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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妻翻墙来 第36页

作者:寄秋

魏王膝下子女众多,但最疼的是王妃所出的仪安郡主,他打小就把她宠得有如眼珠子,违例的赏给她无数的珠宝和服侍的人,当成皇家公主一般养大,也养出她骄纵的性子。

在这京城街道,她还真没怕过什么人,能管她的太后、皇上、皇后全在皇宫里,她父亲是皇上叔父,在皇家地位甚高,身为他的女儿,她自是顶天了,没人拿捏得了她。

一见仪安郡主身侧两名身形健壮的侍女往前一站,唯恐徐轻盈受到伤害,柳毅目光一沉,开口道:“郡主,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只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女子,何苦纡尊降贵与她计较,岂不是降了你的身分?”

“怎么,连你也要教本郡主如何做人?”要不是看他皮相好,她才不会好言好语地与他周旋,她李金枝想要的男人,从来没有要不到的。

他坐在马上一拱手。“下官不敢,下官是依理论理,这位姑娘虽然冒犯郡主,但并未说错,请郡主高抬贵手,饶了她一命。”

“并未说错?你的意思是本郡主逼迫于你喽?”李金枝笑得极冷,像一条正在吐信的毒蛇,森寒毒牙外露。

“本来就是……”徐轻盈嘴快的还想说些扎人话,一只带着松墨香的大掌及时捂住她的口。

“郡主的厚爱是下官的福分,可惜自幼庙里的大师替下官批过八字,他说下官乃福薄之人,禁不起贵人厚爱,轻则大病小病不断,重则家破人亡。”这丫头的牙真利,为了她好,居然还咬他。

这么重的话都说出口了,谁还敢让他家破人亡,重病缠身,都自承是福薄之人,难不成要把他往死路推。

偏偏李金枝是个不信邪的人,她也不管他会不会短命,他毁门破家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争的是一时之气,不许有人跟她逆着来,他越是不肯从了她,她非得手不可。

“八字若差,又岂会当上榜眼郎,你当本郡主是三岁孩子吗?要真是福分浅,本郡主请来得道高僧给你改命,让你富贵连天,贵不可言。”当了郡马,他还能不意气风发吗?

如同用石头丢墙,砸不出一个窟窿,因仪安郡主的厚颜无耻而挨了一记闷棍的柳毅有苦难言。

很想忍住的徐轻盈实在忍不住,她一把拨开柳毅弯来捂住她嘴巴的手,将满心的不满一股脑的倒出来,“你这人就不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非要他说出他讨厌你、觉得你令人恶心想吐才甘心不成?看他得多勉强才没将隔夜饭吐出来,你这副讨人厌的模样,到底是怎么长歪的。”根本是天怒人怨,鬼见了都要绕路走。

“盈儿……”柳毅实在很无言,她不是答应过他要谨言慎行的吗?现下是怎么回事?

“放肆!”

两道声音同时发出,但后者吼声如雷,压过前者的温润嗓音,所以没人知道榜眼郎和明媚女子早就相识。

徐轻盈欲罢不能。“能不能换句话,别老是拿你的郡主身分压人,人的头顶有天,天上有神仙,神仙正俯看着你,若你今日不是魏王的女儿,你敢说有男人能瞧得上你吗?”一片上不/桌的烂瓜,鸡都不啄。

“你、你……”李金枝气得满脸通红,浑身发颤。

“我很好,我人见人爱,除了没个好出身,我样样比你好,你千万不要因为不如我而气出病来,我不是大夫,没办法为你医治。”她头一次把“我不是大夫”说得这么理直气壮,隐含着一丝得意。

“把她给本郡主捉起来!马上!立刻!”李金枝气恼大吼,活像个骂街的泼妇。

健壮如男子的两名侍女碧莹、碧草,各领着一队亦婢亦兵的婢女朝前一围,形成半月,欲将惹恼郡主的女子扣起来。

但她们才刚要动手,马上的柳毅立时弯,将手指一动的玉人儿拎上马,坐在他前方。

众婢女见状,一时间也不敢上前,毕竟马上的男子可是榜眼郎,轻易得罪不得。

这时,徐轻盈感觉到法术盈满丹田,这次她不拿来做药,而是将微毒用法术送出,中毒的人不会立即发作,但是动作会变慢,渐渐的四肢虚软,浑身无力,喉咙好似火烧般极度渴水,不喝水就会受不住,但是这毒的奇妙处就在于饮不得水,越饮越渴,喝得越多,喉头越灼热,像是要将人的喉管灼出个洞似的。

想要解这个毒,方法是不喝水,逼出一身的汗,一夜高热后,体内的毒素自然会顺着汗水排出。

当然啦,一般人是不会晓得怎么解毒的,所以……嘿嘿,有得她们受的了。

“榜眼郎,你想和本郡主作对吗?”李金枝气极反笑,眼神媚如丝的勾着他。

“下官只是不愿郡主扰民,今日游街乃圣上旨意,百姓无辜,不该受此迁怒。”柳毅直视着她,不卑不亢的回道。

她眸光冰寒,又有着难堪的妒意。“她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要这般护着她?”从来没有男人敢当着她的面和另一名女子搂搂抱抱,尤其是她感兴趣的男人。

“我和她没关……”

为了保护好怀中人儿,表情严肃的柳毅正想说出两人并无瓜葛,谁知被徐轻盈抢先一步——

“我是他的未婚妻!”

一瞬间,气氛僵凝,众人错愕的望着徐轻盈清透凝白的小脸,那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眸熠熠发亮,清华生辉,明灿得教人移不开视线,但也仅仅是刹那间,如同划过云际的虹彩,一声鞭子落地声,惊得百姓纷纷走避,唯恐遭受池鱼之殃。

其它两名新科进士早已走远,他们胆小,亦是明哲保身不卷入仪安郡主和榜眼郎之间的风暴,没办法,谁教不论偏帮哪一方都不对。

然而在人人惊惶的不安中,两女相争的中心人物却闷闷地发笑,接着越笑越大声。

柳毅惊喜的看着徐轻盈,再次确认的问道:“你说你是我的未婚妻?”他焐了十年的石头终于开花了。

“是。”徐轻盈眼在笑,眉在笑,宛若一朵亭亭玉立的荷花,芙颊染上酡红。

“好,过两天我遣媒人到你大伯家提亲。”打铁要趁热,免得她又反悔了,这丫头向来喜欢出尔反尔。

她不满的嘟起嘴。“为什么到我大伯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爹娘不知情,不算数。”

“因为我等不及了。”柳毅笑得温柔,轻轻握住她的小手。

哪、哪有人说得那么直接,他榜眼郎的面子还要不要?徐轻盈面颊发烫,娇嗔着他。“不管,一定要先让我爹娘知道,他们才是生我、养我的人。”

她对大伯一家人的感情比水还淡,是因为顾及到血脉相同的薄面上,又不好让爹娘难做人,她才没和他们撕破脸,但也没有多少敬意。

她来长安快一个月了,前后只见过大伯两次,一次是入府的第七天,他遣人召她至书房,问她还有没有紫灵芝,一次是内院门口偶遇,他刚好要到宫里当值,而她用完膳正要回房。

数了数,两人交谈连十句话都不到,大伯面容严肃得像家中正在办丧事似的,对谁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就连堂兄们都很惧怕他。

而见面较多次的大伯母和堂姊也是差不多的情形,明明同是住在内宅的家眷,却可以好几天碰不到面,也不知道是她长得太惊人了,还是她们有意避着她,她想问个安也找不到人。

不过最大的好处是没人会来打扰她,她正好这段期间和毒医学用毒、制毒,把他那一身毒技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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