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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妻好忙 第26页

作者:绿光

于丫儿没辙地叹了口气。巴哥哥真是的,也不透点口风,要是真有个万一,她要怎么帮爷呢?

伴君如伴虎,哪怕是受尽皇室爱戴的周氏一族,在面临易主的当下,任何一步都不能走错啊。

不想吃茶点,喝了口凉茶后,她干脆坐到临窗的小露台,瞧着外头的街景,等着许久不见的人。

巴乌城的街上繁华如昔,完全看不出北方大郡和须宁城这两座大城战火连年。原以为四年前将频生内乱的高家困在丰兴封为一郡之主后,内乱就算平定,如今边境战火不休,皇室内斗不止。

真搞不清楚那些人到底在想什么,除了巴乌城邻近城镇尚有繁华景色之外,其他城镇净是乞儿满街,民不聊生,身为皇族,为何无心照料百姓,反倒是满心私欲,谋权夺利,为一己之私而勾心斗角。

虽说重来的人生和她记忆中有些出入,但是走向似乎不变,大燕要走向灭亡,逼民造反已是指日可待,届时不知道又会是怎样的景象。

无奈叹了口气,她托腮望着街景,等着周奉言。

她已经好几日没见着他,想他想得紧,这一回她得要抓紧时间,好好试试才刚琢磨出的撒娇法,非得逗得他眉头解锁不可。

此时眼角余光瞥见两条街外有抹熟悉的身影,她不禁心喜地勾起唇。

是拾哥!爷肯定是在他身边……正忖着,只见拾藏拐进了巷弄,碰见了一人,停下脚步,就着隐密的屋角和对方交谈,教她不禁眯起眼。

距离太远,她看不清对方是谁,但是那一身红袍束黑革带她刚刚才见过的,那是寇久吧,腰间还配带着一般百姓不得带上的长刀。

为何拾哥会跟寇久交谈,而且还神神秘秘地弯进了隐密的屋角墙边,要不是她刚好坐在这儿,怕是从其他地方的任何角度都无法窥视。

这时开门声响,她回头问:“巴哥哥,为什么……”下一刻,像是突然被掐住喉头,让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男人瞧见她,一双看似无害实则深沉的眸瞬间发亮,扬起温煦的笑朝她走来。

“站住!”她不知道从哪生出的勇气,硬是挤出了破碎的嘶吼。

燕禄成一顿,唇角笑意更浓,整个人更邪。“姑娘家住何方,家中还有何人?”

于丫儿本是要告知她乃是周奉言的未婚妻,可一想到周奉言的处境……“我与公子不相识,家兄就快来了,烦请公子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又出现在她面前?她压根不想见他,可为何命运总将他俩绕在一块?!

“大胆!”燕禄成身后的侍卫出声斥责。

燕禄成一抬手,扬着笑意刮了那侍卫重重的一个耳光,响亮得教于丫儿不禁瑟缩了下,仿佛他是打在她颊上生出一阵辣痛。

“对姑娘家怎能粗声粗气的,”他噙着轻柔笑意,摆了摆手。“全都出去。”

“是。”

眼见他身后的侍卫尽数退出门外,于丫儿的心一颤着,想逃却无路可逃,犹如那一晚,最终她摘下了爷送她的金钗,宁死也不愿被欺侮,而这一次……她蓦地模上腰间的短匕,二话不说地拔出向着他。

许是爷神机妙算,早就算到有这么一天,才会赠她短匕防身。

“姑娘这是在做什么?”燕禄成脚步不停地逼近她。“以为我会做什么吗?”

“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她双手紧握着短匕威吓。

他一脸无害温煦的笑意,教人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但她很清楚他是个混帐!他是只披着羊皮的恶狼,是个该天诛地灭的混蛋!

