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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袋主母(上) 第9页

作者:寄秋

她把这些话听进去了。

大涝之后会有大旱。

当她重生在皇甫婉容身上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是先累积一笔小财,用这笔银两去购买茶叶和盐,以让利一半的方式让人运往关外代售。

而后再用所得的银两购买当地的皮毛和香料,以及便宜到整捆整捆卖的药材,她略加整理后再高价卖出。

四个月后,一千两的本金她赚到七万两。

接着,她联络上从前的经商管道,由那些人手中进货,价钱又便宜了两成,她还省下运费,由对方自组的马队天南地北的运送,少了中间人的抽成又赚了一笔。

一年两趟的买卖,为她赚进三十五万两。

钦天监所言的大旱果然发生了,各地陷入无粮可食的恐慌,早有准备的皇甫婉容以五倍的价钱卖出耐旱的粮种,只要在湖泊、山脚下有少许水的地方就能栽种,它们成长期短,用水不多,很快就能收成,一解粮荒之苦。

只是长出的作物卖相不会太好,但这年景有得吃就很好了,谁还管好不好看,皇甫婉容的用意也是让更多人不致饿死,挨过这一年就有好年冬。

囤粮是杯水车薪,以她手头上的银两也囤不了太多粮食,若要发国难财太缺德了,她要为儿女积福,不以粮价来发财,粮食吃完了就没了,还不如给粮种更有盼头。

尽避如此,她还是赚了二十万两左右,比卖粮还赚,百姓抢着买她的粮种,赶紧种下,好歹有条生路。

荷包赚饱的皇甫婉容在县城买下五间铺子,分别卖皮货、香料、药材、首饰和茶叶,她还打算再开间米铺,因为她刚买了五百亩土地,自家种的米自个儿卖,不假手他人。

银子多也有银子多的烦恼,她为了盘帐常常忙到三更半夜,尤其是每半年一次的报帐时,那更是别想沾床,算到天亮也不见得能算完,她算得连手臂都酸得举不高。

于是她教导年纪渐长的浅草算帐、盘点,想将她教成理帐高手,虽然成效还不大,但多少有了个能让她喘口气的帮手。

她的忙碌孩子们全看在眼里,隽哥儿睡到一半起床见到娘的屋子还亮着灯,小小年纪的他十分心疼娘亲,希望能快快长大,好为娘亲分担。

人手不足,皇甫婉容又让夜嬷嬷买人,丫头四名,打杂的婆子两名,佃农多了二十户,庄子四周加盖了五寸厚、六尺高的砖墙,墙头上铺上倒勾和破碗片,防贼。

当初的小庄子扩充了一倍大,多了三座院子和一整排下人房,以及两座谷仓,院子里种着四季花卉和果树。

人一发达了,穷亲贵戚都来了。

谢氏姑侄一晓得长媳居然买地盖屋,贼心不改的两人又想仗着身分来欺负人,她们眼红皇甫婉容的庄子和几百亩土地,想要不花一文钱地夺过来。

可惜今非昔比了,如今的皇甫婉容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她一句“丈夫已死,准备再嫁”,便将她们派来的人赶出去,还用媳妇的嫁妆属于媳妇的私产,夫家不得收归私有,而且是“前”夫家。

这个“前”字用得很好,把一向把持后院大权的谢氏气到快吐血,明明是他们赵府赶出去的弃妇,这会儿竟然过得有滋有味,一点不觉得羞耻还打算二嫁,彻底摆月兑赵府。

谢氏气得直喊“逆媳”,可是人家不痛不痒,当初是她说人家不贞,等不及继子百日便将怀着身孕的长媳以及嫡长孙给扫地出门,这会儿她有什么脸面不让人家嫁?

弃妇又如何,是赵府不让她为夫守节,她再觅良缘也是理所当然,夫家的婆婆逼出来的。

这一回皇甫婉容进城是准备买座四进宅子,隽哥儿虽请了先生启蒙,但越来越大了,也得要到私塾读书了,庄子离城里太远,往返多有不便,还是住近点便利些。

“娘,我可以再吃一碗桂花汤圆吗?”

