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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难追(上) 第10页

作者:唐欢

“其中的原因外人哪里知晓。”楚音若语气无奈,“不过母子之间偶有间隙,也不是什么大事,终归一家人骨肉相连。”

安夏觉得楚音若说话十分熨贴,听着颇为顺耳。看来她性子很不错的,难怪太子会那么喜欢她。

闻遂忽然忆起了什么,开口道:“对了,音若,你方才说有什么好东西要送我?说了这一番话,倒是忘了。”

“哦,打了支簪子,想着送你。”楚音若有些不好意思,“没料到夏和也会来,早知道就打两支了。”

安夏连忙道:“皇嫂不必客气,簪子我不缺的。”

楚音若微笑着,“我那里有一颗粉红钻,夏和戴着一定漂亮,其实做成链子戴在颈子上更好,可惜宫里不流行戴链子,那就嵌在簪子上吧。”

什么?!安夏一惊,粉……粉红钻?她没听错吧?

闻遂先开口问:“粉红钻是什么?”

楚音若答道:“一种粉色的钻石。”

“钻石是什么石头?”闻遂满脸不解。

“你看,”楚音若叫婢女捧了锦匣上来,开启匣盖,只见里面有一支明晃晃的金簪,金簪上头镶着一颗极为闪烁的宝石,“就是这个,不过这个是白钻,没有颜色,我打算送给夏和的那个,略带点粉红。”

“好明亮啊!”闻遂把簪子拿起来,仔细端详,“像是宝石,却比宝石通透。”

楚音若介绍着,“它可比宝石刚硬多了,比如这琉璃灯罩,只需用它轻轻一划,就会有裂纹。”

闻遂大为惊讶,“是么?这么稀罕,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东西时下并不流行,因为人们还不知道它的好处,”楚音若指了指那根簪子,“或许将来会很值钱呢。”

安夏整个人僵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时空居然有人在摆弄这些属于她那个时代的东西。

这说明了什么?只是一个巧合吗?楚音若……会不会与她一样,来自同一个地方?

安夏心中一惊,被自己这个想法吓着了,但眼前的事实告诉她,的确有这可能,毕竟连京城第一珠宝阁都没听过的东西,她却那么清楚钻石的特性。

她说不清楚,只觉得此刻胸中是全然的错愕,可当中还夹杂着一丝喜悦,因为在这陌生的境地,多一个同类就像多一个支撑。

然而她的猜测准确吗?她能对楚音若坦言自己的身分吗?她又该如何坦言?

万般矛盾如百川激流,在她心里碰撞交织……

第五章少傅的秘密身分(1)

杜阡陌知道这个时候自家母亲一定在绣花。他沏了一壶香茗,再配了可口的点心,亲自端到杜夫人的屋里。

丙然,杜夫人正拈着一把丝线,对着灯光挑颜色,看到杜阡陌进来,并不理会他,只低头翻看图册上预备绣的花样。

婢女提醒道:“夫人,公子来了。”

杜夫人冷着脸开口,“我虽然老了,却还没瞎。”顿了顿,她又道:“你先退下吧。”

婢女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是”。

杜夫人又道:“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

婢女依照吩咐垂首离去。

杜阡陌将茶点搁在桌上,缓缓上前给杜夫人请安,而后笑道:“母亲近来描的花样子越发鲜活了。”

她瞥他一眼,“这里没有外人,你也不必一口一个母亲,还是唤我姨妈吧。”

他却道:“养母为大,在孩儿眼里,您就是我的母亲。”

她毫不领情,“你的母亲是我那高贵美丽的姊姊,我哪里配做你的母亲呢。”

杜阡陌眉间虽掠过一丝尴尬之色,但依旧好声好气地道:“儿子知道是儿子没出息,今儿在蓝玉堂让母亲失了颜面。”

“你以为我真在乎那对羊脂玉?”杜夫人抬头盯着他,“你也不必拿好话来哄我,我知道你心里从来没把我当过亲娘。”

“怎么会?”他一怔,“母亲这样说,孩儿真的觉得委屈了……”

“那我说的话,你为什么不肯听呢?”她皱着眉头,“我叫你不要再到尚服局去,你可听我的了?”

杜阡陌沉默了好一阵子方辩解道:“那院落荒废已久,有时候孩儿路过那里,只是想去打扫打扫……”

杜夫人焦急地道:“可你这样会暴露自己的身分!”她扬高声音,又道:“我叫你不要再跟崎国的使臣见面,你又可曾听过我的?”

“孩儿……”杜阡陌似乎一时间无言以对。

“你若是真的铁了心当我的儿子,就该抛去过往!”杜夫人瞪着他,“我养你到这么大,不是要你去白白送死!”

“但儿子的身体里的的确确流着崎国的血……”他顿了顿,落寞地道:“我骗了所有的人,却不能欺骗自己。”

杜夫人怨道:“这都是姊姊年轻时惹出来的风流祸事!好端端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嫁了,岂不是能一生平安?

她偏偏仗着自己美貌,以为能当上崎国王妃,谁知道被人始乱终弃,生下了你又不敢认你,将你扔给我,还妄想入宫能做一番大事,结果终究是死于非命!”

“娘亲她……”杜阡陌抿了抿唇,“她……也没料到宫中如此险恶……”

“她没料到?”她挑眉,“她本想以绣了金凤的礼服陷害宋婕妤,挑起宫中争斗,谁料引火烧身。呵,这就是你的亲生母亲,一个从来不肯安分的女人。”

杜阡陌低下头,胸前起伏不定,然而终究还是强抑住情绪,波澜不兴。

“你还要继续跟崎国使臣见面吗?”她道:“虽然你是我养大的,可我不了解你,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你总是一副孝顺听话的模样,不过我知道你从不曾听过我的话。”

他露出略带苦涩的笑容,“儿子在母亲的眼前,真是如此吗?”

“我只怕自己最终养了个祸害。”她紧盯着他,“你若执意与崎国的人来往,以后就不必再叫我母亲,我还想安享晚年,不愿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受你们母子拖累,不得善终。”

他肯定地道:“母亲放心,儿子再怎么样也会把一切处理妥当,绝不会连累母亲。”

“说到底,你还是忘不了自己崎国皇子的身分,可人家崎国承认你吗?你与那使臣见了这么多次面,他除了想利用你对付我萧国,何曾给过你什么?”杜夫人一脸恨铁不成钢。

他沉默片刻后才道:“孩儿并非想得到什么好处,也并非想做崎国皇子,只是上次与崎国使节见面时,不巧被夏和公主撞见了……”

“什么?”杜夫人一惊,“夏和公主?你和那使臣上次不是在京郊见面吗,怎么会撞见她?”

杜阡陌语气有些迟疑,“上次不知怎么着,她出宫游玩,正巧撞见我与崎国使节见面,好像是听见了我们的谈话才惊马摔伤……”

“那她知道你的真实身分了?”杜夫人立刻坐立不安,脸色难看。

“夏和公主自从上次坠马之后就失了记忆,太医说,好多事情她都想不起来了。”

她继续追问,“那她可还记得这件事?”

“她病愈后,儿子在御学堂与她见过一次面,对答之中,她似乎确实不记得。”杜阡陌不能肯定,“不过也难说。”

“这位夏和公主可不好惹……”杜夫人思忖后道:“上次你娘亲就是栽在她的手里,万一她知晓了你的真实身分,岂会放过你。”

“母亲放心,”他道:“儿子会暗中观察,步步为营,不会让她有机会道出真相……”

“你要如何?”她紧盯着他,“她若真想起了一切,你要将她如何?”

杜阡陌答道:“儿子……暂时还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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