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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妻好忙 第22页

作者:绿光

于丫儿瞧他将短匕抽出,划过纸面,纸立刻分成两半,可见这并非是装饰的短匕,而是真的可以防身的。

“爷,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不喜欢?”他在她身旁坐下,拿着短匕在她腰间比划,像是思忖着要挂在何处,压根不管她愿不愿意。

“可是我……”她啜嚅了下,低声提醒他,“爷,我要及笄了。”

“我知道。”

“那……你不送我钗吗?”短匕没办法当头钗呀。

“送短匕不好吗?”他反问着。

瞧他一脸殷切,好似这份礼远胜于送钗。可送她短匕做什么呢,不外乎是防身自保,只怕她手里握着它也动不了手。

“遇事时,钗短防不了身,短匕至少可以让你短暂对峙,等旁人救。”他幽幽地说,再也不愿她以钗自戕。

于丫儿眨了眨眼,总算是明白了。

原来,她的自戕伤了他。

难怪他总是不快乐,脸带笑意,却像是种习惯,从没进入眼底。所以他想得很远,只要会危急到她的,他会想法子改变,他满心只为她。

“丫儿?”她的静默教他惴惴不安。

十丫儿瞧他因为自己的一举一动而戒慎恐惧,只有说不出的心疼。“没有钗,有爷的心意就足够,而且短匕也没什么不好,带在身上也挺好看的,不过……”她故意拖长了尾音,装出一脸小人样。

“嚼?”

“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她笑得贼兮兮的。

“说呀。”

看着他不自觉地敛笑,严肃的神情,她干脆的爬坐到他腿上,他的神色不变,专注地等着她开口。

“很简单的,只要爷——”她伸出两只指头,撑住他两边嘴角,轻轻地往上推。

“天天都露出笑容,像这样子。”

不是面对他人虚应、敷衍的笑,而是打从内心的开怀笑容。

周奉言注视她良久,眸子渐热,融化了早就不见温度的眼神,大手轻覆在她脸上,那盈盈笑意像是寸寸月光,一点一滴地揭开他周身的黑暗,浸润在她的笑颜里,仿佛洗涤了他累世的悲痛。

多值得,他还可以看见丫儿的笑,再痛都值得。

“爷,说好了喔。”她笑说着。

“嗯。”他万般不舍地将她搂进怀里。

丫儿,他的丫儿,只要丫儿在,他再苦再痛都能捱得了。

门外,拾藏僵硬地抽开目光,思忖着到底要不要把门关上,又怕关门声打断两人的美好氛围。

身旁的双叶则是瞠圆了细长的眸,听着舞叶以气音道:“她是高手中的高高手,完全的妖孽级。”

人家只是真人不露相,现在不过是小露两手……她得要好好学。

三人正偷偷地避到长廊一角,让耳鬓厮磨,卿卿我我的两人尽兴,就见一个不长眼的家伙捧着个木匣,无视她的示意,跑得跟飞的没两样,让拾藏来不及在门口将他拦下,硬是让他给闯了进去。

“丫儿,我找了好几把赤玉钗,这可都是最上等的,瞧瞧这赤玉穗多么不简单,可以打磨透光又精细滑润,这磨功我敢保证,放眼大燕绝对找不到的珍品,如果这把你不喜欢,咱们还有这一……爷,怎么了?”

巴律一进门就跟发疯的鹦鹉没什么两样,口沫横飞地介绍手上的赤玉钗,比那首饰铺的掌柜还能言善道,可惜就是眼拙了点。

等到手中的赤玉钗被推开,他被一道含带万缕柔情的笑眸给盯得通体发寒,才惊觉大事不妙。

于丫儿羞得躲进周奉言的怀里,只看得见泛红的耳。

“巴律,有空把所有栈房都打扫干净,入春后会有许多谷粮存进,要是有耗子就不好了。”

那一字一句,轻柔得像是一阵春风拂面,让人觉得能够服侍这样的主子,真是三生、十生有幸!当然,如果没看见那眼神,没细听话中意的话。

巴律一整个哀怨地垂着头走到门外,问向拾藏,“拾藏,我到底做错什么了?爷为何要我打扫栈房?”栈房有十数间,以天干地支命名,刚落成的那间叫做巳栈房,一间差不多都有周府一幢主屋的大小耶,而且有五层楼!

