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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一根筋 第13页

作者:玛奇朵

她的表情紧张又忐忑,所有人也都静悄悄地等着看这两个人最后的结局。

易穆德看着眼前的女子,这是他曾经以为清丽月兑俗,命运乖舛的可怜小泵娘吗?

如今,她却提着一把大砍刀,面不改色地把一个男人的头给砍下来,表情连变一下都没有,始终泰然自若。

他以为自己会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但是并没有,认真说来,他现在更想狠狠地抱住她,确定她是不是如他所看见的这样安好。

往她走过去的每一步,他脑子里的想法也快速的变化着。

从一开始打算要好好教训她,直到最后站定在她面前时,看着她明显紧张的神色,他愉快地决定了对待她的方法——他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把人拦腰扛到肩膀上,然后往阮大春的屋子里走去。

他这个侄女婿不想“独守空闺”,跟着媳妇儿一起回娘家总可以吧!易穆德任性地想着。

他有隐瞒她的东西,但她显然也有许多没告诉他的事情,而现在……既然她已经不打算隐瞒了,那么他稍微泄露一下自己的本性应该也无所谓吧?

阮芝盈在被扛住的瞬间,手一抖,那大砍刀就落在了地上,砸出了好大一声响动,可易穆德就像是全然没听见一般,依旧扛着她往前走。

不习惯让这么多人一直看着他们,阮芝盈羞涩的拍打他的背,要他赶紧把她给放下来。

“快放我下来!怎么能……怎么能在外头就……”

罢刚没有心理准备,被她给拍了几掌,差点被打到内伤,易穆德神情一僵,但为了男人的尊严,他硬是撑着把人给扛进了屋,甚至还直接从刚擦干泪,从另外一间卧房里走出来的陆氏面前晃过去。

阮芝盈已经不敢看大伯娘的表情是如何了,她现在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给埋起来!

不是说这男人是个读书人吗?不是最爱谈什么四书五经吗?怎么行为会如此不守规矩?

“你……你怎么能这样?”阮芝盈脚才落地,连忙又惊又羞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根本就把眼前的男人当成登徒子看待了。

易穆德站在原地,微微一笑,“我哪样了?不过是把我受惊的媳妇儿给带回屋子里来,我哪里做错了?”

他那双细长的丹凤眼尾微微的挑起,让他眉目流转间少了几分读书人的书卷气,倒是增添了几分风流。

阮芝盈就不明白了,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可为什么他突然间就像转了一个性子呢?

她的疑惑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加上随着他每一步靠近,她那羞涩无措的样子就越发明显,让本来性子就有些恶劣的易穆德更是玩性大起,直接无赖的将人给堵在门板和自己的怀抱之间。

他低下头,呼出的气息拂过她的耳朵,惹得她敏感的轻颤着,引来她细细的抗议声。

“别……外头还有人……”而且这也不是他们自己的宅子,是大伯的屋子,他怎么敢就在这个时候对她、对她做出这等事情?

她脸红红的想要拉下他的手,觉得以自己的力量,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而已。

但是当她拉了第一次,出了点力气再拉第二次,最后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拉住了他的手想往旁边拽的时候,她的手反而被拉着一转,被扣在了他的手掌心里。

“这……这不可能!”阮芝盈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被反握住且无法挣月兑的手。

“怎么不可能?”易穆德轻挠着她的手,语气中带着危险,“难道你以为这世上就你一个拥有天生神力?还是你以为你那靠着力气耍的花拳绣腿就真的无人能敌了?”

她瞪着他,连忙反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你明明就只是个秀才不是吗?”

易穆德摇摇头,微微一笑,“就像你骗我你很柔弱一样,实际上我并不是秀才。”

“什么?”她一脸的震惊。“怎么可能呢?大伯去查过了,秀才在镇子上是有登记的,我是说你们的免税田证……”

看着她像是被狠狠吓到的可爱神情,易穆德觉得原来他之前的挣扎纠结其实根本都是多余的。

“那也是假的。”他非常爽快地又承认了自己的另一个谎言。

秀才是假的,那文弱的样子也是假的,然后呢,还有什么是假的?阮芝盈觉得自己无法分辨了。

在他一连串的谎言澄清之下,她自动地忽略了自己也是一堆谎言加身这件事。

他低头俯瞰着她,唇缓缓地轻擦过她的唇,然后低声说着,“看来我们谁也不用嫌弃谁,彼此都一堆的谎言呢。”

阮芝盈微张着嘴,整个人怔怔的发愣,以至于没注意到他的唇已经缓缓地移动,轻含住她偏白的唇瓣,手也不由自主地开始往她衣裳里探去。

她情不自禁的轻吟出声,然后马上闭紧了嘴,瞪大了眼望着他,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还被他牢牢地锁在怀里,顿时脸颊上一片绯红,眼里也盈满羞涩。

一步两步三步,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让他们辨识出门外之人的身分。

阮芝盈靠在门板上不敢轻举妄动,眼里饱含威胁,然而她还是小看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无赖程度,他就是不动不放手,就像是等着看她的好戏一般。

最后还是她被羞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才眷恋不舍的松了口,先把人抱在怀里好好疼惜一番,然后替她整理好发钗等等首饰,这才开了门看向来人。

“大伯娘。”他微微一笑,看着陆氏一脸局促的望着他也不恼,而是略微侧了侧身子,让她瞧见屋子里的阮芝盈的确是好的不能再好了,他才笑着问道:“大伯娘有什么事?”

陆氏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就是……就是问问你们有没有要热水还是金创药之类的。”她不好意思说是因为看见他把自个儿侄女往屋里扛,怕两个人又闹了什么矛盾,侄女要是一时不察把人给弄伤就不好了。

幸亏阮芝盈不知道陆氏的内心话,要不肯定第一个跳出来抗议——明明就是他仗着优势欺负人,怎么大家都怀疑是她欺负他?

阮芝盈这时想起刚刚好像看见受了伤被抬回来的阮大春,也顾不得害羞了,直接就朝陆氏问道!“大伯娘,大伯伤得怎么样?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

“没事没事,伤口虽然看起来骇人了些,其实就是多留了几滴血,又不小心碰到头而已,睡一觉就没事了。”

陆氏见她走了出来,干脆就把人往外拉了几步,小心的道:“怎么样?侄女婿可有生气,还是说些什么了?你打小性子单纯,又爱习武,我也宠着你,让你脾气也比一般姑娘硬气。

“可出嫁前,在自个儿家里自然是什么都行,你大伯也是嘴巴上说说,实际上还不是惯着你,可一出嫁就不同了,尤其侄女婿还是个读书人,就爱姑娘家文弱淑雅的,今儿个却让他撞见了这一幕,就是发点火也是应该的,你也别和他闹,只说以后不会再犯就行了。”

陆氏恨不得一下子就把多年来的夫妻相处之道全都传授给她,尤其她还记得夫妻两个是闹了矛盾的,不过现在看来问题应该不大,要不这侄女婿也不会后脚就追了过来,只是怕自家侄女脾气太硬,就想着多吩咐几句,毕竟哪家夫妻没有吵架的时候呢。

就像那戏文里说的,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这每一对夫妻能够凑在一块儿,那都是上天给予的缘分,要是因为一时使性子把缘分给糟蹋掉了,那得多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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