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含糊的应了声。
模模鼻子带女儿回家,走进大门时回头再看一眼对面紧闭的门扉。原来她的工作是画漫画,不是被男人包养,这个认知让他俊脸莫名扬起一抹笑意。
他就说嘛,当初那么冷傲的她怎么可能变得那么庸俗。
她可是他的初恋……呃,事实上是单恋。
斑中时第一次见到她,他就惊为天人,情愫渐生,可她性情冷淡,又总是独来独往,不太爱搭理人。
斑中三年,他等了好久才终于找到两次向她告白的机会,不过那两次告白,留给他的都只有不堪回首的惨痛回忆。
走进家门前,真真像想起什么似的赶紧提醒,“把拔,你不是要问阿姨可不可以当我的保母吗?”
“这个……阿姨她可能还在生把拔的气,改天等阿姨气消了,把拔再问她好不好?”萧萨试着跟女儿商量。
“那你快去跟阿姨说对不起嘛。”她急着催促。
他哄着女儿,“阿姨恐怕还在气头上,不适合现在去道歉,晚一点再说。”
发生这种误会,他其实也拉不下脸道歉,尤其想到她最后说的那句“脑袋里装的都是这些龌龊的垃圾”,令他也有点不悦。
要不是看在当年他曾经暗恋过她,他哪会在乎她是不是被男人包养这种事。
呿,她的个性还是跟当年一样那么不可爱!
第2章(1)
夜里,萧萨躺在床上却没什么睡意,也许是因为昨天遇见赵芙的缘故,让他想起了高中的事。
斑中三年里,他曾经有两次想向她告白。
第一次是在高二那年,一个风和日丽的晴朗午后,趁着放学时刻他算准时间拦住她,故作不甚在意的表情,准备对她说出前一晚背熟的告白台词。
“赵芙,我有话跟你说。”他两手插裤袋,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
“什么事?”见他挡住去路,她清丽的脸庞不起一丝波澜,神色冷淡的看着他。
在她的注视下,他脑袋突然当机,前一晚背熟的台词全都忘光光。
“我……那个,其实我很……”就在他有些结巴的准备说出告白时,旁边的操场忽然飞来一颗棒球,硬生生砸到他的脑袋。
后脑勺无预警的被狠狠砸到,他眼前一黑,两管鼻血当场喷了出来,下一秒,他就整个人晕眩倒地不起。
因被棒球砸到昏过去这种糗事,让他这次告白就这样悲惨的还没开始就结束。
第二次是在高三毕业典礼前几天,他鼓足勇气,不管她会拒绝还是接受,决定一定要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那是一个飘着毛毛细雨的天气,这样一个阴雨天其实并不适合告白,无奈那阵子天天都在下雨,让他找不到更好的时机。
他同样在放学时刻拦住她,站在她面前,深吸一口气,摆出一个自认最帅的表情,准备一口气说完心里想说的话,“赵芙,我有话想跟你说……”
“让开,不要挡路。”结果她冷冷说了句。
他酷酷的表情立刻破功,“我真的有话要跟你说,五分钟就好。”
“不要烦我。”但她连一分钟都吝于给他,不耐烦的丢下话便冷漠的绕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满腔的热情就这样被她践踏了。
于是他高中三年的单恋以最不堪的方式埋葬。
年少时不懂事,才会把她当成心中的女神,现在,她不过只是他的高中同学而已,什么都不是。
少年时对她的情愫早已灰飞烟灭,埋葬在逝去的青春里,萧萨心里这么想着,猛一闭上眼,决定将她逐出脑海,不再去想她的事。
同一晚的深夜,赵芙睡到半夜突然惊醒过来。
她作了一个梦,是噩梦。
那是她八岁那年发生的事,她已经很多年没再想起那件事。
那年她读国小二年级,放学后走往回家的路上,突然被一名少年捂着嘴强拉进附近公园的公厕。
由于公厕位于偏僻角落又很脏乱,所以鲜少人经过,她拚命挣扎,但她人小,力气比不上那少年,被强拖进公厕后,她被粗暴的压倒在地板上。
那少年想强暴她,她吓得拚命反抗,但那少年凶恶的打了她几巴掌,威胁恐吓她,“你乖一点,让林北爽一下,再乱动林北就杀了你!”
