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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王妃让你卖古董 第3页

作者:夏晴风

“嗯。”她轻轻应一声。

“徐安澜,安澜取自王褒四子讲德论,“天下安澜,比屋可封”。”他从口袋掏出一封信,交入她手里。“一年后,你若能想通,打个电话给我,我的手机号码会一直跟着我。”

她脸红着,没来由想起她人生第一包卫生棉条,是他奔去为她买来的,也是他若无其事教她如何使用。

四年时光……他们之间,有太多细数不完的点点滴滴。

Aaron对她究竟是如何看待,她其实是想不清楚的,也不愿想得太清楚。

“Aaron,谢谢你这四年照顾我。我要过海关了。”她说,急着转身离开,深怕再停留,有些什么就要被揭穿。

“周纭霓!”Aaron拉住转身想走的她,“我知道你想改去父姓,现在,我是第一个叫你名字的人,你会……一辈子记得我吧?”

他声音彷佛有丝淡淡不安……向来自信满满的天才型男人,会不安吗?她有些困惑。

“我会永远记得你。”她回答他。

“喊我的名字,跟我道别。”Aaron说。

“徐安澜,再见。”

“周纭霓,再见。我等你电话,一年后,希望你……不会忘记我。信,上飞机再看。通关吧。”他模模她的头,然后转身,毫不留恋的走了。

飞机起飞后,她拆开信,Aaron漂亮苍劲的字迹跃然纸上—

Betwixtmineeyeandheartaleagueistook,

(我的眼睛与心缔结盟约)

Andeachdothgoodturnsnowuntotheother,

(从今以后要互相帮忙)

Whenthatmineeyeisfamish'dforalook,

(当眼睛想看到你时)

Orheartinlovewithsighshimselfdothsmother,

(或者相思之心快被叹息窒息时)

Withmylove'spicturethenmyeyedothfeast,

(眼睛就把我挚爱的肖像摆上筵席)

Andtothepaintedbanquetbidsmyheart;

(邀请心共享这画卷缤纷的盛宴)

Anothertimemineeyeismyheart'sguest

(下一次,眼睛又成了心的座上客)

Andinhisthoughtsoflovedothshareapart;

(分享心的一部分情意缠绵)

So,eitherbythypictureormylove,

(这样,或靠你的画像、或靠我的爱恋)

Thyselfawayartpresentstillwithme;

(你纵然与我远离,也仍旧与我同在)

Forthounotfartherthanmythoughtscanstmove,

(你走不出我的思绪)

AndIamstillwiththem,andtheywiththee;

(我跟着思绪,思绪又跟着你)

Or,iftheysleep,thypictureinmysight

(他们若是睡了,我眼中你的肖像)

Awakesmyheart,toheart'sandeye'sdelight.

(将把我的心唤醒,让眼与心一同欢愉)

徐安澜

Aaron写给她一首莎士比亚十四行诗,她想起十五岁生日那天,Aaron送她的礼物是一张他画的素描,素描她的侧脸,素描里的她眉眼间有淡淡忧郁,青春的脸上有丝不搭调的沧桑。

当时她问:“我看起来像这样吗?”

“怎么?你认为我画得不像?”Aaron扬眉,笑问。

“五官几乎一样,但气质……看起来似乎有些忧伤?”她问。

“是,我一直想问,是什么让我的漂亮女圭女圭这样伤感?但我想你不会告诉我。还不到时候,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答案。”Aaron说。那次,是Aaron唯一一次在他们独处时喊她“我的漂亮女圭女圭”。

“我另外画了一张你的正面五官素描,那张不送你了,我要留着。”他笑咪咪接着说。

她没问他为何留她的素描?

飞机上,看着徐安澜张扬的心意,她懵懵懂懂明白了什么,却又抗拒着呼之欲出的答案。

离开台南前一晚,祖女乃女乃敲了她的门,问她要不要到主屋打电话?有没有什么人是她想要在离去前说几句话的?好比她母亲?或者是要好的朋友需要道别?

她不是很明白,祖女乃女乃的意思好似她快要离开这个世界。

照理,结业隔天她会被分发到海外分支,但祖女乃女乃没明白说她的去处,只说明天司机送她去机场,自然会告诉她去哪。

她不晓得女乃女乃为何如此神秘?不愿事先透露她被分派到哪里,可她也不打算问。

其实,一年下来的清静生活,让她遇事更淡定。女乃女乃不愿说,她也没多少好奇探问。

明天的去处,明天总会知道的。

倒是女乃女乃特地让她打电话这件事,她觉得惊奇。她已经整整一年没碰过任何科技产品,她没打过电话,没用过电脑。

她只犹豫半晌,便走入主屋,祖女乃女乃领她到书房,交代管家送来一杯热茶,便为她关上房门,留她一个人在书房。

她拿起话筒,想也没想,一串号码从她指尖流出,接通音两响,那头立即有人接了。

第1章(2)

两边都没开口,迟疑了一会儿,她低声喊了三个字,“徐安澜……”

“周纭霓。”那头,似笑非笑的声音带了点许沙哑,“整整一年。”

“我结业了,明天分发工作。”她喉头有点紧,说不出什么心情。十七岁的她,算不算长大了?可就算长大,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可能。

“等我一天,我去台湾找你。我搭今天的飞机,再两个小时起飞。”

“现在有班机?”

“没有,但我有私人飞机。”

沉默,她实在不了解徐安澜。

“以后……你有的是机会了解我。”徐安澜却是了解她,接着又说:“这一年我想了很多,周纭霓,我没办法等你长大了,没办法等你明白我的心意,实在太痛苦,整整一年没有你的消息、听不到你的声音。你接受也好,不明白也罢,无论如何,我都决定把你留在我身边,我已经没办法给你时间了。我想你……想得……快要死了。”

她握着电话,忽然泪如雨下。

锁在阴暗里的记忆猛然翻涌上来,恐惧的、邪恶的,那些被她埋得很深,不愿碰触的过往,跳出来狠狠咬得她的心鲜血淋漓。

“徐安澜……我……我害怕男人……”她艰困的吐出话来。

徐安澜抓紧了手机,许久才轻缓如气音的吐出问句。

“谁伤了你?你哥?还是你父亲?”他一直清楚她受过伤,才会畏缩退却,把所有精力都用在求知上。他只是没想到……她的伤竟是如此。

她痛哭出声,一想起那些事,她就恶心、想吐,恨不得死了算了!可是,她想告诉他,想让他知道她不是不明白他……而是不愿灿亮如星的他,陪她跌进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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