“不行,吃多了肚胀,你又要闹肚疼了。”妹妹越来越胖,他都快抱不动了,要减点肉。

不等皇甫婉容开口,顶梁柱隽哥儿声音一扬,一板一眼的教训妹妹不可贪嘴,吃得多了可是会害自己难受。

“可是哥哥,桂花汤圆真的很好吃,我再吃……呃,两口就好。”娇软软的小女娃为难的比出两根细白小指。

“吃两口也要买一碗,娘赚钱很辛苦,不能浪费,吃剩下的要给谁吃?”妹妹真是太不懂事了。

“可以给……给粉豆吃。”女敕笋似的小指头指向一旁的丫头。

当初买的一家四口姓周,周叔成了庄子上的管事,周婶子管着厨房,一儿一女分别被两个小主子乱取名字,当了小厮的男孩叫汤圆,好吃又好记,丫头便叫粉豆,现在正一脸忍笑的站在莹姐儿身后。

“小姐,奴婢不吃桂花汤圆。”

“很好吃的,为什么不吃?”莹姐儿有着找不到知音的沮丧,肉肉的小粉颊鼓起来了。

“因为奴婢不能吃自己的哥哥。”粉豆一说完,朝憋笑憋得脸发紫的汤圆哥哥看了一眼。

“嗄?!”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笑了,只有莹姐儿听不懂,她一脸茫然地看看娘,又转头一瞧笑得捧月复的哥哥。

“娘,他们在笑什么?”坏人,她要生气了。

皇甫婉容笑着抱起女儿,觉得手沉又放下。“粉豆的哥哥叫汤圆,她吃了你吃剩下的桂花汤圆,不就是把她哥哥也吃下肚,所以她不吃汤圆,表示她是个很敬爱哥哥的妹妹。”

“娘,哥哥坏,他笑我,你打他。”哥哥不是好哥哥,欺负人,就数他笑得最大声,好讨厌。

笑完之后的隽哥儿又摆出正经八百的样子,双手背于后,好不稳重,一张秀逸小脸板得很老成。

“哥哥只是笑又没有做坏事,怎么可以打他,你是妹妹不能仗着年纪小使小性子,那就不是好妹妹。”她宠孩子,但不会毫无节制的宠溺,该教的时候她还是会开口。

莹姐儿扁着嘴,很不开心。

蓦地,一只莹润小手伸过来,轻勾她小指头。

“妹妹,我不是笑你,我笑的是粉豆。”妹妹要哄着,不然她一闹起脾气,今儿个就没得玩。

“真的是笑粉豆不是我?”小女孩娇憨的神情很可人,白白女敕女敕的肉包子脸叫人想狠啃一口。

“真的,哥哥最疼妹妹了,我保护你。”

小扮哥嘴很甜,把妹妹哄得眉开眼笑,忘了在生什么气。

“嗯,哥哥最好了,我最喜欢哥哥了。”小女孩的“最”有好几十个,当不得真。

看到两兄妹粘粘蹭蹭的抱在一起互相磨着脸,好笑又好气的皇甫婉容当个坏心人,将两人分开,“那娘呢?”

“也最喜欢娘了。”莹姐儿嗓音软糯的撒娇。

“小马屁精。”她往女儿鼻头一弹。

“我不是马屁精,我是莹姐儿,娘喊错了。”她本来就最喜欢娘,最喜欢哥哥了,又没有说错。

“好、好,你是娘的香玉坠子,娘要把你戴在身上带着走。”

正说着,她眼角瞟见儿子大概是被对面卖些小玩意的摊子吸引住目光,目不转睛的往对街走去,心里突然有股不安的骚动。

“小心,孩子——”

突地,一辆堆满柴火的板车从某户铺子的后门推出,没注意到的隽哥儿正要迎面撞上,危急之际,一只黝黑的大手及时将他拉开。

看到比他身量还高的板车从面前擦身而过,回过神来的隽哥儿这才有些后怕,倏地眼眶泛红。

“小表,走路要看路,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晓得……哎呀呀!沈老二,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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