“姑娘,我不过是想和姑娘闲聊个几句,姑娘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再说拿着短匕指人可是很危险的。”燕禄成走向她,冷不防的出手欲抽走她的短匕,但她像是已有防备,在他靠近的瞬间胡乱挥舞着,制止他更加靠近。

怎么办?他是王爷啊,要是伤了他,他一定把帐算在爷的身上。

瞬间的犹豫让燕禄成有机可趁,贴了过去,吓得她跳上露台。“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燕禄成还是噙着不变的笑意,犹如最完美的面具,用轻柔嗓音说:“好啊,本王没玩过尸体,玩一回尝鲜也是可以。”

于丫儿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上一世她将金钗插入喉间断气后,他该不会、该不会对她……想着,浑身寒毛竖起。

这种疯子,天不除他,她来!

就在燕禄成又逼近时,她假装要跃下,利用他探手的瞬间,身前出现大片破绽,她毫不犹豫地往他胸口刺去——

同时,门外出现骚动,她来不及回过神,门已经被人一把踹开。

“丫儿!”周奉言震愕喊道。

“爷!”她呐呐喊着,看着手中的短匕刺入燕禄成的胸口,脑袋当场一片空白。

掌灯时分,于丫儿在周奉言的寝房里不断来回团走。

结果到底怎么样?

那时,爷要巴哥哥将她送回府,爷则赶紧将燕禄成送回宫中医治,直到现在还不见他归来。

皇上会怎么责罚他?会不会要了他的命?

她站在床边敲着额,暗恼自己害了爷,都怪她!

于丫儿恼火地往床柱一拍,挂在床楣的画轴蓦地掉落。

“欸?”她将掉落的画轴拾起,其中一个画轴因掉落而松开,露出画像的下半部,教她不自禁摊开一瞧,双眼几乎发直。

天啊,这是什么画法,竟能将爷画得这般栩栩如生,简直就像是爷走进了画里头,甚至连衣袂都随风飘扬着,只是那角落上黑雾雾的一片,是因为潮湿发霉还是怎地?

撇开这个部分,她看着画像,难以置信竟然有如此鬼斧神工的画技……那其他的画呢?

她把画轴拿到桌上摊开,却见画轴里竟只画了一个红色的圏圈,这画也太特别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琢磨着,门外传来脚步声,她赶忙开了门,就见周奉言和拾藏一道回来,连戚行和双叶、舞叶都跟在后头。

“爷,皇上有没有刁难你?”见他神色疲惫,她心疼极了。

周奉言笑了笑,抚了抚她的头。“没事。”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我……我杀了靖王耶。”她的手还残留着刀子刺入的感觉,直教她头皮发麻。

周奉言从宽袖里取出短匕。“你的力道不够重,只伤了王爷的皮肉,不碍事。”

“真的?”她刺那么用力,只伤到皮肉?“可是就算如此,我伤的是王爷,难道皇上没动怒?”

“该动怒的是我,”周奉言拉着她到锦榻坐下,一个眼神,双叶便将备好的茶水倒了两杯递上,随即和其他人一道退出房门外。“喝点茶,瞧你的唇干涩得很,该不会连点茶水都没沾吧。”

于丫儿抿了抿唇喝了口茶,别说茶水,她午膳没吃,晚膳也吃不下。“爷,你不能动怒,你在皇上面前动怒……”

“今儿个被调戏的人是你,难道你不认为我该替你讨个公道?”他温声问着。

“可问题那是靖王——”

“靖王又如何?你认为我连护你的能力都没有?”周奉言不舍的轻拥着她。“丫儿,都怪我,才会让你受到惊吓。”

久违的拥抱教她心头暖暖热热的,有些羞涩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爷,我不想给你添麻烦,要不是那个疯子……”她猛地收口,不想道出燕禄成说过的恶言。

“还好,当初给你短匕给对了。”他是如此庆幸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命运是难解的事,初定的一瞬间,哪怕重来多少回,该走的路还是得绕上一圈,除非刻意制造出的契机可以出现,可恨的是直到现在,他还看不出改变的契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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