他要扫多久?半年也扫不完好不好!

拾藏赏他个白眼,摇头轻叹,“没救了。”

“谁没救了?”他只是听丫儿说要赤玉,身为牙行掌柜,自然是要将还存放在牙行待卖末交易的珍品全都翻出来,他哪里错了?“是不是跟丫儿偎在爷怀里有关?这有什么关系,抱抱是好事,我也常抱她的呀。”

拾藏闻言,用余光偷偷打量帐房里的主子,再看向巴律,有些同情地道:“保重。”

“保重什么?拾藏,你很奇怪,为什么说话像打哑谜,你就不能说清楚点吗?喂,你去哪,我话还没说完!”

谁来告诉他,他到底哪里做错了?到底是要他保重什么?!

第7章(1)

所谓幸福的滋味,大抵就是如此吧。

入春后,冬雪尽融,无洪灾无雪祸,百花盛开,京城里到处生气蓬勃,一副太平模样。

她每日都能见到爷无算计无虚应的笑,还能共用晚膳,偶尔爷休沐,还会陪她到牙行,教她一些谷粮甚或钗饰的鉴定,以防巴哥哥贪懒没查个详实,被人给诈高了金额,“像是青稞,去年隆冬大雪折损不少,市价必上扬,但哪怕上扬也不能超过原定四成价,得抑价,绝不能像门外那个粗枝大叶,行事随意的家伙任其价扬,蚀了牙行的本,知不?”

在她眼里,爷总是笑得好柔好柔,就像是春天的一池碧潭,平静自得,偶有微风拂过才会荡开圈圈涟漪,当然,是指没仔细听他话中内容的前提下。

门外的修长身影转了两圈后,可怜兮兮地蹲到角落画圈圈了。于丫儿不禁想,也许她应该跟巴哥哥说,这一招对爷是完全无效的,就怕他画到天荒地老,爷都不会踩他。

“爷,要不要让巴哥哥进来,毕竟巴哥哥是牙行掌柜,念他个两次,往后他肯定不会再犯。”她忍不住替巴律说情了,实在是他画圈圈都已经快画出坑了。

“当个掌柜的还要让我念两次,传出去能听吗?”周奉言笑容可掬地道。

于丫儿眨了眨眼,真见识到爷儿不可小觑的妒火了。这话听起来,表面上像是说巴律都已经是掌柜了,要是听训,会坏了掌柜的格,让人笑话,可是她听起来比较像是——已经当掌柜了,还要他训斥两次,要不要脸。

“而且他栈房还没扫完呢,就不好让他两头跑了。”

话一出,巴律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狗,不敢张扬,吓得夹着尾巴跑了。

好可怜的巴哥哥……连她也没想到爷会记恨这么久,而且重罚不饶。栈房啊,怎么可能扫得干净,那儿每日都有负责的下人打扫,可问题是屯放的货物常常进出,风沙尘土什么的清也清不完。

说到底也跟自己有关,她不由得轻扯他的衣袖,待他一俯,她仰起小脸在他颊上香了下。

“嗯?”

“爷,别气巴哥哥了,他又不是故意的。”

周奉言笑意不变地问:“所以你是为了替他求情才亲的?”

“爷……酸味很浓呀。”她真的没想到她的爷竟然是个妒夫,这么一个性情如水的男人竟能烧出这么旺的妒火,实在是她意料之外。

周奉言移开目光,无奈叹了口气,轻柔将她拥入怀里。“别让他对你搂搂抱抱,也不许他毛手毛脚,知不?”

“没有毛手毛脚。”简直把巴律说成登徒子了。

“他一见你就捧着你的脸,你还笑得乐得很。”

于丫儿楞了下。“你……你偷看?”这分明是她头一天进牙行的事,他没来,结果是躲在一旁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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