后立刻放开了程元秀。

他退开几步,抹了把唇,结果看到一手的血,“你……”

还没等他发火,就见眼前寒光一闪,程元秀不知从何处变出了一把匕首来,此刻正端着匕首抵在自己的颈间,她一脸的红云似乎都烧到了眼睛里,唇间染着血,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强烈的决然之意,就仿佛这满地的梅瓣,沁血般嫣红。

卫旬心惊,“又来这招?”

程元秀微微发抖,“即便我身分低微,也不能任你轻薄侮辱!”

卫旬浓眉打结,盯着她手里的匕首道:“程元秀,你宁愿死也不肯嫁给我?”

程元秀深吸了一口气,“是。”

卫旬抬眼看向她,脸色阴沉,“如果我一定要娶呢?”其实他本无意娶她,可见她如此决绝地不肯嫁给自己,他反而非娶不可了。

程元秀握着匕首的小手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月兑口道:“我为了不做人妾侍,装了三年的瞎子,所以你觉得若是你要硬娶,我又能做出什么事来?!”她微扬着下巴,将脖子往刃上又送了几分,隐忍许久的泪珠终是扑簌敕地落了下来。

卫旬瞠大了眼睛,“你是装的?”

程元秀咬唇,尝到了一丝腥味,犹豫片刻后索性大方承认,“是。”

卫旬显得很不可思议,片刻后又觉得恍然大悟,怪不得在寺庙她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怪不得她刚才那么精准地把纸条塞到他手中,怪不得她的眸子根本亮得不像盲人,原来她根本就不是瞎子,仅仅是因为不想为人妾侍,她竟然做到了这一步?饶是粗心如卫旬,也难免会揣测她到底是在程府吃了多少苦才会出此下策。

卫旬的震惊中突兀地钻出愤怒来。

程元秀没发现他的异样,她的眼泪越流越多,握着匕首的手开始发抖,声音也低了下来,“小女夙愿,还……还望卫公子成全。”

卫旬看着她抖得仿若风中落叶,脸上的红晕已经悉数变成惨白,眼中的怒火化作热泪滚滚而下,整个人脆弱得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卫旬目光沉沉地瞧着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阵中的怒火越烧越旺,目光自匕首滑到她的脸上,忽而没头没尾地问:“你的脸是被人打伤的?”没等程元秀开口,他又说:“刚刚在花园,也是程元珠推倒你的?”

程元秀一愣,并没有回答,不过卫旬已经大致猜到答案了,他眉心几乎皱在了一起。

虽说他本无意娶程元秀,但对方被他亲也亲了、模也模了,即便不娶也算是半个他的女人,现在他发现自己的女人竟被别人如此的欺负,这教他如何能不生气。这个女人曾打他、骂他,连他都还没对她动手,何时又轮得上别人了!

卫旬咬牙切齿地说:“好!”

程元秀不知道他这个“好”字是什么意思,仍是浑身僵硬地看着他。

卫旬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娶你为妾的,你等着。”说完气势汹汹地拂袖而去。

程元秀呆了一呆,手中的匕首当啷一声落地,她月兑力般瘫坐了下来,已经冷汗涔涔的背无力地贴在树干上。

第5章(1)

窗外絮雪纷飞,窗内人影独坐。程元秀托腮坐在窗棂前,垂眸盯着棂上的积雪,心不在焉地用手拨弄着。

沛玉看着她冻得发红的指尖,“小姐,这样开着窗容易受凉,不如我们把窗子关上吧?”

程元秀不语,算是拒绝。

沛玉叹了口气,片刻后从她身边走开,再出现时手中多了一件大氅。她轻轻地提起大氅举到程元秀的身后,见她没有拒绝的意思之后,才披到她的肩上。

程元秀自己拢了拢大氅,“沛玉,你有没有觉得房间里闷闷的?”

沛玉眨眨眼,“闷?没有啊。”开着窗怎么还会闷?

程元秀摇摇头,“我觉得味道不好。”

沛玉疑惑道:“是不是今日焚的香不够?奴婢再去取一些来。”

程元秀又摇头,“焚多少香都是一个味道。”

沛玉这下没办法了。

“你去浣花苑折些梅枝来吧,插在花瓶里摆着,闻起来或许还会好些。”程元秀换了只手托腮,“记得摘花苞多的,这样才会多开些日子。”

沛玉领命离开,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听着房门被阖上的声音,程元秀长长地出了口气。

自从和卫旬摊牌之后,她就觉得感觉很奇怪,明明事情已经得到了解决,卫旬答应不娶她为妾,她应该高兴的不是吗?可不知为什么心里头竟会觉得空落落的,难道是因为自己曾被他轻薄的缘故吗?她被他轻薄,本该让他负责的,可却求他不要娶自己,这种事本来就很奇怪吧?所以她整个人也会变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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