她满脸惊恐想喊叫,那少年接着用嘴巴堵住她的嘴,还把舌头伸进她嘴里,把她吓坏了。
他接着将手伸进她的裙子里,粗鲁的弄痛了她。
她惨白了一张小脸,却叫不出声。
棒了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离开她的嘴,伸手拉下长裤的拉链,扯下内裤露出他的生殖器,分开她的双腿。
当时年幼的她不太明白他想做什么,却隐隐知道他要对她做不好的事,她趁着他松开她的那一瞬间,惊恐的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朝他的颈子咬下。
“啊——”
他吃痛的捂着被她咬出血的颈子,她趁着这个机会拚命逃跑。
少年从后面追上来,这时刚好有人经过附近,怕被发现犯行的他才没再追她。
她一路颤抖着跑回家,回到家后想告诉家人这件事,不巧那几天父亲病了又住院,母亲留在医院照顾他,大哥和其他兄姐和长辈也都不在家。
她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倾诉自己可怕的遭遇。
那次父亲的病很重,隔了好几天才出院,她怕爸妈担心,于是就把这件事瞒着不敢告诉任何人。
那阵子她每天放学都很怕再遇见那个人,因此每次放学都绕远路回家。
她至今仍记得当时咬了他一口后,她满口鲜血,嘴里充斥一股可怕的铁锈味。
这件事成了她日后无法摆月兑的梦魇,从那以后每次有男人太过亲近她,她都会下意识感到排斥和厌恶。
这也是为何她之前明明有过两次结婚的机会,后来却不了了之的原因,因为她无法克服对男性的恐惧,没办法与之前那两任男友有更亲密的接触。
觎向窗外漆黑的夜幕,她想到前阵子母亲希望她结婚的事。
她看得出那天在老宅时母亲是在装病,目的是想催她在今年结婚,三姐精通八字和紫微斗数,排的流年一定不会出错,错过今年,以后她也许就不可能再有结婚的机会。
她明白母亲是怕她错过了自己的终身大事,才装病骗他们。
为人子女,她实在不该让年迈的母亲这么担心她,所以今年内她一定会找个人结婚,好让老母亲放心。
她努力搜寻身边有没有滴合的对象,片刻后,无奈的轻叹一声。
此刻她身边并没有适当的人选,其实就算真让她遇到了又能怎样,她若无法克服心里的阴霾,只怕还是会眼前两次一样错过。
考虑了两天,萧萨在这天傍晚带着女儿和准备好的礼物,登门拜访赵芙。
按了门铃,看见开门的她,他俊脸上立刻堆满笑容。
“有什么事?”赵芙的语气一贯清冷。
“是这样的,那天真真跑出保母家,多亏你照顾她,我是来向你道谢的。”说到这里,他语气变得更加诚恳,接着说:“还有那天误会你的事,很抱歉。”
“没关系。”那天她虽然有些不悦,但这种事她从来不会放在心上。
“阿姨,这个礼盒是把拔买来要送给你的。”真真讨好的将手里提着的礼盒递给她。
赵芙原本想拒绝,但看见真真小脸上透出的期待,不忍让她失望,于是伸手接过礼盒,模模她的头。
“谢谢你,阿姨家有蛋糕,你要不要吃,阿姨去拿来?”
真真眼睛一亮,正想开口说要,萧萨抢先一步替女儿回答。
“好呀,到你家坐着吃吧,免得拿来拿去的麻烦。”他牵起女儿的手,不等赵芙邀请便大步走进屋里。